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生活 经历了一个不温不火的暑假之后,我跨步迈入了大二的门槛。在大学的生活圈 子里煎熬了一年有余,让我觉得除了谈恋爱能感受到人生的些许乐趣之外,生活的 大部分时间被无孔不入的空虚所包围,侵蚀着我们每个人的灵魂。乏味的校园生活 让我们无所适从,使我们猛然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甚至想过要放弃! 龚娟成为我女朋友也差不多一年时间了,没有太多浪漫的镜头,但我觉得特别 真实,人生在世就是要寻求这种贴近现实的生活,那才叫真善美!如果刻意增添太 多梦境中的虚幻,只能让我们彼此生活得更累!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们俩悠闲的漫步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一丝对未来的 奢求 不知觉间涌上心头。(自从和于双一起发现这个人间拍拖圣地,我经常硬拉着 龚娟来这里小坐一会儿,感受一下这里幽静的环境和宜人的空气。)我用心感受着 她轻盈地脚步,带着醉人的笑容,迎着灿烂的红阳,像早晨盛开的桃花。我习惯性 地牵着她的手,两人肩并肩走着,在我侧身打量她那唯美的面孔时,常常也看到那 抽动情丝的回眸浅笑。也许不是被风景迷住,而是被我们迷醉的脚步所吸引。 我抑制住有些颤抖的心跳,对龚娟说:“小娟,跟你商量个事儿行吗?” “什么事儿?你说吧!”龚娟好奇的看着我,肯定心里在猜测我脑子里又在想 什么坏主意呢? “我们班上最近又陆续有好多同学搬出去住了。”我很想直截了当的说想要与 她一起同居,可是人家一女孩子,这也太直接了点儿吧! 龚娟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不过你看我们在一起都快一年了吧?”哎,从未试过这样说话的, 真他妈累! “是啊!怎么了?”龚娟抬起头,轻轻地舒了口气。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像他们一样……”我始终没勇气说出口,要是呆会儿她 一口回绝了,多没面子啊! “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她双眼直视着我,一脸的茫然! “死就死吧,我是说,我们能不能像他们一样,在学校外面租间房,享受一下 真正的二人世界。哎哟,我的妈啊,真累!”我憋足了劲,冷汗直冒,待一口气说 完这番话,倒觉得轻松了很多。 龚娟看我傻傻的样子,笑得脖子都快澎涨了,“你是说同居是吧?那你拐弯抹 角的干嘛,至于吗,直说不就行了!” 我顿时喜出望外的说:“你的意思是?” “看在你一直表现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满足你的要求吧!”听她这么一说, 我高兴得猛地抱起她,心情熬是激动!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咳嗽声,龚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快点放我下 来!” 我随声望去,原来是一退休老头在那里偷窥,我的妈呀,看他老态龙钟的样儿, 至少也七十有余了吧,咋就有这种嗜好呢,真想不明白。 没想到这么轻意就征得了龚娟同意,我心情那个舒畅啊,简直犹如长江之水连 绵不绝! 龚娟说:“心动不如行动,下午咱们就租房买东西去!”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原来她比我还猴急,早知道还费那个劲干嘛啊! “OK,绝对同意!”真没想到埋藏了十多年的桃花说开就开了,一点预兆都没, 让我有点始料未及! 于是,乘着春风,踏着愉悦的心情,双双旷课出去租房,在预交了2 个月的租 金后,我拿到了钥匙,然后逛街采购。可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归来时,先前心中的那 份喜欢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摸了摸干瘪的口袋。无比的感叹:没钱的日子,可 叫我怎么捱啊? 我翻了翻一大堆的物件,有些吃惊的说:“小娟,咋没买煮饭的家伙呢?” “你会煮吗?”龚娟躺在床上揉戳着她的脚丫子,兴许是累了。想想也是,逛 了一个下午,走了不下二十里,能不累吗? “不会啊,这不有你嘛!”我看了看龚娟疲惫不堪的样子,轻声说道。 “你别指望呵,我可不会做饭,所以呢,压根儿就不用买了!”龚娟斜着眼睛 瞄了一下我,继续揉着她的脚丫子。 “什么味儿啊?”我怎么闻着有一股咸鱼的味道呢,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味 儿的源头所在,心想这屋以前不会是用来养鱼的吧? “哪有啊?”龚娟头也没顾得上抬一下,仍旧保持着先有的姿势。 “你别动!”当我越靠近龚娟,这种奇怪的味道就越明显。 “咋了?”龚娟不知就理的问道。 我捏着鼻子大声嚷嚷道:“我的妈呀,你这脚是从香港进口的吧!”真搞不懂, 一个女孩子的脚居然有如此功力。 “你的才是呢!”龚娟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那要不然咋就这么臭呢?”我咬咬牙,差点没把她的臭鞋扔窗外边去。 她倒还像模像样的把脚丫子捧到鼻子边上闻了闻,颇为冷静的说:“臭吗?我 怎么没觉着呢。”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快点冲凉去,要不呆会儿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卖咸鱼的呢?”我拉起龚娟往卫 生间里塞! 直到她身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那股令人窒息的味道才得以随春风飘散!这哪 叫享受啊,分明就是花钱找罪受嘛!真所谓:冲动的惩罚啊! 只见龚娟在包里找了半天,拿出一张纸和笔来,‘刷刷刷’地挥动着她的秀手, 在白白的纸片上涂画着什么。不一会儿,龚娟把那张纸递到我面前,慷慨激昂的说 :“以后呢,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有些规则相互必须遵守!”我傻傻的看了看她, 不就是一同居嘛,搞这么复杂干嘛呢? 我接过一看,妈呀,全是一堆霸王条款,不亚于当年中国签订的《辛丑条约》。 一、每周打扫卫生两次,介于此类事务属体力劳动,所以归男方所有; 二、周末聚餐一次,男方如欲参加,请负责饭后买单; 三、每日清晨,都应有女士优先使用卫生间; 四、各自清洗自己的衣服、鞋、袜等 五、不得带女孩子回家; 六、每晚回家时间不得超过十二点; 七、女方有随时补充规则的权利 我看完后摇头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充分体现了女人毫无逻辑的思想。没 想到新中国新社会了还要受此压迫!我愤愤不平的说:“我抗议!” “抗议无效!”龚娟似笑非笑的说道。 眼看着抗争无用,只得垂着丧气的冲凉睡觉,不过说心里话,天天晚上身边有 个女孩子抱着搂着,确实充实了不少,至少可以感受到瞬间的温暖。 更要命的是早上还不能睡懒觉,大清早的就把我从周公家里给拉了回来,真是 苦不堪言哪! 话说我一来到教室,蚂蝗神经过敏似的问我:“兄弟,听说你学人家跟妹娃儿 同居了?” “大惊小怪!”我理所当然似的回答道。 这时,王学友走上来,吊儿郎当的说:“小子,混得不错哦!赶明儿也帮我务 色一个如何?” “我看你啊,就蚂蝗最适合你!”我冷笑道。 王学友摇摇头无奈的说:“可惜啊,都是一带把的!” “去死吧你,变态!”蚂蝗恼怒的推搡着王学友,看看他们的表情,把我笑得 够呛! 就在我们谈笑风生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股杀气,让我冷不丁的打了个 寒颤!于双瞪大着双眼正用仇视的目光怒视着我,要是她面前此时有把刀,我坚信 她会毫不犹豫的朝我脖子根儿上砍下去。 “于大小姐,这是咋地了?”我陪着笑脸的说道。 “别跟我说话!”于双背对着我,很是生气的样子,我就纳闷了,好像最近也 没得罪她啊,再说了,我哪敢啊?哎,女人就如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管她呢, 不理我拉倒! 晚上下了课后,同几个傻大个儿吹牛吹得正鼾呢,没想到龚娟突然大驾光临! “喂,唐军,你的生活也太没规律了吧,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走!”龚娟在发 表完以后,没容我感慨就转身走了。 我居然忘了我已经搬家了,该死的,抬头看了看悬挂在教室墙上的钟表,急冲 冲的朝教学楼外追了出去。回家的路上龚娟笑着说:“今晚该打扫卫生了哦!”一 席话让我傻愣着半天没缓过神来,一路无语!走到距校门口200 米的时候,突然间 冒出个二百五对着龚娟戏弄道:“靓妹,这是去哪儿啊,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啊?” 看他的样子好像喝得不少,满肚子酒话。心想算了,人家这不是喝醉了嘛,换了我 也能这样儿,可以理解!没曾想这小子倒还不罢休了,居然敢对龚娟动手动脚的, 本来心情就极度郁闷,这不火上浇油吗? 我走上去对他说:“小哥儿,可以借你的脸表达一下我的情绪吗?”说罢,使 出吃奶的力气挥起了我的拳头。 