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一章八千足记聚沈阳 (7) 马亮对两名西亚同行心存敬意,特意跟他们交换了名片,记者叫麦克尔,足 有1 米9 高,美国人,会说一点点汉语,摄像是个阿拉伯人,名字太长了,记不 住,马亮索性就不记了。说好了比赛结束之后互相做个电话采访,报道对方对比 赛的预测和看法。马亮心里有数,大不了用录音笔录下来,发回去给后方的编辑 听打。 越是有中国球迷在外面起哄,就越是不断有皮球打了高炮飞出来,又过了七 八分钟,阿联酋队员的射门更加不靠谱了,周边楼上的记者们放肆地喝起倒彩来。 马亮眼见着一名教练气势汹汹地去找中方工作人员,向他们这边指手画脚,想必 是人家提出抗议了,赛前的封闭训练,有这么多记者在偷拍,肯定说不过去嘛! 马亮预感到中国警察即将到来,准备见好就收,赶紧从那个水池顶上下来, 正好" 老人头" 顺着梯子在往上爬,就在上面拉了一把。" 老人头" 上来,跟马 亮道了谢,两人互相叫换了名片," 老人头" 惊叫了一声:" 你就是《当代足球》 的马亮啊!小刁还说让我找你一起吃饭呢。" 马亮见是《华西晚报》的老贾,也大吃了一惊,小刁早跟他说过,老贾也来 沈阳,让他们住在一起呢,连称幸会。其实体育记者就是个狗仔队,自己都瞧不 起自己,唯一能让他们挺起点儿胸脯的,就得靠评论。偏巧马亮和老贾都是写足 球评论的高手,笨猫网最初刚起来的时候拼命烧钱买点击率,遍洒英雄贴,邀请 了一大批的专家写评论,马亮和老贾也都在其中,每个月整上个10篇8 篇评论、 领回三五千元稿费。马亮跟老贾性相近而习相远,内心惺惺相惜,但是一直没有 机会谋面,这回碰上,马上就一见如故了。 小刁是广州《踢球周报》评论版的编辑,马亮和老贾都在那上面开有专栏, 算是他的主力作者。小刁之前在新华社广东分社工作,跑政法口的,别看年轻, 人脉极广,上面直通公安部,跟中国足协前后几任领导都有关系。所以他主管的 言论版以敢说真话、擅骂足协著称。小刁原名叫刁跃进,他的名字一度每天都印 在报纸的责任编辑一栏里,有一天马亮心血来潮,在QQ上告诉他有个著名的绝对, 至今没找到下联,叫做" 跃进牌月经带,越带越经带" 。这副对联对得上还是对 不上,小刁并不很在意,但是把自己的名字拿出来供天下文人骚客把玩,这让他 觉得非常不爽。从此之后,署名就改成了" 小刁" ,一直用了下去。在足球评论 圈里," 小刁罚球" 的栏目,多年来也算是个相当吸引人的经典,让他在江湖间 行走时,颇为自豪。 奇怪的是,小刁越骂跟足协的关系越好,人家还越把他当盘菜。马亮和老贾 是小刁的主力作者,而且两人不谋而合的一个主要观点就是:" 中国足球搞不好, 根子就在中国足协。" 这在当时也是一个非常主流的观点,代表了绝大多数球迷 的心声。当然也有一些人认为,中国足协已经很努力了,之所以中国足球搞不好, 主要原因就是马亮、老贾他们这帮" 无良妓者" 不说好话。双方的辩论经常很激 烈,马亮和老贾在论战中互相佐证,就像是一个战壕里的两个交叉火力支撑点, 可以相互掩护,保护死角。唯一的区别就是,马亮总是咄咄逼人,挥斥方遒,而 老贾绵里藏针,寓教于乐。尽管一直不曾谋面,倒是先有了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的 感觉。两人叙齿,老贾比马亮大半岁,但是属于虎尾巴,而马亮算是兔头。从此 一个叫老贾,一个叫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