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 天锦见秦越要下床热饭,不相信地问。秦越说:" 不为你又为谁呢?" 天锦感 动得肠胃都饧了:" 告诉你我不饿。傻冒,快自己吃去吧!" 秦越重又躺下:" 你 不饿我就睡觉了,为自己没有动力,我懒得动了。" 天锦在黑暗中又馊起来:" 刚 刚还说陪我到天亮呢,这么快又要睡了。""实话对你讲,你生气时我觉得太阳都没 有了,不敢不这么说。""你的嘴也花起来。先不要说有没有太阳的问题,我问你, 你真的不会和她旧梦重温?""你把我当什么?懂不懂什么叫尊严?以后别再跟我探 讨这样的问题!" 秦越表现得气急败坏。 天锦心里松了口气,笑意透到脸上,眼睛对着眼睛,说:" 如果真爱我,我气 成那样你会轻松地嗑瓜子?别说夫妻了,就是外人,那样兴灾乐祸也让人心寒。"" 吃糠的才兴灾乐祸!我晚上没吃饭,是充饥,充饥,懂么?" 秦越见天锦误会了, 急的瞪着一双因近视而愈显苍茫的眼睛诅咒发誓。 天锦见秦越急的五官变形,抿嘴一笑,心里的气不见了。为爱而生的气真是奇 怪得无以言表,经不得一句甜蜜的话,也经不得一个微妙的表情。' 一言兴邦,一 言盅祸' 的话应该用在爱情上,所有的情绪都因瞬息万变而无法把握;又因反复无 常患得患失而无法恒久。秦越见天锦给了他微笑,得了大赦一样大吐一口气,急忙 搂天锦躺下。如果困倦有颜色的话,他现在一定困得周身发绿。渴睡和心中的倦怠 疲惫早己把他的眼睛蒙上,所以和天锦虽然肌肤亲爱着,内心却消沉的怎样都调动 不来激情,只好怨没吃晚饭,饿着肚子根本无法从事高级精神活动。天锦的性格中 除了爱和恨,本来不会感伤,被秦越搂在胸前更觉得刚刚掠过心头的感伤来得矫情, 便要好好维护爱情,不许自己对爱情有半点怀疑。秦越床上的精气神儿历来不及天 锦,据天锦讲这是因为她从小吃母乳吃到五岁。秦越见天锦安静下来,悄悄在想象 中擦了汗,松了口气。心中理解了朝廷里的佞臣和阿谀奉迎之徒的苦衷,全是逼出 来的。天锦也把自己逼得公鸡生蛋,本来是夫妻之间的交流竟有明显的恭维、拍马、 讨好,全是平常秦越最厌恶的品质。由此得到一条真理:夜里不能惹天锦生气,只 能给她快乐。她一旦生气会折磨你彻底失眠,不说话不行,说了又不知哪句话会说 错。秦越有了朦胧的无奈。 天锦的后背幸福地贴紧秦越的前胸,最大一个疑难问题解决了,只要秦越还在 身边,饿到一定时候她可以不饿,但情感还是要求说话。整个的大脑都在回味着和 茹素的对话,由心到口一条龙,便把心中的新发现说出来:" 韩茹素的话也不少啊! 嘴巴也蛮能讲的。" 一说到茹素,秦越只有足够的警惕,下意识里紧绷着不让自己 泄出不得当的话来。天锦见秦越不说话,摇摇他:" 喂,我说你听没听到哪,韩茹 素今天还说了一句很损的话。" 秦越的睡眠裂开一条缝,漏进一些清醒进来,忙问 :" 说什么了?""她说男人也是女人的学校。嫁了一个丈夫的女人有一个博士导, 像我,嫁了三个丈夫,就有了三个博士导。她还说她只有一个博士导,而且还没有 毕业。" 秦越见所说的损话是这个,放心地说:" 我以为什么很损的话呢。她不会 骂人。" 天锦在黑中浮想联翩。回味秦越的口吻,对韩茹素的感情是如此深重;猛 然又想起茹素来时,正巧自己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无意中竟给他们创造了 机会!他们没有利用机会吧?担心和恐惧又一同袭来,怕的天锦周身微微发热,更 加睡不着。伏身看着秦越睡梦里愁绪满怀的脸,不知他现在做的是什么梦,梦里有 没有韩茹素?还想跟她重续旧好?天锦真恨不能钻进他的梦里,那样她坐在秦越身 边就可以知道他的思想。浑身的刺不让她睡过去,只好发了毒瘾一样不可思议地把 秦越推醒,说:" 喂,你怎么睡得这样快?我可是一点都睡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