龚娟一直傻愣着没有说话,看到那小子应声倒地,只是浅浅地对着我笑,随即 挽着我的胳膊消失在那家伙迷惑的眼神中。 回到出租房,没等龚娟再次提醒,便自觉的挽起衣袖,拿起拖把,在地板上挥 洒着大字。一阵发泄后,狭小的屋里已被我弄得花里胡哨的。然后随手将拖把一扔, 没再理它,瘫坐在那残旧不堪的摇椅上(就这屋里唯一的家俱,还是从一捡垃圾的 大爷手里抢回来的呢。),享受着那短暂的安逸! 不经意间看到龚娟正在品尝着苹果,馋得我口水直流。忍不住向她抛了个媚眼, 却没有搏得她的一丝同情。你这边只顾流着你的口水,她那边仍旧啃着她的苹果! “我说,我今天是得罪你了还是咋地!”我不解她为什么突然会对我这样,莫 名其妙! 龚娟指着杂乱的地板说:“你看你把这屋里整得像什么样子?” “这能怪我吗?我以前压根儿就没干过这活儿!”我见到身边的袋子里放着一 些水果,便自己拿了个鸭梨大口吃了起来。 她不满的从我手中抢过鸭梨,“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呀!” 看着她的背影,我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谁的脚臭得跟大便似的,还好意思 说我。” “你说什么呢?”龚娟看了看我,问道。 “没有啊!”龚娟把一个刚洗过的梨送到我嘴边,让我受宠若惊。直到她稳稳 当当的躺回床上去,我才油然而升一种幸福! 大学是我自己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不论出于何种理由,但都已经选择了,所 以要学会去面对。记得蚂蝗曾经对我说过“熬过了这几年就好了。”但我觉得这日 子过得太过于漫长,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三年!虽然不奢侈以后能够过上轻 松安逸的生活,但也不想浪费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哎!未来的生活谁又能够预知 呢?也许那些所谓的理想,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深埋于心里,还是漂浮于水面很快就 消散的浮萍?也许我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理想,唯一让我学会坚持的只是灵魂 深处那一颗永久不灭的虚荣心。 “唐军,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夏老师突然的出现把 我又拉回到了现实的生活当中。 蚂蝗像个神经病似的跑到我面前,说:“我说兄弟,你没事儿吧,我咋发现夏 老师老是纠着你不放呢?”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问夏老师去啊!”我没好气的说,本来就郁闷得要死, 还要问得那么彻底,一个大男人的干嘛啊! “呵呵,我要是有这个胆儿,还跟你废什么话哦!”蚂蝗显得有些无奈的说,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毛病不好,对什么事儿都特好奇! 我有气无力的说:“哎!等我回来再跟你说行了吧?”最近也不知咋地,老是 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做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的。昨天还把龚娟的一条刚买的裙子, 当臭抹布给扔了,害得好一顿臭骂;还得赔条新的给她,想想真不划算啊! 当我蹒跚着来到夏老师的办公室,夏老师抱以微笑的说:“坐吧!”我傻傻地 看了看夏老师脸上的表情,笑得格外灿烂,可从没见过她这样,怎么笑得让我心里 直发毛呢,不会是笑里藏刀吧? 我颤颤惊惊的还没坐稳呢,夏老师又开始发话了,“唐军,学校最近要组织一 次篮球赛,我们班也要参加!” “不是说没有我们班吗?”我就纳闷,前两天不是说没我们班的嘛,现在怎么 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是这样的,由于我的极力争取,最终获得了这个名额!”瞧夏老师这话说得, 好像自己颇有功劳似的,想想我们班总共加起来也就十多个男人,而且还有几个三 等残废外加一个像女人的,能比吗这? 我说:“老师,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为什么,我看你不是特喜欢打篮球吗,就为这,我才去费尽周折争取回来的 这个名额,怎么现在又打退堂鼓了呢?”夏老师显得一脸茫然,听她的意思好像全 是为了我似的,这可关系到全班同学的脸面啊! “老师,我那就是闲着无聊乱蹦两下子,我真不太会打篮球,让我出丑是小, 可让大伙儿跟着丢脸,于心何忍啊!”你说我这瘦得跟牛排似的,一上场非得被人 弄歇菜不可! “没这么严重,你心放宽心,尽力就好,重在参与嘛!”瞧这话说得多轻松啊, 重在参与,我靠,要是到时拿个倒数第一回来,班上那群母老虎非得扒了我的皮! “可是,老师……”说实话,我压根儿就不想去丢这个人,偌大个学校少说也 有上万人吧,你说到时我还真么混啊! 夏老师没等我再说下去,有些不耐烦的说:“行了,这已经是板上锭钉的事儿 了,你下去安排一下吧!” “这好像不是我的事儿吧?”本来嘛,就算放着丢全班的脸于不顾,但这也应 该是体育委员的事儿啊,什么时候轮到我了。 “这事儿啊,还得交给你去办,没事儿了,去上课吧!”夏老师说完,没容我 考虑,就转身走人了,剩下我在那里傻愣着。 我们计算机系大二年级,别的班猛一看都长得人强马壮的,就我们班的实力最 差,总共50人,男生只有15个,而且个个像得了瘟疫似的没有一点精神头。会打蓝 球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勉强凑凑也不过三人儿,我是不会打的,要是让我上场,没 准儿会有人误认为马戏团的来了。 当我把夏老师的指令传达给班上的兄弟们时,只听一阵猛响,全都瘫倒在座位 上,像丢了魂似的。 “完了,我的完美形象将要在这一刻受到毁灭性的破坏!”王学友有气无力的 说道。 “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嘛!”体育委员王杰感叹道。本以为他会鼓舞一下大家的 士气,没想到首先泄气儿的就是他,真没出息,简直就是我们班的悲哀啊! 蚂蝗指了指站在讲台上的我,别有深意的说:“我说唐兄,不会是你做了什么 坏事儿,让夏老师不高兴了,要我们全班男同胞跟着受累吧?”真是揍他的心都有 了,只是捏紧了拳头没有出手罢了。 “蚂蝗,你要再敢说一遍,信不信我削你!”我瞪大着双眼怒吼道。这招还真 有效,这家伙一听到这话,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立刻变得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依我看哪,就该轮到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出来练练,免得总说我们女生痿 蒌不振。”于双站起身朝我奸笑了几声,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心里那个火啊, 开始旺起来了! “就是,是驴子是马也该拿出来遛遛了,别只光说不练!”没想到于双挺有号 召力,一句开场白,就让班上大多数女性为之欢呼雀跃! 我听着双耳都要起茧子了,大手一挥,说:“停!别在吵了,你们麻雀变的吗?” “那你们倒底参不参加比赛啊?”田小叶那家伙也跟着凑热闹,而且一针见血! “参加,我第一个报名!”肌肉男古云鹏举起双手大声说道。此情此景能有这 份勇气,不得不令我对他刮目相看! “我也参加!”蚂蝗像变色龙似的突然来了个360 度大转弯,让我吃惊不小。 …… 就这样,为数不多的男生当中,班上居然有八个人报名参赛,除了一个长得跟 土行孙似的一米五的个儿,被我委婉拒绝之外,(当然,为什么要拒绝他,不用我 说大家都明白了吧,你说派这样一个人上场,别人还以为我们班没男人了呢,比倒 数第一还丢人嘛!)还剩下七个,细算一下,还能有一个替补,虽说都是些弱不禁 风雨的家伙,但也很不错了,让我备感欣慰! 在确定好人数之后,然后是最为重要的战略部署,离比赛不到一个星期了,时 间仓促!来不及学习和取经了,再说谁会在这节骨眼上教你,你当人家傻啊?“咋 办呢?”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时,蚂蝗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哪!“我们打球不行就打 人嘛!” 我一听此言,霎时拍案叫绝,冲动之下抓住蚂蝗来了个疯狂的拥抱!那些个开 始围得紧紧的男同胞们,瞬间全都不见了踪影! 下课之后,在教学楼门口碰到李俊那家伙,我们虽说在同在计算机系,但却很 难碰面,不知何故!“HI,李俊,那些日子不见你了,在干嘛呢?” 李俊没有一丝表情的说,“别提了,家里有事儿请假回去了,这不刚回来嘛!” 心想回去也不同我打个招呼,真不够意思!但转念一想,或许人家不想让我知道呢, 朋友之间何必又要在意这些,显得庸俗! “现在没事儿了吧?”我略表关心的问道。 “嗯!”看他那样子,让我打消了心中的那份好奇心,问他也未必肯说,何必 自讨没趣! “哦,对了,马上要篮球比赛了,你有参加吗?”这事儿我可真想知道,这小 子在高中的时候只要是个球就精得很;哪个班只要有他存在,想不拿第一都难! 李俊摇了摇头说:“没呢,最近太烦,不想掺和那些事儿!” 我心中一阵窃喜,这不就少了个劲敌吗?哈哈哈,天助我也!