第二章 “小姐……”扶桑从惊吓中回过神,飞身过去帮忙,视线一捕捉到那张与她 家小姐像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容,小嘴惊愕的张圆。 “小姐……呃,小姐……”她看看小姐怀里的脸,又看看小姐,神色惊疑不 定。 仙梅也很震惊,但很快就领悟到是怎么一回事。 几年前她把花朝救回家中,曾从他口中得知他的皇帝表弟容貌与她神似,若 不是母亲说出和天朝的太后是孪生姊妹的关系,两人生的子女容貌相像也在情理 之中,她还以为花朝被她医成白痴胡言乱语呢! 所以这个人就是皇帝?!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只有这个解释了。 可是皇帝怎会……掉下来? 顺著歪斜的冕冠下的浓黑发髻,略过与自己神似的脸庞,视线浏览向胸口绣 有金龙的华丽帝袍所包裹住的修长躯体,仙梅发现以一个从高崖上跌下来的人而 言,皇帝除了衣服破损,有些擦伤外,没有任何骨折,可说是她生平仅见最幸运 的人。 不过,他满脸的冷汗及眉间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仙梅还来不及做进一步检视,便听见扶桑惊慌的喊道:“小姐,又有人掉下 来了!” 顺著扶桑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层叠翠影中一缕身影随风摆荡,看起来十分危 急,但仙梅很快看出那人已稳住身形,凭藉著灵活的身手,利用地势下来应该没 问题,不像她的皇帝表哥跌得狼狈,只能无助地等人来救。 想到这里,仙梅发现上方的天空又传来异动,这次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考虑到皇帝的安全,她不敢待在原处观望,迅速抱起皇帝,招呼扶桑回到对 岸,刚在一块周围长满杂草的石头后隐匿身形,惊人的掌风声便传了过来。 目光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仙梅看见两道交错的身影略过还荡在半空中的那人, 边打边下来,雄浑的掌风猎猎作响地震得周遭气流激荡不已,草层木叶纷纷震落, 尘土飞扬。 她暗暗吃惊,虽然自负轻功过人,但教她从这种高度爬下来,也要大费周章, 哪还有余力跟人打架。这两人身势竟毫不停滞,足见功力不凡,大约是她爹那一 级数的高手了。 看他们打向对方的掌风毫不留情,显然是敌对状态,仙梅猜忖,其中一人必 然是皇帝身边的人,另一人当然就是皇帝的敌人了。 可谁是敌,谁又是友? 仙梅正伤脑筋时,坡面上又有动静,好像还有人要下崖。 她紧了紧眉,皇帝受伤昏迷,来人又敌友难分,万一他们要对皇帝不利,她 和扶桑联手也保不住皇帝的安全呀。 不如避之大吉。 想到这里,伶俐的黑眸左顾右盼,突然她眼睛一亮,一株白色梅花迎风招展, 好像在对她招手。 不是她迷信,而是据母亲说,她出生时满谷的梅花同时绽放,所以将她取名 为仙梅,比喻她是梅花仙子降生。 自此之后,神农谷里的梅花总在她生辰时开得最艳,她将梅花当成幸运的表 征,在这么危急的时候看到梅花,更认为梅花在为她指路。 暂时将皇帝交给扶桑照料,她闪身接近梅树,在树身后发现布满藤蔓和杂草 的石壁处有丝光线隐隐透出。 仙梅迅速拨开藤蔓和杂草,找到一处可容人侧身通过的入口。她矮身走进去, 不到六步距离,视线便被满满的绿意所充满。 原来石壁之后别有洞天,竟是一个绿色世界,地上野菜与蔓草丛生,延生约 丈余。她正犹豫著是否该继续往前探看,忽然一阵清风拂来,熟悉的清香扑鼻而 至。 她精神一振地向前,视线瞬间被白色的、淡红色的艳丽所充满。 下方竟有座梅林,林中有栋草屋。 呵呵,她是见梅大发,目光转动下,找到了一条通往下方的小径,心情更加 地笃定。