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摆局(2) 有时候一些人真的有缘分,就像韩雷和秦海华。两个人在学校时都是贫困生, 大一时两个人就开始在学校今天推销运动鞋,明天推销游戏机。他们的学习成绩 都不怎么样,毕业后都去了上海,都进了印刷器材公司,还都是世界有名的公司, 如今五年过去都混得有模有样。 说到DKK 和MCC ,这里要介绍一下,它们是世界印刷器材最有名最有实力的 跨国集团公司。就像耐克和阿迪,百事可乐与可口可乐,肯德基与麦当劳,有DKK 的地方,一定会有MCC 的存在。它们就像双方的影子,谁也离不开谁,它们不断 竞争,也不断强大。 在学校时,张蕊就老爱往这个班上跑,同学们常把她当妹妹看待。张蕊是武 汉本地的女孩,家庭条件也不错,平时大大咧咧。那时她非常喜欢韩雷,韩雷也 心知肚明,但他一直把张蕊当作妹妹看待,因为他知道,他们中间有一条沟,他 没办法渡过去,也就无法说服自己。 在张蕊的心中,他们曾经恋爱过;而在韩雷的心中,可能只是爱恋。毕业后, 他们也时常联系一下,离得比较远,慢慢地就淡忘了。五年过去,韩雷日趋成熟, 张蕊也不是以前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了。 推杯换盏之间,大家都在诉说着相思之情,每个人都在询问对方这几年过得 如何,有没有骗到什么小妹妹。可是很奇怪,除了刘公子身边的女友像换身上的 名牌衣服一样换来换去,其他人都说没找到合适的。还真苦了这帮哥们,都不知 道这些年怎么过的,也许大家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韩雷,你们DKK 是厉害,人才济济,以你的水平绝对在我之上,到MCC 来 你可能早是一方老大了,想不想过来,兄弟一起并肩作战,我们MCC 华南区的业 绩现在是最厉害的,也最有挑战。”秦海华向身边的韩雷举起了杯子,微笑的脸 上溢满了兴奋。 “海华,谢谢你记得兄弟!”韩雷端起酒杯站起来迎了上去,哈哈大笑, “不过如今我在DKK 做得也还凑合,暂时还不想考虑,哪天混得不行了找你,你 不要关门说不认识我就好啊!呵呵!” “哪里话啊,么昂可能呢,你可是我的拐子啊!”秦海华说着半生的武汉话, 一下子逗笑了韩雷。秦海华顺势搂住了韩雷,把杯中的五粮液一饮而尽,然后将 杯子倒下盯着韩雷。 “秦海华,秦海华,我叫你啦。韩雷不去,我去怎么样啊,呵呵!”张蕊瞪 了秦海华一眼,既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大美女加大才女去,当然欢迎,什么时候去啊,欢迎欢迎!我在广州!怎 么样?”秦海华赶忙把自己的名片悄悄地给了张蕊一张。本来这种场合是不方便 给名片的,告诉对方电话就可以了,给了名片会有卖弄身份之嫌,但秦海华也确 实希望有个同学去,这样也多一个自己人,工作起来方便,张蕊一提,正如他意。 “原来大老总了啊,哎哎哎!你回广州我就跟你去,怎么样?我每天在家里 呆得很闷,正想出去闯闯呢,不要反悔啊!”张蕊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调皮的期 盼眼神看着秦海华。 秦海华被张蕊的表情逗乐了,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别这么说,那都是一 些虚名。张蕊,要是真的有心想去帮我就准备好,去了就要好好伺候我啊,我绝 对不敢亏待你啊!” 秦海华半开玩笑的话,让张蕊笑得前俯后仰,她举起了酒杯笑着说:“来, 我先伺候你一杯,不过我是红酒,你要白的。”在老同学的身边,张蕊还原了小 妹妹的本色,其实平常她已经很成熟很干练了,可以这样无所顾忌撒娇的机会太 少了。 “没问题,高兴就好,难得一醉。但是你不要放过韩雷啊!”秦海华朝韩雷 坏笑着。 碰杯声此起彼伏,这注定是一场不醉不归的聚会。 一个礼拜,这群年轻人都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一起爬珞珈山,游东湖,过长 江大桥,学生时代的地方他们都想重温一遍。但是留给他们相聚的时间太短暂了, 几天的时间转眼即逝,他们又要各奔东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了。 临别的那个晚上,韩雷和秦海华在长江大酒店住一个房间。他们身处同一个 行业,又做着同样的事情,其实他们内心有太多的话想说给对方,但是因为分隔 两地,一个在广州,一个在南京,以前只是偶尔的交流,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实在 太少。他们各为其主,在工作中是竞争对手,心中太多想说的烦恼,却又无法拿 出来向对方倾诉。因为区域不同,虽为两个不同的老板卖命,却又触及不到对方 的利益,遂使他们在生活中成为一对好朋友,但是又无法经常来往。其实他们内 心根本不想这样,却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唯有默默地隔空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