顿时感觉到倒数 第二在向我招手了! “别多想了,万事想开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李俊轻轻地点了点头,侧过身对我说:“好了,我有事儿先走了,以后有时间 再陪你聊过!”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但我明白一定对他伤害很大。看着 他离去的背影,显得那么凄凉! 回到自己那个小窝里,龚娟正在冲凉,古人说得好:好事坏事都是第一个同心 爱的人一起分享。我忍不住对她大声说:“学校要举行篮球赛了!” 龚娟不以为然的说:“我知道啊,怎么了?” “我也参加了!”我一说不得了,话音刚落,只见龚娟赤身裸体的就跑了出来, 可想而知她当时的兴奋程度! “真的?”她猛地坐在我腿上,颇为好奇的问道。 我说:“是啊!” 没想她顿时大笑不已,激动的说:“像你这样儿的打篮球,肯定像马戏团小丑 似的,一定特搞笑!” “我说,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表情啊,有那么夸张吗?我就纳闷儿了,你是 不是特想看我出丑啊?”看她高兴成那样儿,我有些不悦的说道。 龚娟微闭着双眼,兴颠颠的说:“期待啊!” “你看看你,衣服都不披一件,大摇大摆的跑出来,像什么样子?”我推了推 她,见过很多女人,没见过这么随意的女人,我以前咋就没发觉呢,突然有种上当 的感觉! 龚娟瞪了我一眼,乐呵呵的说:“像美女样子,没发觉吗?又不是没见过,大 惊小怪!”说完,一摇一晃的进了卫生间,关门那个声儿响得让我以为地震了呢? 霎时紧张得差点尿裤子!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啊,烂了可要赔的哦!”我朝她大声嚷嚷道。 “我乐意!”我发觉这个词就是女人一专利,到哪儿都能领略到,听着卫生间 传来的流水声,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起得比龚娟还早,这可是大姑娘出嫁头一朝。搞得龚娟一 头雾水,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半梦半醒的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不要比赛了吗,得练练去,我可不想到时让你笑话!”我边打理着个人卫 生边说道。 “祝贺你,终于长大了!”龚娟从背窝里坐起来,竖起大拇子说道。 我一本正经的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龚娟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回归了原位!我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快步走出房间,朝学校篮球场跑去。 我到篮球场的时候,大伙都已等在那里了,王学友疑惑的说:“这样行不行啊, 我看我们还是好好练练篮球得了!” “说的是呵,要是到时没一个厉害角色,怎么进球啊?”蚂蝗抓了抓头,傻笑 着说。 我想也是,总得有个进球的主啊,要是没进球,也赢不了啊。于是朝肌肉男说 :“这样吧,古云鹏练球,其余的照旧!” 然后我们便练起了从体育室借来的哑铃、沙袋之类的东西,这可让那些大爷大 妈们看傻眼了,可不是吗,大清早到篮球场来不练篮球,却一个劲折腾这些玩意儿, 活像一群疯子!他们可不知道,在我们疯颠的背后,却暗藏着无限杀机! 我们傻傻的苦练了一个星期,终于捱到了开赛的那一天,通过这些天的魔鬼式 训练,对自己的战术自当信心十足!夏老师走到我们面前,问道:“你们准备得怎 么样?” 我们齐声道:“没问题,请首长放心!”你想想当时那气势,足可以压倒一个 排的兵力!夏老师笑了笑,说:“唐军,不错啊,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说完,便 无声无息的走开了,有点令我们稍稍有些失望,连一个最起码的拥抱也没有,哎, 没劲!差点没让我们像雄狮一般的队伍在瞬间泄了气儿! 一声哨响后,开始了比赛,前五分钟安然无恙。直到第六分钟,我心中默默地 呐喊着:“苍天哪,请保佑我做个‘有罪’之人吧!”随即测量好角度,朝对方一 人的大腿处狠狠地飞出一记佛山无影脚,那个猛劲儿只差没当场把那家伙踢晕过去, 我也当即被罚下了场。 搞得龚娟抱以蔑视的眼光,有些不高兴的说:“有你这么打球的吗?”没想正 当我替刚才的行为而惭悔之时,龚娟一把搂着我说:“不过说真的,你刚才的动作 好酷哦,我好喜欢!”我顿时无语! 第二天看到被我踢伤那小子杵了个拐仗,一拐一拐的朝教学楼走,心中一股愧 意油然而升。第二场比赛则把对方拐了一脚,造成那小子瞬间倒地继而双手骨折, 无法继续比赛。第三次把对方猛扑在地,致使对方的裤叉儿开了档……。 经过我们残忍的对待敌人,用尽人生最卑鄙的手段,终于挺进了决赛! 决赛当天,12班的有一个家伙跑来说情,让我们第二天比赛的时候要手下留情, 因为他们班上有位同学,现在还在医院呢?最神圣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我站在球场 中央向上帝祈祷:“请保佑我们几位仁慈的男人吧,阿门!”没想到一个小插曲让 我整场比赛心惊胆颤,也致使输掉了比赛!在比赛将要开始的最后十秒,只见于双 快步奔向球场,当我傻愣着的那一刻,她来到我面前,轻轻地抱住我。更要命的是, 她居然不顾全场惊叹的眼神和龚娟愤怒的目光,深情地给了我一个吻,让我顿时半 天说不出话来。看着龚娟离开的背影,我知道将要意味着什么。 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咋地,有些晃惚的我被对方一 高个儿狠狠的踩了一脚,继而负伤下场,最终导致我们以第二名终结了比赛。虽然 只得了个第二,怎么说也比预知的倒数第二光荣多了吧?全班同学和夏老师也感到 颇为意外,没想到我们柔弱的身子骨居然蕴藏着如此勇猛的能量,实在不可小觑啊! 正当我们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只见肥妹田小叶朝我飞奔而来,我一看大事不好, 在田小叶距我只有0 。01公分之际,随手拉了个替死鬼挡在了我的面前,仔细一看, 原来是肌肉男古云鹏,看着他被田小叶抱在怀里拼命的挣扎,笑得我眼泪直往外冒! 欢笑过后,夏老师高兴的说:“这样吧,介于你们取得如此好的比赛成绩,我 决定今晚请你们吃饭!” “是不是去双狮酒店啊?”蚂蝗兴奋不已的说。 “想得美,学校门口大排档足矣!”夏老师此言一出,让我们像泄了气儿的皮 球,一阵嘘声之后,全都没精打彩起来! 夏老师看了看我们的表情,说:“叹什么气啊你们,有得吃就不错了,去还是 不去啊?” “去,不去白不去!”我们齐声道。 “夏老师,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让大嫂也来啊,让大伙都认识认识!”蚂蝗古 灵精怪的说道。 “谁是你大嫂啊?”夏老师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也难怪,换了谁也明白不起来 啊! 蚂蝗大声的说:“唐军的媳妇儿呗!”顿时引起了全场一片哗然。 “他媳妇是谁啊,咋没听说呢?” “是啊,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哪个系的?” “怎么,不是于双吗,那会是谁啊?” …… “那可是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人物,学生会主席,牛吧?”蚂蝗越说越起劲, 让我有些反感,他根本就没顾及于双的感受。 “不错啊,小哥儿,看不出来啊,说说吧,怎么就把一朵鲜花插在你这牛粪上 的?”好久没听何雪同我说过话了,现在却一鸣惊人,熬是让我意外! “我们唐兄什么人物啊,那可是我们宿舍第一才子,是吧,唐兄!”蚂蝗看了 看我,说道,我找了个地儿坐下,一句话也没说。心想他妈的,就没有一个人心疼 一下我的脚,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那就这样吧,晚上七点,学校门口见!”夏老师说罢,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就转身离开了! 就因为这事儿,搞得于双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生气的样子,以后的很长 一段时间没给我好脸色看。 当我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回想起龚娟那双愤怒的脸,忽觉后怕起 来。于是拉着蚂蝗来到一边,说:“蚂蝗,到我那儿去看看!” “不会吧,咋地,以前我求爷爷告奶奶的你都不让,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蚂蝗颇为奇怪我的举动,东瞅瞅西瞅秋的打量着我。 “实话同你说吧,刚才龚娟走的时候有些不高兴,我想让你帮我圆一下场!” 我这人儿没别的好处,就一点,什么事情喜欢直来直去,从不绕圈子! “我就说嘛,原来另有目的!”蚂蝗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别哆嗦,行不行吧?”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就这点儿事,被他说得好像我利 用他似的。 “就这事儿啊,行,没问题!”蚂蝗很是干脆的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兄弟,那我们走吧!” “我还没冲凉呢!” “冲个毛啊,晚上回来再冲不迟!”