她回去找扶桑把皇帝带过来,以为可以找到屋主求救,没想到屋中虽然 打扫得很干净,却一个人都没有。 无奈下,先将皇帝放到竹榻上,仙梅边甩著酸软的臂膀,边思绪急转。 平常时候可以笃信见梅大发,但如时事关皇帝的安全,她可不能全依赖梅会 带给她的好运。 不过,就算她还有力气背著皇帝逃走,但看皇帝的情况……她的目光落在他 冷汗直冒的俊丽脸蛋,发现他不仅全身发抖,端丽的嘴唇还由白转紫,仙梅一看 便知他情况不妙。 但在随时都可能有人找到这里来的情况下,她无法为他详细诊治呀。 勉强压抑下焦虑,仙梅想到皇帝出宫必有大批随扈,虽然她不知道皇帝因何 坠崖,可那些随扈一定就在附近——那两名打斗的高手,其中一人便是吧? 她会不会小心过了头?没等弄清楚,就把皇帝藏到这里来? 可另一人铁定不是皇帝的保护者,在敌我情势未明的情况下,她这么做并没 有错。 反正现在最重要就是要藏好皇帝,不让想伤害他的人找到他,同时联络他的 随扈前来保护。 可要怎么做? 仙梅很快拿定主意,她打算假扮皇帝引开那群想找他的人,设法确认他们是 敌是友。是敌,当然就甩开他们,去找救兵,再回来找扶桑和她的皇帝表哥;是 友,就直接带人回来救人。 想到这里,仙梅伸手去解皇帝的龙袍,引起一路跟随她的侍女连声抽气,耳 语般的提出质疑,“小姐,你干嘛?” 她忙著抽开皇帝腰间的玉带,脱下他身上的袍服,没有立刻回答扶桑的话。 当眼光落在皇帝虎口上的伤口,仙梅秀眉拢起。 那伤口极为细小,很容易让人忽略,但仙梅注意到伤口处渗出的干涸黑血, 急忙按住皇帝的脉搏。 “小姐……” 果然有中毒的迹象,而且内息紊乱,时弱时强,这到底是…… “他是不是被蛇咬了呀,小姐?”扶桑在一旁干著急,“哎呀,不知道是被 什么蛇咬的,要怎么治呀!绛珠草和桂樱花可以解他中的蛇毒吗?他的呼吸越来 越微弱,会不会死……” “扶桑,你很吵耶!”诊不出所以然来,心情已经很乱了,还要听她在旁边 吠,仙梅不由得烦躁的骂道。 “哎呀,小姐我……”扶桑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只是关心呀! “好啦,好啦!”她随口安慰了句,心里盘算著皇帝的脉实在太难断了,体 内除了蛇毒外,还有一股至阴寒气,一股至阳热气,教她一时间难以捉摸。 除非施展神农谷秘技搜索他的奇经八脉,才能做最后论断,否则,她实在断 不出他到底怎么了。 不过,搜脉功必须全神贯注,稍有差池,两人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目前的 情况却无法保障她运功时不受打扰,只能等到安全后,再为皇帝做进一步诊治。 “先喂他一粒娘给的保命丹。”她决定道,随手将不久前采到的药草分一半 给扶桑,“这是绛珠草和桂樱花,虽然我不确定他是被什么蛇咬到,但把这两种 药草咬碎给他内服外用,应该能减缓毒性,撑上一阵子。如果保命丹救不了他, 你就看情况用吧。” 说完,她继续脱下皇帝的朝冠。 “小姐!”扶桑越看越胡涂,对她家小姐扒人衣物、头冠的土匪行径难以苟 同,急得快哭出来了。 “快,帮我梳同他一样的发髻。”仙梅解开将一头青丝随意束在脑后的红色 发带催促。 尽管不明其意,但习惯听她发号施令的扶桑还是从行囊里取出梳子,乖乖照 做,迅速确实地完成使命。 “我去引开追兵,不,说不定是讨救兵呢!”仙梅边说,边把帝袍、帝冠抱 在手上,交代道:“表哥就交给你了,我很快回来。” “小姐?”扶桑捉紧她的衣袍,两眼泛著困惑的泪光,看得仙梅挑起秀眉。 “你不让我走,莫不是想代替我引开追兵,让我留下来照顾他?” 一抹领悟闪过扶桑眼中,迅速放开她家小姐,并将可爱的头颅摇成博浪鼓。 “我很快回来。”说完,仙梅施展轻功迅速离开,扶桑想再唤她已来不及。 呜……现在是怎么回事?小姐说那些是追兵,跟之前养蛇的那群黑衣人有关 系吗? 