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女人的全部 天锦见秦越那样说,忙说:" 可别,我怕你生气,怕你儿子生气,怕你们一家 子生气好了吧?" 天锦这样说时心里有了一瞬间的自怜。她觉得跟秦越结婚后自己 付出的小心和努力比前半生的总和还要多,这是为什么?想想忒亏,可是抱怨给秦 越听时,秦越一句:" 不是为爱情吗?" 天锦的气就消了,她比秦越更加认为这是 爱情。 秦越腆上去亲天锦,却不再说话,怀着心虚,该走还是走,不然茹素要久等。 秦越出门前怕天锦多心,迟疑一下,问:" 不然你也去?" 天锦说:" 又不是 约我,我怎么不知趣得很?" 秦越说:" 不去就算了,可不要胡乱猜忌。" 秦越急 急忙忙赶到七中操场。这个熟悉的地方久己不想,久己不见,偶尔一见,心口竟有 些发酸,秦越认为他对往昔生活是不留恋的,真是见鬼了。 秦越对着茹素的身影愣了半天,才急忙推了自行车向茹素走过去。 茹素见秦越换掉了所有带过去的衣服,头发也理成天锦喜欢的样式,现在叫"IT" 头,更把宽宽的前额暴露出来,再戴一副眼镜,神情专注地看着目标时,人就像个 文雅的小偷。 茹素不知所措地看着秦越。秦越有变化,这是意料中的事,但秦越是如此的一 个全新行头,茹素还是准备不足。细看,见秦越全新的品牌中只有表情还是旧的: 执著、认真、真诚,好像你有难处他随时都会帮上来。茹素见到这副表情,一切陌 生感都随风而逝,日子又回到从前——却不是从前,茹素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秦越知道茹素会哭,从前他烦她的软弱,现在这软弱却让他感到了自己的无情 和残忍,如果他再仔细想想,还会发现茹素的软弱里有着很坚硬很超然的内核,不 然不会放他。 " 什么事?" 秦越下意识地要快快离开。 " 你看到小忆的腿了么?" 茹素责备道," 把孩子交给你,你却让她打成这样。 ""她不是故意的。" 秦越替天锦开脱,内心却充满惭愧。 " 荒唐!不是梦游状态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茹素愤怒的是秦越的开脱。 秦越不知怎样才能游刃于两个女人之间,只觉这方面的弱智,只好不说话。 茹素见秦越不说话,知他为难,不肯诽薄天锦,便说:" 秦越……" 只唤了这 一声就哽住了。夜里的风拂着她的头发,她的声音,她的哽咽,一切都是熟悉的, 可是如今这熟悉又是最遥远的。秦越问着自己的灵魂,天锦也是他熟悉的,可是面 对茹素的一刻,他发现对天锦的熟悉是带着保留的熟悉,虽然在性的问题上有着非 凡的契合,可奇怪的是除此之外,似乎又有些隔膜。很多时候天锦对于他,就像雾 中或灯影里的脸,并不十分真切,也因为是中年的合欢,保留中又有着警惕,不像 对茹素,这熟悉是放任的,无猜的,是变成了鬼阴司里也要关切的。秦越恍惚地看 着茹素的眼泪,心里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 天锦脾气急,心地还不坏。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能那样对待,也算有胸怀了。 ""是你惹她了吧?你不要惹她小忆才会少受苦。" 秦越回避这样的话题,说:" 如 果你想小忆,我可以让他常回来看你。""常往家跑不影响学习?这几次回来我都反 对。" 茹素不能释怀小忆腿上的伤,第一次埋怨秦越说:" 你也不留点神,让她把 咱们孩子打成那样,小忆生下来也没受过这样的打。" 这一瞬间的语气、语言都是 他们一起生活时的样子,秦越也不自觉地顺着这样的语气说:" 咱们孩子也不是省 油的灯,总跟小名打架。" 茹素说:" 两只蟋蟀还斗呢,何况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