说完拉着他直往我的出租房奔! 回到出租房,门是关着的,因为我从不带钥匙,所以敲了敲门,没人应,但从 门口摆放着的鞋来看,她一定在里面! “小娟,开门!”我尽量轻声的说话,免得呆会她又说我粗鲁。 在我叫唤了五六声无果后,蚂蝗忍不住了,“大嫂,开门哪!你的英雄得胜归 来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心果真如钢铁一般实诚,居然这样子了都能不开门,蚂蝗无奈 的说:“唐兄,现在咋整啊?” “小娟,开门哪,我的脚受伤了!”我装模作样的痛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 看这架式,不拿出点真格的是不行的,于是乎致蚂蝗之嘲笑于不顾,我以近乎 哀求的口吻说道:“娟,我亲爱的娟,你开开门哪,我答应你,只要你开门,我帮 你洗半个月衣服,绝不食言!” “我的妈呀,你再说两句,我估计要去跳楼自杀了!”蚂蝗好似浑身打了个冷 颤,继而狂笑道。 我郁闷怎么还不开门呢,难道这招儿失效了,不会吧,前不久还在有效期呢? 正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啊,我转身一看,差 点没被个气儿去。龚娟正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呢,我的妈呀,救命哪!就这样无缘 无故的我帮她白洗了半个月衣服,她还一个劲儿偷着乐呢?本想找机会报仇,但没 曾想直到她离开也没能找到! 进了屋之后,蚂蝗边笑着边打量着屋里的每个角落,感概的说:“你们小日子 过得不错嘛!” “你不要笑了行不行啊,让人发晕!”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看他停止了笑声,我礼貌性的倒了杯水给他,这还是头一次对他 这么客气,有些不习惯,感觉特别扭! “小娟,今晚夏老师说请我们吃饭,一起去吧?”我抱以讨好的表情说道。 “不去!”龚娟头也不抬的说,手里捧着不知什么书,看得津津有味儿的。 “为什么啊,夏老师点名儿叫你了,这样不好吧?”谁说不是呢,蚂蝗把话都 撂出去了,这要是人不到,多没面子啊! “有于双陪着,我还去凑那热闹干嘛呢?”龚娟脸色仿佛在变色,没先前那般 好看了,让我的心悬得老高了。 “你想什么呢,我同于双只是同学,没啥特殊关系!”我发觉龚娟没啥反应, 继续说道:“真的,我可以向毛主席发誓,要是我……” 龚娟抬头看了看我,说:“等等!你能不能换点别的啊!” 一句话搞得蚂蝗放声大笑,对龚娟说:“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他们俩到目前 为止,确实没啥关系!” 龚娟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以后会有了?” “呸呸呸!瞧我这张嘴,我的意思是,他们压根儿就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你就 放一百个心吧!”蚂蝗冷不丁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让我由衷的感谢眼前这位兄 弟,真够意思! 看着龚娟笑了笑,我适时的说:“有你做我女朋友,换谁我也不会拿正眼瞧她!” “好了,别贫了,我答应你!”龚娟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微笑着说。 “太好了,小娟,我爱死你了!”我听罢此言,激动得不行,抱着龚娟就是一 阵狂吻,完全忽略了蚂蝗的存在! “我的妈啊,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蚂蝗还颇为不好意思的躲进了卫生间, 半天才钻出来。一场误会也得以在笑声中化解!这还得感谢夏兄,要不然非得脱层 皮不可! 和蚂蝗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等龚娟收拾好一切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了。我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女孩子的耐心,要是让我在那狭窄的卫生间里呆上十分钟, 恐怕会要了我的小命,我平时冲凉刷牙向来不超过五分钟。龚娟居然花了这么长时 间在洗漱打扮上,哎,真是浪费大好青春时光啊!不过当龚娟一身新潮打扮出现在 我们眼前时,把我和蚂蝗看得是目瞪口呆心花怒放的。我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好像 轻飘飘的,就像发情公鸡的羽毛似的,飘啊飘啊,仿佛飘到了云端。要不是蚂蝗在 身边,我真想冲上去强奸她个百八十回的,就算是死了也值啊! 我们兴致勃勃的来到饭店坐好后,除了几个临时有事儿的之外,班上的同学都 差不多到齐了。乍一看去,几十号人把一个小小的排档挤得是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饭店老板看到如此浩大的场面,心里那个高兴劲啊,从他脸上的表情就可以完整的 体现出来。没事儿总在我们面前装孙子,乐呵呵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于双突然看着我说:“唐帅哥,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身边的美 女!” “是啊,唐兄,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嘛!”王杰笑嘻嘻的附和着说道。 没等我开口说话,龚娟猛地站了起来,很有礼数的朝大家伙弯了一个三十度的 腰,特为平静的说:“大家好,我叫龚娟,现在大三,也算是你们的学姐了;可以 这么说吧,自从认识唐军后,其间也不断的与你们班某些同学有过接触,给人感觉 不错;总的来说呢,都是一些热心而且实在的人,所以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谢 谢!”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涛涛不绝的样子,把我都给看傻了,那份气质,那种 风度,简直就是成功女性的代表嘛!真不愧是学生会主席,我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 这让作为她男朋友的我,真还有些自愧不如啊! 她的一席话,也赢来了在场所有同学热烈的掌声,还没等她坐稳当呢,蚂蝗就 大声嚷嚷道:“在座的兄弟们,你们说大嫂怎么样啊?” 只听他们整齐如一的说道:“一个字‘绝’!”搞得龚娟的脸红得跟喝醉了酒 似的。 “大嫂,你们班上还有没有像你这样儿的绝色女子啊,介绍几个给在座的兄弟 们认识认识,也让我们尝尝谈恋爱是啥感觉嘛!”王杰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龚娟 身上看,打刚才我们一来,那小子双眼就没消停过,要不是我今天心情高兴,真想 上去凑他丫的! 我看了看龚娟,发觉她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对着王杰一阵讽刺:“你省省吧, 谁要跟了你,不出半个月,准得悬梁自尽!”他压根儿就是一出了名的赌棍,没事 儿总喜欢到学校外面打麻将赌钱,只要哪里有牌搭子,宁可不吃饭也要舍命奉陪的 主。在学校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就因为这,到现在也没有那个女孩子愿意委身 于他,想想真是可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幸好他家有钱,要不然早就饿死了, 我经常在学校门口看到他老爹开着辆大奔来帮他还赌债的身影,却从来没责备过他, 真是想不明白为人父母咋能这样儿呢,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吧? 一句话把王杰说得脑袋差点儿没缩到桌子下面去,同学们笑得那是前仆后继人 仰马翻的,别提了,我的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总算报仇了! 这时来了一靓女服务员,我们就开始忙着点菜了,我这桌每人点了一道,轮到 我时,服务员放下写好的点菜单,说:“您稍等片刻。”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我顺手拿起点菜单看了一遍,说:“你们点的也太素了,换道有肉的菜如何?” 大家都表示同意,并让我做决定。我看着菜单最后的一道菜,感觉这个菜名儿怎么 这么奇怪啊‘叶子青’,估计就是几片菜叶子,想来没什么意思,就和大家商量去 掉它,大家都点头说行。 这时,服务员满面春风的走过来,看她的样子,我估计是被那个靓仔给迷惑了。 我看了看她说:“把‘叶子青’换成回锅肉吧。” 她却不住地摇着头,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不给我换?” 服务员这才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叶子青’是我的名字呢,换成回锅肉 多难听啊!”这回该轮到我脸红了,摆摆手说:“就这些吧,不换了!”看着服务 员离开的背影,大伙猛然间放声大笑,把我那个羞愧得真想找个地缝给钻下去! 