如果有关系,那就……太可怕了! 她好怕蛇喔,更担心小姐孤身引开他们会有危险,可是……小姐要她留下来。 扶桑为难的看著仙梅离去的方向,又转向榻上昏迷不醒、被剥得剩下中衣的 小姐的表哥。 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好柔弱、好美丽,就像小姐睡著的时候喔。 忽然,她觉得有点冷,好似有一阵风从窗缝透进来,扶桑不禁担心竹榻上的 人儿会受寒,体贴的从随身行李里拿出仙梅的外衣替他穿上,再披上珍贵的狐皮 披风,这一打扮下来,模样就更像小姐了。 扶桑一时间将目光望痴了。 仙梅拨开藤蔓、杂草,窥视洞口,确定附近没人,迅速钻出隐密的石壁通道, 藏身梅树后眼观四方。 视线里到处是磊磊乱石,杂树杂草丛生,仙梅使尽目力也看不分明,倒是灵 敏的听觉将先前便隐约传来的喧嚣,捕捉得更为清楚。 她分辨出其间除了打斗声外,还混合著人声呼喝——有人不断地呼喊“皇上” 之类的,以及蛇类在草间、石缝爬行的声音。 她全身鸡皮疙瘩冒起,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尽管之前对扶桑说得勇敢,但一想起清晨惊醒时,猛然见到一大群蛇的景象, 就算身怀防蛇的宝贝——蛇珠,她还是有些胆怯呀。 但畏缩、逃避向来不是她的风格,仙梅估计那些声音都远在对岸,便大著胆 子窜向早先躲藏过的大石后,接著便听见一道讨好意味浓厚的男声兴奋地响起。 叽哩咕噜在讲什么呀! 她好奇地翘首望去,对面溪床上,一名身材高瘦的黑衣男子正挡住身材魁梧 的黑甲武士去向。 “凭你吗?”不层的冷哼响起,伴随著龙吟般的剑啸。 仙梅听不懂黑衣男子的话,不表示黑甲武士也听不懂。 人家可是自幼追随义父南征北讨,通晓多国语言,年纪轻轻便被皇帝倚为股 肱的少将军——戴玥! 皇帝落崖的那幕,看得他魂飞魄散。冲到现场,他只来得及目送宁国公花捷 与一名黑袍人双双飞身下崖,连忙协助关宁扯住唐劭杰不让他跟著往下跳。 “戴玥,你看好他,我下去救驾。”交代完,关宁把唐劭杰丢给他,化做苍 鹰往下俯冲。 “放开我!让我去救驾!” 硬塞进怀里的累赘,却疯了似的挣开他,想要跟著关宁冲下断崖,他只得边 眼明手快地抓回唐劭杰,以免这麻烦的妹夫摔下崖成肉饼,到时他可不知该如何 跟妹子交代;边应付崖上残余的敌人,包括从草丛里窜出来偷袭的蛇辈,将满腔 的悲愤和怒气藉著剑招发泄,一时间血雨纷飞。 “笨蛋!你那样跳下去,不叫救驾,是送死!”没理会逃逸的贼人,他捉紧 妹夫的衣襟,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可是皇上、皇上……”唐劭杰声嘶力竭地哽咽,眼中充满血丝,脸上有著 痛苦的自责。 他才想劝几句,花朝和天平也赶来了,只得暂时作罢,先跟花朝指挥随行的 兵士准备绳索,以便下崖救人。 先前的那场浓雾此时已逐渐消退,来犯的敌人在皇帝落崖后四散逃逸。 花朝把善后工作交代给一名副指挥使,转向众人吩咐道:“大家沿著崖壁仔 细搜索,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务必找到皇上。” 他话一说完,天平、唐劭杰就迫不及待的抢下已经准备好的两条绳索下崖, 戴玥也不落人后,抢到另一条。 然而,不管他跟其他人如何沿著崖壁仔细搜索,就是找不到皇帝的踪影。 皇上到底在哪里? 他心急如焚,正打算重新搜上一逼,不知哪来的冒失鬼竟敢拦阻他的去路, 还不怕别人知道他是莽国派来的刺客似地口吐莽国语言,扬言要他的命。 “师妹,我给你拦住了。就是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毁了你的冰种。师兄 围住他,让你杀他。” 分明找死! 