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墙就透风 院秘张倩风闻行政精减,要她到法律系当系秘。法律系主任不足惧,她怵的人 只有叶天锦。于是满怀着别扭和不情愿,到天锦桌上敬酒,以期日后和平。假如女 人可恶,上帝己经惩罚她,要她怀孕、生产,受种种男人想不到的苦。天锦见张倩 气色,猜她可能怀孕,心中恻隐,把张倩递过来的酒全部喝掉,并把张倩手中的一 杯也喝下去,换了一杯矿泉水给她,悄声说:" 这个时期很容易有情况,还是不要 喝酒为好。" 张倩本来不想喝酒,又怕天锦不饶,所以意料之外,舌头打了半天结, 才说:" 谢谢。" 悄然看天锦,感慨人还是要幸福,一旦有了幸福,像叶老师这样 的人都会温柔起来。 张倩的确怀孕。一周前刚作妊娠检查。本该高兴的事,却让她和丈夫大吵一架! 张倩不想刚一转岗就怀孕,婚后她一直给丈夫灌输不生小孩,建立一个丁克家庭的 理念。丈夫一直不说话,嗯嗯啊啊,只在暗中使劲儿,最后像一个阴谋,张倩不得 不怀孕。张倩本想把怀孕的事隐瞒到显形期然后回家休息,绝不把大腹便便的丑态 展览出来,在她看来,怀孕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丑陋。想不到天锦一眼就望穿,心中 又羞又恼又无奈——这是残酷的无奈,因为即便如此还不得不巴结她,说:" 恭喜 叶老师!" 天锦和秦越结婚那天也没听到" 恭喜" ,听到这句话心中觉得晚是晚了 点儿,但还是蛮受用。张倩见天锦理解的恭喜和她说的似乎不是一回事儿,又重复 道:" 恭喜叶老师!" 天锦见张倩眼神儿里值得恭喜的事儿似乎就在眼前,愣了一 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的婚事经过一年的白眼和唾沫,己经成了淡而无味的旧闻, 还恭什么喜?张倩见天锦茫然,提醒说:" 叶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秦老师的书走 红了,出版社把秦老师的书列为重点出版计划,不用自费出版了," 见天锦笑而不 语," 三万元都返回来了,改天我们要秦老师请客呀!" 天锦听明白了。又不能让 张倩看出她一无所知,忙笑着说:" 啊,是这样,改天让我们家秦越请你到西江月 ……" 表情是一直都笑着,笑得牙齿发凉,腮都酸了,身体却一个劲儿地冷。三万 元的事儿回家竟能一字不说,钱到哪里去了?天锦的心像秋天的蓑草一样飘零起来, 心酸绝望地想,男人的心真是太深了,你对他怎样好,也摸不透他,以后可不能不 留心了!张倩对今天天锦的态度基本满意。 天锦急忙四顾着找秦越,要把这件事情问出来,再装着嗔怪他不把她放在心上, 这么大的事反倒由别人来告诉她。笑着跟他一摊手掌:钱呢?找不见秦越,心就慌 起来,仿佛要跳出来,要见得更紧,一时间的迫切跟泻肚要找厕所一样一刻不能等。 不得不问小姚,才知道秦越很早就退了场,不知去了哪里。天锦下意识扫视外语系, 见韩茹素也没在,心一下子悬起来,当即掏出手机给小名打电话,直到证实秦越确 在家里,才把一颗心送回原处。暗暗嘘口气,这一瞬间的虚惊不知吓死多少细胞。 急忙打车回家。路上想,如果秦越把钱拿出来,她就要跟他商量着选个周末办一次 酒会。名义上秦越用稿费请客,实际是一个示威和展示,把对他们婚姻有微词的人 比如中文系全体、对他们的婚姻给过祝福的人比如天锦的朋友,都请来。这既是一 件面子上特风光的事,又创造一个她和秦越在公众场合的并列机会,让白眼儿们、 飞短流长们羡慕去!生气去!要他们气的夜里统统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