吃完饭后,有人提议在这充满喜悦的时刻应该照几张相以作纪念,于是大伙像 紧急集合似的站成一个小方阵,‘咔喳’几下,随着一道道闪光,一张张笑脸在那 一刻得以完美的定格。突然间于双冒出一句话,把我吓得半死。“龚娟是吧,过来 一起拍张照吧?”只见她连拉带拽的挽着龚娟的手来到我身边,为此,龚娟的表情 显得极不自然,我斜着眼睛恨恨的瞪了于双一眼。再看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儿,不知 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我回去后的惨状可想而知,被龚娟在精神上整整折磨了 一个星期之久,最后在毛主席的庇护下才得已安生,在那一刻让我掐死于双的心都 有! 当我几天之后看到相片,真他妈觉得好笑,两张像跟谁有仇的表情外加一副奸 笑着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成就了宿舍里那群小王八蛋一时的笑谈! “唐兄,我咋越看你越像西门庆呢?”蚂蝗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傻乎乎的说。 “是吗,我咋没发觉呢?”王学友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飞奔过来打量着相片 上的我。感概的说:“是哦,看不出来呵,原来是一代名人转世啊!” 蚂蝗奸笑着说:“屁的名人,依我看是淫才还贴切些!” “哎,唐兄真不愧是新一代淫棍哪,左拥右抱的,羡慕死我了!”王学友显出 一副陶醉状,那神情甚是让人恶心! “羡慕有屁用,有本事你也去淫一回我看看!”蚂蝗冷不丁的打击让王学友一 声悲叹,“唐兄,可怜可怜我这无用之人吧,把你的绝世秘方给透露点?兄弟我定 当不负重望!”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欠扁啊,尽在那里胡说八道!”心想难得到宿舍来光顾一 次,好家伙,两人儿尽在那里一个劲儿的损我,很是郁闷! 王学友若有所思的对我说:“对了,唐兄,好像于双过几天生日,你有什么表 示啊?” “我不知道哦,她没同我说起过这事儿啊!”我感到很诧异,于双过生日应该 会告诉我的啊,怎么一直没吱声儿呢? “不会吧,真的跟你划清界线了?”蚂蝗笑容可掬的说道。 “也许吧,谁知道呢?”我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 “这也难怪人家于双会这样想,你说你现在都和那龚美女同居了,人家不死心 还等什么呢?”听王学友一番说话,觉得挺有道理,希望如此吧,免得让我夹在中 间难做人。 ‘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会好好学习;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会珍惜逝去的时光… …’;一个人走在大学的校园,哼着这首不知名的歌,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周围 熟悉的一切,颇有些说不出口的感伤。回首这一年多以来,除了拥有龚娟无处不在 的爱,别无所获!默默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往哪儿,只是一个劲 儿地走着…… 冥冥中突然传来了于双的声音,“唐军,你在这儿啊?”我转过身好奇的看着 于双,说:“你找我?”自从上次篮球赛以后,她就很少同我说话了,这次能主动 来找我,让我感到特奇怪! “明天是我生日,你能陪我一起过吗?”于双低着头很小声的说道,这话着实 让我大吃一惊,再看看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勾引我犯罪嘛! “好吧!”不就是陪她过个生日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者说了,一个女孩 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咋好意思拒绝呢? “明天晚上八点,海岸餐厅,不见不散!”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其实在我答应 她的那一瞬间,很想对她说声不,但是看她可爱的背影,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第二天,当我想起于双生日的事儿,已是晚上七点半了,没来得及和龚娟打个 招呼,就急冲冲的往学校外面赶,本来想用竞走的,现在只能用跑的了。和女孩子 一起吃饭男人若是迟到,也太没风度了吧! 当我走进那间看似挺豪华的海岸餐厅时,安静优雅的环境,轻柔动听的音乐, 清新舒适的空气,让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欣赏着眼前这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致,若 不是于双走过来把我从梦幻中唤醒,还真忘记了我今天来的目的了! “其他人呢?”我左看右看没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好奇的问道。 “别看了,就我们两个而已!”接着冲我暧昧的一笑,令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 冷颤。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让你陪我过生日!”我操!这不是害我吗? “可是……”还没等我说完,于双便打断了我的说话:“别可是了,有没有给 我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啊?” 说的也是,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随即从怀里掏出在街边杂货店里买的 一个小公仔,当初买它的目的,不为别的,便宜嘛!没曾想她还特兴奋,还没等我 反应过来呢,就一把就夺了过去,激动的说:“好可爱哦,谢谢你,我好喜欢!” “喜欢就好,我还以为你会瞧不上呢?”心里暗道:你就装吧,这种玩意儿大 街上到处都是,还兴奋成这样儿,亏你表现得出来,不当演员简直就是屈才! “怎么会呢,这是我生日收到的最好礼物!”她乐呵呵的说道。 “呵呵,是吗?”此时我才认真的打量着于双。从表面上看今天好像刻意修饰 过,身材显得异常丰满,头发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很是迷人,属于那种刺激视觉 神经的美女类型。 于双微微点了点头,继而秋波流转,付予我温柔的一笑,我的心瞬间荡了一下, 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为了不至于丢人,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杯子假装喝水, 才得以掩盖这一丑态! 这时,服务生把生日蛋糕和其它一些吃的食物摆了上来,并且点上了蜡烛,细 数一下,这死丫头原来与我同岁啊。看她像模像样的许了愿后,抿着嘴笑了笑,说 :“唐军,我们一起吹蜡烛好不好?” “这样可以吗?”心想搞这么多花样干嘛,自己一口气吹灭得了,不就过个生 日嘛,何必呢?像我们老家,小孩子过生日通常煮一个鸡蛋就算了事! “嗯!”于双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只好站起身,和她一起吹灭面前这二 十根象征每个人生命历程的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一切都已结束的时候,于双含情默默地对我说:“唐军,谢谢你今天能陪我过 生日!”,我看了看表,妈呀,都快十一点多了,再不回去,又要被龚娟催残了。 “举手之劳罢了!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明天见!”说完,正要准备闪人,没想到 于双快步追了上来,从我身后紧紧地抱住我,说:“唐军,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我哪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啊,吓得我冷汗直冒。在那一瞬间,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龚娟 在家着急等我的样子,我无声的掰开她的双手,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你 会后悔的!”于双有些沙哑的声音怒吼着,我转身看了看她,然后随风消散在她的 视野中!霎时,我能感觉到于双正在默默地哭泣,朝我离开的方向默视,但我除了 沉默,别无选择! 路过公园的时候,“先生,买花吗?”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眼巴巴的望着我,她 手里总共只有3 朵玫瑰。一朵2 块,我给了她10块,蹲下身对她说:“早点回家吧。” 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身影,回想着与龚娟一起走过的日子,看看手里的鲜花,也许只 是为了在她面前弥补一下今天的心虚罢了! 回到家,龚娟依然看着书,重复着每天固有的姿势。