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就是真心 秦越惶悚说:" 沧海作证,我心里明白茹素给了我多大的支持,从来也没想过 独享。""明白就好,明白以后怎样表示?" 秦越自打离婚后见了小姚就气弱,尤其 同学聚会之后,他的爱情让他自惭。萎缩道:" 你说,你说了算。""既然授权给我, 我就要公断,你的稿费给茹素两万。" 秦越不说话。给茹素稿费他不心疼,怕的是 天锦知道了不饶他。和从前对她的爱相比,现在秦越最怵招惹她,还要什么?只要 一点太平而己。 小姚察言观色,猜道秦越是畏惧惹怒天锦,就说:" 怎么样,舍不得了吧?" 秦越脑里紧张地转,镜片后的一双眼只管眨着,并不回答小姚。小姚说:" 不肯给, 也可以理解,你现在是狗戴笼头,有了主人,当然说了不算,也不为难你。不过你 住金鸾殿,茹素也该换个茅草屋吧?茹素带实习回来了,想换房子。你们的房子太 旧,通风采光都不好。她在里面住着又都是回忆,沉缅往事,对她没什么好处。我 想她换个新住处也好把那些不值得回忆的事都忘了。按我们现在的条件,按揭更好 些。我这一段和卫斯里正收集房屋信息,老孙也帮着看了几处。好地点儿好房子都 有,只差银子。小卫一个学生现在在房屋交易中心,会帮茹素把房子卖出去。你家 的旧房只值七万元,茹素手里除了离婚时你给她留下的两万元,再也没什么钱。我 是个没有隔夜粮的人,手里只有这个月的工钱。茹素想买一室一厅的现房。还有两 万元的缺口,你的稿费借她,正好。" 长篇大论说完,只等秦越点头,一看秦越还 是原来的姿势,不置一词。 小姚见秦越不说话,吹他:" 呼——秦越,秦越……" 秦越被妖怪使了定身法, 充耳不闻。 小姚光了火,说:" 秦越,别装聋作哑了,不是跟你要,是借,听清了吧?" 秦越目光仍定在一处,没反应。小姚一拍桌子,秦越吓了一跳,小姚见秦越的样子, 说:" 秦老师,别沤了!咱不借行不行?我朝别人借去!" 物伤其类,想想茹素对 秦越那样由爱而至宽纵,秦越却这样苛且萎琐,没有心肝,说:" 秦老师,别怕了, 我逗你呢,中文系所有的中年教师可以不是你秦越的朋友,却不能不是茹素的朋友, 她不见得被你抛开就活不成。" 给了秦越一个冷臭的白眼,风一样跳到门边,说: " 走不走?我要锁门。" 秦越如梦方醒,急忙拉住小姚袖子:" 小姚,你刚刚说什 么?" 小姚摔掉秦越的手,恨恨地说:"'男女授受不亲' ,忘了?我什么也没说。 " 秦越拘谨地缩了手。小姚不想与秦越多说,想象秦越两面为难,也没必要生他的 气了,大度地想男人就这个样子。 秦越见小姚要走,瞪着眼问:" 你的嘴从来不饶人。刚刚说什么?后来的我也 没听清。" 小姚看也不看秦越,说:" 什么也没有说,我有病,自言自语呢。" 秦 越按自己的思路对小姚说:" 稿费还没到手呢!""不用怕,到手也没人抢你的;举 到天灵盖上也没人花你的。""稿费很快就会收到,出版社己经划过来了。我收到后 你来拿给茹素,三万元都给她。" 小姚顿时愣住,半天,才伸出两根手指,在秦越 眼前晃道:" 秦越,这是几?" 秦越笑起来:" 是三呢!""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儿发 烧。怎么又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