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跟菩萨结婚 秦越深以为然,惭愧不语。自从天锦第一次打小忆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乱了, 对他的爱情有了疑惑。茹素见他不语,问:" 我说的对不对?和小叶热恋时想到她 会打小忆吗?" 秦越慢慢摇头。秦越宁愿想起天锦对小忆的热情,觉得打小忆她是性格所致, 一时失控,仍维护天锦,说:" 小叶是一时急躁,你也看到小忆的房间,小叶对他 不错,他在这里还是很安稳的。" " 安稳?我原来也这么想。可是你真的以为你和她会安稳吗?" 秦越回避说: " 不能一有矛盾就采取激烈的方式去解决。孩子今天在这儿,明天到那儿,对他更 不好。再说,小叶做得还不够?" 茹素说:" 我没说她做得不够,即使表面文章做到这份儿也足了。但这些都是 外在的,抵不过额上的伤,更抵不过心里的伤。不要以为住的舒服一点就什么都结 了,那是很表面的事。金鸾殿里还有倒宫桶的呢!那是些什么人?是变态人。我不 想要小忆因为畏惧而改变性格。我的性格己经够软弱了,不希望我的孩子重复我。 " 秦越不同意:" 你不是软弱,是涵养,是慈悲。" " 现在我最不爱听的就是涵养和慈悲这句话了。就因为我性格中的这一缺欠, 你做这么大的决定时才不懂得顾及我的感受。" 秦越嗫嚅了半天,才自我解嘲说, " 是啊,我不了解你也是有脾气的。" 茹素苦笑说:" 所以我让你感到厌倦。如果我早一点发脾气,也许你就会在意 我,我们也许不会走到今天。你说我慈悲,你看寺庙里每天有人烧香,有谁爱过菩 萨?人人都可以说她慈悲,却没有人会爱她,因为她太温和,太慈悲,太没有脾气, 太好说话了。" " 我们的婚姻并不是因为你没有脾气才结束的。""那是为什么?我一直不懂好 好地过着日子,怎么说散就散了?一家人现在东一个西一个,把孩子交到别人手里, 由着人家打骂。你说到底为什么?你是喜新厌旧?觉得叶天锦有钱?还是从来就没 爱过我?我们结婚十几年,为什么离婚你从来没有亲口给过我一个说法,让我总是 想我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秦越一听茹素提到小叶的钱,马上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样叫起来:" 她有没有 钱跟我有什么关系?爱情和金钱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 从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事实上爱情和金钱从来都没办法分开。你也许还 意识不到。真正地面对自己,我也是爱钱的,不过羞于承认。钱的好处谁体会不到 呢?咱们1982年大学毕业,刚分配到师范学院时你记得大家都那么清贫。这么 多年的日子咱们也是一路清贫着过来的。刚参加工作时,一个月的工资是四十五元, 每个月要给家里十元。后来工资一点点涨到五十五,六十四……那些工资条我还留 着的。离婚后我经常拿出来,看看咱们的日子过的多不容易。结婚时你连一条毛裤 都没有,这些年咱们一点点衔泥做巢,有了孩子,家里有了现在的样子。也许不如 小叶阔,可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家,咱们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和青春年华。这些是不 是爱情?因为和你在一起,无论怎样,我从不以为苦,这是不是爱情?我看这到是 真正的爱情,它平凡平淡,但血肉相连。爱情和人体的生物钟一样,有高潮,有低 谷,你不能总渴望高潮而受不得低谷。" 秦越惧怕茹素的挖掘,含糊说:" 一切都过去了,说这些做什么?" 茹素偏要 把过去拿到秦越眼前," 记得么?从前一个学时的讲课费才三元钱。那一年小姚为 我找了一个每学时六元钱的课,我们高兴了半宿………" 往事不堪回首。茹素眼泪涌上来。秦越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