当我把花送到她手里时, 她很开心,可是马上又问我为什么送她花,过了一会儿,嘀嘀咕咕的说,“无事献 殷勤,说吧,做什么亏心事了?”我冷笑着把花摔在沙发上,走进卫生间把门狠狠 的关上。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敲门声,开门后,她的脸上略有歉意的说:“还生气呀, 我请你吃宵夜去吧!”我大笑一声:“好啊!”说罢,挽着她的手,感受着她带给 我的温暖,一起走向夜市!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想起于双近日的异常举动,让我卧不安枕,更不敢正视她 那双忧郁的眼神。当有一次看到她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泪痕,我 忐忑不安的心情得到了进一步升华,心中不乏有一种对她的愧疚,想想她对我的好, 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我却无能为力! 我看着逐渐憔悴的脸,不时的闪着泪花的眼睛,我习惯了在一个人的时候为她 写一篇又一篇的日记,写了又删除、删除了又写,想证明什么却不再那么重要,因 为她是明知我不能爱她却依然为我流泪的人,有一丝伤怀,不只是怜悯,而是灵魂 伟处的一种疼惜!闭上双眼默默的为她祝福,希望她能够找寻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能有些许安宁。每次上课看不见她坐在我旁边,我的心就会万 分迷惘,担心她的种种,当我侧身注意到她伤愁的面孔,我的心在颤抖,不得不承 认我心里对她油然而升一种爱,但这种爱也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被阳光普照的爱, 因为龚娟对于我来说更显重要! “唐军,你在想什么呢?”龚娟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我,好奇的 问道。 “哦,没什么!”听到龚娟的说话,我才得以从彷徨的心境中争脱出来。 “最近你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有什么事吗?”龚娟表情显得有些迷惑的 问道。 “没有啊,可能是最近要考试看书看得太累了吧!”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躲避着龚娟注视我的眼神。 龚娟站起身说:“想同你说件事儿!” “说吧,什么事儿?”龚娟一副狡猾的面孔,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花样儿!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要从大三毕业班组织一批学生去深圳实习,我也想去!” 龚娟坐在我怀里,娇嗔的说道。好久没听她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了,顿时有种浑身 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她,发觉并没有撒谎的迹象, 我的心有些莫名的恐慌,难道说她想去南方! “等你毕业了,也可以去的嘛!”好不容易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现在突然要 走,让我一时间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我说:“那等我毕业了一起去!” “你别逗了,到那时我还不得给饿死啊!再说了,毕业了总要找工作的嘛,现 在难得有个实习的机会,我不想错过!”龚娟几乎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让我束手 无策! “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你去,你走了,我会不习惯的!”是啊,谁说不是呢,每 天感受着她的拥抱,我才能安然入睡,我的生活里压根儿就不能没有她。 龚娟说:“傻小子,我也不想啊,可是毕竟要工作的嘛!” “我不管,就是不想让你走!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也受不了!”我抱着她的 手变得更紧了,真害怕在某一刹那间她会突然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真的?”龚娟睁大着双眼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幸福的表情!我猛地点了点头, 龚娟继而笑着说:“呵呵,那好吧,我答应你不去了!就每天呆在这里陪你,好不 好!” “那太好了,小娟,我爱死你了!”说罢,抱起龚娟在屋子里兴奋的打着转, 心里那个高兴劲儿,比中了500 万大奖夸张! 龚娟笑着说:“唐军,快放我下来,我头都转晕了!”我轻轻的放下她,双手 抚摸着她稚嫩的脸。龚娟抬起头,望着我,她的眼里充满了爱的气息。她羞涩的缓 缓闭上眼睛,我们俩的嘴唇在霎时碰到了一起,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 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她热情地迎向我,用她的芬芳包围我,用她的湿 润覆盖我,用她的激烈刺激我。我们就那样深情地、快乐地吻着,相互挑逗,相互 纠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真希望这一刻能在我的生活中一直不断的重演,但是在现实世界里美好的东西 永远都是最短暂的。 “唐兄,快要放假了,有什么计划?”蚂蝗神经衰弱似的看着我,我发觉这人 儿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老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当然是回家了,不然还能干嘛!”想想时间过得真他妈快啊,又快要放假了。 “哎!你小子,一放假就想着回家,真没劲!”听蚂蝗这么一说,觉得也是, 就这鬼天气,冷得要命,回家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没办法啊,回家看看老妈子,一年到头也就回去两次而已!”说到这里,我 想起来在回家之前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才对啊,要不然到时又说我搞突击了! “呵呵,孝子啊!”看蚂蝗那奸笑着的表情,真他妈让人寒心,这小子,一年 到头也没见过他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就这样的一个人儿,也配做别人儿子,真想 不明白,为什么他父母还心甘情愿拿钱供他上学读书! “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给我妈打个电话先!”说罢,就往教学楼外面狂奔! “慢着点儿,大孝子!”只听蚂蝗在身后大声嚷嚷着,其实蚂蝗对兄弟们还是 蛮好的,只是从没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儿,让我费解! 一路奔跑,伴随着冰冷的寒风,来到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拨通了那熟悉的 号码。几声‘嘟嘟嘟’后,听到了妈妈慈祥的声音。 “妈妈!”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显得有些激动,好久没有打电话了,心中顿时 有一丝愧疚! “小军啊,最近在学校还好吗?”妈妈关切的问道。 “嗯!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由于妈妈平时操劳过度,所以身体有些时常发 晕的症状,免不了让人担忧! “我很好,钱还够花吗?”在妈妈的心里,我可能是始终长不大的孩子,所以 经常叮咛我这些锁碎的事儿! 我说:“够用,妈妈,我们要放假了!” “那几时回来啊?”妈妈一听说我要放假了,从电话的这一边就能感受到她心 中的那一份喜悦! “过几天吧!妈妈,我交女朋友了!”我想是时候给妈妈说我和龚娟的事情了,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是吗?”接下来便是短暂的沉默,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说话,也许是惊讶, 也许是高兴,也许…… 我犹豫了片刻,说:“我想把她带回家给你看看。” “好吧,只怕我们家穷,人家姑娘会看不上!”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刚才半天 没有说话了,原来是担心这个,这也难怪,我们家是穷得够可以的,唯一的家用电 器就是一台破电视机! “不会的,她不是那种的人!”如果说龚娟是那样儿的人,那天底下就没有不 爱慕虚荣的女人了! “那就好!”妈妈在电话那头轻轻的松了口气,让我纠着的心也释然了。 “妈妈,回去再说吧,我挂电话了,妈妈再见!”放下电话,我心中充满着喜 悦,也有些许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和龚娟说这事儿,也不知她会不会同意! 回到出租房,龚娟还没回来,我翻腾了半天找到了一包方便面泡着正准备吃呢。 