戴玥手起剑落,憋了满腹的怒气全涌上剑尖,刹那间,空中血雨纷飞,不识 相的偷袭者被绞成碎片,即使隔了老远的距离,仍教仙梅看得心惊胆跳。 “哇,我的青毒!我的白娃!我的黑心肚!你你……好狠的心!”黑衣人悲 痛的低嚎,或许是怕对方听不懂,这次使用的是中原话。 仙梅闻言差点忍俊不住,看著他趺跌撞撞地后退,险些栽进溪里,身上的衣 服多处被挑破,点点血珠洒布在上面,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笨蛋!你纵蛇伤人,还怪人家狠心要你的那些蛇命? 仙梅窃笑不已。 “比起你们这些诡计多端、心肠歹毒,只会藉著蛇类、毒物偷袭人的蛇王门 小人,本将军简直是心慈手软的圣人呢!”戴玥不气反笑,语气极尽嘲弄。 “你们这些中原人怎么都一样不讲理!”尽管处于挨打局面,黑衣人在应招 的空档,仍不忘为自己辩解。“御蛇之技是本门绝学,蛇王门人使用本门绝学对 付敌人,怎么可以叫做诡计多端、心肠歹毒,只会藉著蛇类、毒物偷袭人的小人? 那你仗著手中的神兵利器欺负人,不也一样是小人行径吗?” “你果然是蛇王门人!”戴玥按捺下满腔欲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怒意,冷冷的 陈述,脑中灵光乍闪。“岳翕曾提过与蛇王三弟子交手的经过,莫非你就是奇克 雷?” 早在毒雾一起,发现大批蛇群混在刺客里偷袭,他便怀疑蛇王门人参与这次 的行动,大胆假设后,果然得到对方的证实。 “呵呵,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奇克雷洋洋得意。 他这次奉师命潜进中原,一路上受尽大师兄和二师兄的鸟气,对刺杀皇帝的 行动原本意兴阑珊——反正,不管成功失败都没他好处,唯有小师妹奉珂妮的安 危系著他的全心全意。 珂妮说她的冰种为这黑甲武士所毁,气得想找对方拚命,他见对方人多势众, 便劝下珂妮,两人躲在一旁窥视。直到这黑甲武士藉著绳索下崖,他与珂妮也寻 路跟了下来,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家伙。 奇克雷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建功,想也不想便拦住人,哪里想得到对方的武功 会那么高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他知道他耶! 他登时有种虽败犹荣的飘飘然。 “天朝与蛇王门向来没有纠葛,你们一再为莽国出力,是何道理?”戴玥可 没他的好心情,语气严厉地质问。 几年前,皇帝派岳翕迎娶桅方国的芳兰公主,莽国国主桑颜卡邦请出蛇王门 从中捣乱,此事他一直铭记心头。 这次皇帝祭天,事前他便提醒花朝准备防蛇防毒药物,所以当群蛇配合藉著 毒雾隐身的刺客偷袭时,御林军因为早有准备,伤亡才能减到最低,却保护不了 皇帝被贼人所害……悲愤之余,他几乎确定此事跟蛇王门脱不了干系,而蛇王门 必是受莽国主使。但内情就这么简单吗? 大凡这种暗杀行动,若没有内神通外鬼,是不可能顺利行事的。莽国无疑是 外鬼,那内神呢? 戴玥领悟到,眼前只能向这自投罗网的蛇王门人套话,所以手下留情,没立 刻使出杀招。 “我们当然是……你你……在套我的话?!”奇克雷及时醒悟,戴玥见计谋 败露,便不再留情,凌厉的攻势登时令奇克雷叫苦连天。 他左顾右盼,纳闷同伙都到哪去了,明明在崖上有看到同伴下崖,他才敢带 著师妹跟下来的,怎么在他最危急的时候,一个援手都没有? 最不济,小师妹也该出来帮他呀。 想到这里,奇克雷大声呼喊起来,“师妹,这厮厉害得紧,你快来,师兄的 宝贝都死在他手上,现在连师兄也招架不住了……” “饭桶!看我的!”娇斥声中,迟来的援手卷起一片刀光扑天盖地般笼罩向 戴玥,后者随即挽了一个剑花,化解对方的攻势。 “还我的冰种来!”操著生涩的中原话,新加入的窈窕身影如初生之犊不畏 虎,手中的弯刀化做长虹,招招拚命,式式毒辣。 “什么冰种?”由于两人武功差了一截,处在优势的戴玥好整以暇的打量对 方,见她年约二八,身上的黑色劲装将她曼妙的身段勾勒得极为诱人,眉目之间 却因愤恨而显得狰狞,不由得倒胃口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杀你,再 纠缠下去,休怪本将军剑下不留情!” “谁要你留情了!”说著,她变本加厉地攻击,同时撮唇发出奇怪的响声, 草丛间应和著窸窣的声音。 又是蛇! 戴玥觉得自己受够了。 “你们这些蛇王门人,就只会找蛇助阵吗?” “不是早跟你说过,御蛇之技是本门绝学吗?”在一旁喘气的奇克雷不满的 抗议。 “贵门绝技不过尔尔,在下领教到了!”戴玥语带讥讽,大喝一声,将功力 贯注宝剑,登时锵锵声和奉珂妮的惊呼齐响,数道金光激射弹向草丛,奉珂妮狼 狈的倒退,惨白的花容惊骇莫名。 仙梅定睛一瞧,发现她手中的弯刀断至刀柄,刀身部分全被绞断,化成致命 的暗器将被驱使而来的蛇群全钉在地面,不由得对黑甲武士的身手惊叹佩服。 “师妹!”奇克雷上前关心。 “不要你扶!”奉珂妮不领情地推开他,杏仁般的美眸燃著毒蛇利牙般的怒 火,熊熊的烧向戴玥. “你……臭小子别得意,不是本门绝学不如你,也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这 些临时召唤来的蛇未经训练,本姑娘使不顺手,才会栽在你手中。要是换成本姑 娘的冰种……”说到这里,她眼睛红了,下巴不认输的一抬,气恼的骂道:“都 是你小人地毁了我的宝贝,不然,哼!冰种可不像这些饭桶一般好欺负,早就咬 掉你的小命!” “哼哼!”戴玥也学她冷哼,捉住她的语病冷嘲热讽,“你说冰种不像这些 是饭桶,但为什么不是饭桶的它也会被本将军所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准你瞧不起我的冰种!”她气得全身打颤,“冰种可是家师赐给我的! 它冰雪聪明,连天朝的皇帝也要命丧它口,分明是你这个无耻小人,趁冰种不注 意暗施毒手,本姑娘立刻就要替冰种报仇!” “你说什么?”戴玥闻言,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从身上涌向对方,骇得奉珂 妮胆怯的连退数步。 远在对岸的仙梅却听得精神振奋。 原来她的皇帝表哥是被这女人养的冰种咬到,虽然蛇尸不知所踪,让她没法 确定冰种是什么蛇,但这姑娘既为冰种的主人,手上一定有解药,找她要就行了! “抓住她要冰种的解药!”她想也不想就朝对岸喊去,瞬间引来黑甲武士的 注意。 本能地缩回石后的仙梅登时感到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一股难以言 喻的战栗窜过全身,心跳和呼吸好像在那一刻顿住。 但就像来时那么突然,他转开眼光,她的心跳和呼吸又开始运作。从石后再 度探头窥视,仙梅发现他的视线再度锁住那对师兄妹,持剑的姿态透著一股冰寒 凝重的杀气,她忽然为那对师兄妹担心起来。 可是自己人微言轻,就算再度出声也难以阻止对方杀人,她心念一转,立刻 有了对策。 仙梅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龙袍、戴上皇冠,从石后现身,朝对岸吼出气势惊人 的命令,“立刻抓住她要冰种的解药!” 显眼的帝袍、皇冠,像阳光般照亮了她所在的地方,再次吸引了黑甲武士的 注意力。 仙梅正感到得意洋洋,身后突然传来一把阴恻恻的嗓音—— “你就是皇帝?!”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