这时只听龚娟大叫一声:“饿死了!”把我刚泡好的方便面抢过去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又不得不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某一角落里又让我找到了,并且警惕的看着龚娟,防止她上演四渡赤水的花 样。 “你慢点吃行不?小娟,我想同你商量个事儿。”龚娟边吃边示意我给她倒杯 水。 我把方便面丢进开水里,又去给她接了杯水,递给她。 “什么事儿?”龚娟头也不抬的扒拉着方便面,那副吃相真与她的外表极不相 称! “我想让你放假去我家!”我说话的同时,她正用渴求的眼光看着我身边的方 便面。 龚娟看了看我,满是疑惑的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丑媳妇儿也总得见公婆吧?”我笑着说道。看着她又要对我的方便面打主意, 我飞快的将面拿到手中。同时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哼,你是说我丑了,那我更不能去了!”龚娟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仔 细的看了看,她生气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嘛! “哪能呢,我是说反正要去的,不如先去认认门!”我边吃方便面,边说道。 龚娟笑了笑说:“是吗?可我还没想好呢?” 我抱起龚娟,以央求的口吻对她说:“小娟,去嘛,好不好?” “好!”她满脸幸福的告诉我。我激动得在她额头上深深地亲了一口,‘她大 概没经历过上山下乡吧。’我笑了笑,把剩余的方便面递给仿佛还没有吃饱的龚娟。 别人都说心情愉快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幻想着龚娟去我家的情景, 以无比激动兴奋的心情,度过了假期前的最后几天。在夏老师的一声号令下,我们 终于又可以轻松地回归大自然了,那种心境犹如重获新生的喜悦! 和龚娟在大街小巷一番疯狂的采购后,踏上了去我家的汽车。看着龚娟高兴的 靠在我的肩上,我心里突然感觉到幸福就萦绕在我身边。 当我们来到寂静的小村口时,远远的看见妈妈瘦弱的身影,我们不由自主的加 快了步伐。妈妈看见面前这位如此标致的靓妹媳妇儿时,只是一个劲的握着龚娟的 手,一直呆呆的看着,激动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搞得龚娟都颇为不好意思! 我笑着说:“妈妈,人家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妈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 态,急忙笑着松开了双手。 “伯母,你好!”龚娟微笑着朝妈妈鞠了一躬,让我先前的顾虑顿时抛到九霄 云外去了。 “好,好!”妈妈则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也许是没想到她儿子能有这般出息, 帮她找了个这么优秀的儿媳妇儿吧,谁又知道呢?反正看她的样儿,挺高兴的! 回到家里,带着龚娟一阵参观后,妈妈就拉着她扯着家常了,而我呢,只有依 偎在沙发上看着那台破电视机了! 妈妈好奇的问:“闺女,你叫啥名儿啊?” “我叫龚娟,你叫我小娟好了!”龚娟低着头轻声的回答道。 “小娟,好,不错!长得也不错,挺水灵的!老家哪里人哪!”妈妈上上下下 左左右右把龚娟全身打量了个遍,然后连别人家的生辰八字都问完了,真是佩服这 些老一辈的人,怎么这么有耐心! “伯母,我老家是宣汉的,现在跟唐军一个学校,比他高一个级,快要毕业了!” 看来龚娟也挺有心思,把该说的全都说完了,看妈妈还有什么好问的。 “毕业好啊,可以出来工作挣钱了。”哎,老年人就是现实啊,动不动就是挣 钱,真受不了! “妈妈,我饿了”我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要是让妈妈继续这样问下去,龚娟不 烦,我都听烦了。 “好好,你们歇着,我去做饭!”说完,妈妈就起身朝厨房走去。 “伯母,我帮你吧!”明明自己不会做饭,还假惺惺的,也许这就是女人的虚 伪吧! 妈妈说:“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你歇会儿!”然后就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的 声音,又可以吃到妈妈烧的饭菜了,真是有些期待! 龚娟看着妈妈消失了的背影,紧紧的靠着我坐下,说:“伯母人真好!” “那还用说!”我一直认为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任劳任怨,从没半点 怨言,打小就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老人家。 我打趣的说:“我们家够寒碜的吧?”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你对我好就行!”龚娟那一记勾魂儿的声音,使我又一 次打了个冷颤。 “妈呀,真冷啊!”我使劲揉搓着手臂,装出一副很冷的样子。 “是吗,我不觉得啊!”龚娟看了看我,甚觉奇怪的说。 我大笑着说:“你不说话,可能会好点儿!” “唐军,你找死啊!”龚娟知道我在笑话她后,使劲朝我身上挥洒着她的粉拳。 我说:“刚才我妈还夸你呢,现在就现原形了!” “谁让你气我,哼!”看看她可爱的表情,真是让我觉得好笑! 吃过饭后,我领着她四处转了一圈,冬天的农村,本来就没什么景致,再加上 寒风袭人,更是没劲了。不过龚娟这份兴致可很浓,一直不肯回家,我也只得舍命 陪着不是,谁让我是她男朋友呢? 最令我感到自豪的是,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龚娟,特别是那些 个老光棍们,一律像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村姑村妇们看着眼前这位仙女儿,一个个 沉着脸都低下头不敢正视,拽着自己的男人们匆匆离开,可能是担心回家后老公在 心理不平衡的情况之下把她给休了。见此情景,我不用龚娟多说,硬拉着她在村子 里足足转悠到夜幕降临,直到在家家户户门口都亮了相,才怀着满足的心情回家去 了。 其实最难受的莫过于晚上了,以前晚上都是和龚娟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现如 今在妈妈的眼皮底下,总不能大半夜的搂在一块吧,像什么样子。在农村的旧观念 里,婚前同居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导致每个晚上都是在妈妈的再三催促下依依不舍 的分开,每当这个时候,龚娟望着我的眼神别提多深情了!哎,无奈的摇了摇头, 漫漫长夜,那个心里啊,说像猫抓一点儿也不夸张,真不是个滋味儿! 过春节的时候,免不了走家窜户的拜年,本来我是有些不乐意的,但龚娟却兴 致很高!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以前都是领一份儿压岁钱,现在却能得到两份儿,何 乐而不为啊!看着亲戚们先是被龚娟甜得发麻的嘴哄得是乐呵呵的,然后拿压岁钱 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 直到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龚娟才意犹未尽的告别妈妈,告别这个穷乡僻壤的 村庄! “小娟,下次放假的时候记得再来啊!”妈妈一直把我们送上车,才依依不舍 的向我们挥手告别! 龚娟开心的说:“我会的,伯母!”有时候真觉得她像个孩子,她还死不承认! “妈妈,你快点回去吧,外面风大!”妈妈在我的催促下,转身朝回家的路慢 慢走远,看着妈妈有些消瘦的背影,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妈妈,你放心, 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想什么呢?”龚娟看了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我说:“没事儿!” 龚娟激动的说:“这地方太好玩了,我一定会再来的!”看着她傻傻的样子, 我笑了! 没想到这次是龚娟第一次去我家,也是她毕生最后一次。直到妈妈后来问起, 我才意识到失去龚娟意味着失去了我自己,也意味着将要面对自己迷茫的一生! 有人说平凡也是一种精彩,但我不喜欢平凡的精彩,可是我的人生却是平凡, 平凡的不能在平凡。“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很喜欢这句 话,因为这句话正是我现在的写照。 时间总是比我们的脚步快那么半拍,在不经意间,告别了我们短暂的自由时光, 即将踏上新的征程,意味着我们仍将继续着那无聊透顶的校园生活。 周六的上午,蚂蝗若有兴致的来敲我出租房的门,当时我正慵懒的躺在床上睡 觉。 “谁呀,打扰老子睡觉!”等敲门声响了半天,我才努力的从被窝里爬起来, 开了门,才发现是他,我丢,当时那个气得两眼直冒火! 蚂蝗一脸迷惑的说:“你这家伙,还在睡啊!” “叫个屁,没看见老子正瞌睡吗!“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又躺回床上去 了。 “我丢,属猪的就是不一般,太阳都上班几个小时了,你还睡得着!”蚂蝗拍 了拍我的屁股大声嚷嚷道。 “你烦不烦啊,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眼睛也懒得睁开,半梦半醒的说道。 “古兄请客,约我们宿舍哥几个去喝茶!”蚂蝗兴致勃勃的说着,脸上笑得皱 纹都挤出来了,不就是喝个茶嘛,至于乐成这样儿吗? “凭白无故的请我们干什么?”肌肉男平日里可是出了名的孤寒,怎么一下子 想起请我们喝茶呢? “你还不知道吧,那小子和田小叶勾搭上了!”蚂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真他 妈的滑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说相声的呢? “不会吧?我的妈呀,你听谁说的?”我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说真的,真被 蚂蝗这番话感到大吃一惊。 蚂蝗肯定的说:“还用听谁说吗,人家古兄现在都请客了,还会有假?” “这可是天下奇闻哪!”试想一下,肌肉男怎么说也算是个男人吧,怎么就看 上了肥得跟猪似的田小叶呢?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要是都像你小子光挑好的上,那丑女不就没人要了?” 蚂蝗说得也挺有道理,最起码再丑也是个女人嘛。像咱们村里有个家伙,长得也人 模人样的,但就是没女人上他的床,后来不得已花了三千块大洋不远千里的总算买 了一个回来,而且还是个女人中的极品,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后来连打个小牌都不敢 了,不得不感叹,现在的男人们多么地需要女人。 我笑着说:“说的也是呵!” “快点吧,人家在外面等着呢!”蚂蝗像催命一样催促到。 我换了衣服,走下楼,看见柔和的阳光普照着大地,刚刚成形的绿叶让人感觉 到一丝新意,昭示着目前依然是春天。 “看着眼前的风景,梦想着人生的绿洲,驱使我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向远方。 暮然拾起一片落叶,放在掌心,看着上面的条痕,太多太多。我在想:不是年轮, 也不是画卷,这应该是泪水的足迹吧?我此刻的心境好似一场秋雨过后地上飘落的 片片落叶,变得枯黄,天空也格外的高远。” 当蚂蝗像背诗一样表达着他内心深处的一些感悟,我就莫名其妙的有些感伤, 因为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话正不正确。 我跟着蚂蝗来到一家像酒巴一样的餐厅,王学友、田小叶、古云鹏等人都已坐 定,看似一个个心情都不错。再瞅瞅肌肉男和肥妹,才发觉就他们俩表情最不自然, 有些泛红,活似一对发春的猫。由此看来,蚂蝗的话无疑得到了肯定! “唐帅哥,过来坐啊!”田小叶热情的朝我打着招呼,让我有些不适应! “怎么地,田小姐,看来你今天是春光满面啊!”我笑逐颜开的朝他们走了过 去,在王学友的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各叫了一杯咖啡。 “那是,人家田小姐今儿个都准备出阁了,还不乐呵乐呵,等待何时啊?”王 学友朝我挤眉弄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是同志呢? “王学友,就你话多!”田小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恨恨的瞪了王兄 一眼。 “我不说话行了吧,古兄,看来今天就你有说话的份了!”王学友摇晃着脑袋, 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古云鹏。 我说:“古兄,咋不说话呢?” “我们家云鹏胆小嘛,哪像你,走哪儿都离不开那张嘴!”田小叶猛地一下子 搂住古兄的脖子,由于用力可能稍稍有些猛了一点儿,桌子随着她庸俗的动作移了 个位置。 “我的妈呀,这还没被娶进门呢,就云鹏云鹏的叫得那么亲热,受不了你们!” 好家伙,听她这么一说,我身上顿时浑身不自在,自打我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 这么娇嗔的女人。 “未必吧,我看于双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田小叶的说话让我霎时无语, 这死丫头怎么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啊,幸好于双今天不在,要不然有得好看的! “田小叶,你说什么呢?”我没好脸色的看了看田小叶,真想骂她丫的一餐, 但是看看旁边的古兄,还是忍了! 蚂蝗摇了摇头,对田小叶说:“你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哦,纯属无心之失!”田小叶装出一副特无辜的样儿,那B 样装得真 他妈的与电影里的汉奸傻笑时的情景没什么区别,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给古兄一面子,不提了!”我摆摆手说道,这女人的嘴就是不带把门的,想 什么她就撂起嗓子吼什么! “呵,云鹏,你真有面子,奖励一下!”说完,田小叶便不顾在场的几个大老 爷们儿,把香唇给紧紧地贴在了古兄的脸上,那架式搞得我们都不知道手该往那儿 放了。 “行了你们,还要不要我们吃东西了!”王学友颇有男子气概的大声说道,他 们才得以停止那令人作呕的举动。 田小叶说:“不好意思,各位,有点失控了呵!” “只要不把古兄就地放倒,我们哥几个还能顶得住!”从蚂蝗嘴里说出来的就 没什么好话,把我们笑得整个餐厅都有我们的回音! “呵呵,你还真以为老娘不敢咋地,要不示范给你们看看?”一听此言,我到 嘴的咖啡又给喷回了杯子里。想想这女人也是个人物哦,原以为就人长得嗑碜点, 没想到脸皮也这么厚! 蚂蝗笑着说:“得!我怕古兄呆会儿受不了这刺激!”看这架式田小叶还真能 做出来,女人一但不要脸了,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啊? “哼!”田小叶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让气氛再次推向高潮! 在一片其乐融融的笑声中,我们走出餐厅,刚才还太阳当中照,现在是日落西 山了。没想到一杯咖啡尽然消磨了我大半天时光,和这几个国宝呆在一起,时间就 是过得极快!说心里话,也为肥妹和肌肉男感到高兴,一对恋人又诞生了,虽然是 极不搭调的一对,但我还是真心的祝福他们! 回到出租房的时候,龚娟还没有回来,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书,不知不觉的就 睡着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没看见她的影 子,当我注意到身上盖的被子,证明她回来过。看一看表,才7 点半,我就纳闷儿 她今天怎么走那么早呢? 猛打了个哈欠,然后爬起身,刷牙、洗脸等准备每日必备的工作程序。当我快 要迈出门口的那一刹那,才发现桌上有一纸条。出于本能的好奇,我拿起来流览了 一遍,大概意思就是,今天学生会要例行大检查,所以要早点去。让我千万别迟到。 我就奇怪了,什么事儿不能当面告诉我,还学人家留什么纸条,郁闷! 在出了门大概50米的地方,突然想起纸条里说的例行检查,我倒,今天要是迟 到岂不是很惨!于是,拼了老命似的狂奔到教室,差点缓不过气儿来。看看时间, 妈呀,还差三十秒,幸好跑得快,要不然又得扣分了,想想这学期的德育分都差不 多给扣光了,要是到时扣成负的,这辈子也别想毕业了! “唐帅哥,你干嘛呢,跟逃命似的?”何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那口吻跟于 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听起来都那么带刺儿!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知道啥,今天学生会大检查,你就瞧好了,没来的 这些主肯定遭秧!” “是吗?看来有个做学生会主席的女朋友,真不错,提前就知道这些小道消息, 改天让你女朋友给我也介绍一个,如何?”何雪说话只能当作放屁,换男朋友跟换 衣服似的,没三天准得见着她身边又一新面孔,不说这个没品就是那个不够帅,也 不知道哪位爷才能降得住她。 “得了吧你,我可不想害人家!”我这句话可是发自肺俯,把旁边的于双都给 逗乐了,难得啊! 正说着呢,只见龚娟带领着一帮‘红卫兵’例行公事来了,那排场完全不亚于 香港警察扫黄打非时的气势!好家伙,这一查,我们班上有十多个缺席的,其中就 有蚂蝗,像这种全面检查一般半学期也就一次,没想到蚂蝗这么好彩,这下他可有 好戏看了。龚娟走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回头朝我笑了笑。于双嘟着嘴不乐意了, “什么德性!”我也懒得去搭理,随她吧! 中午在教学楼的公告栏上果真有蚂蝗的名字,不知道这小子将要受到何种处罚!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蚂蝗才慢吞吞的来到教室,我笑着说:“蚂蝗,你好彩哦,榜 上有名了!” “什么意思?”蚂蝗揉了揉眼睛,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我说:“教学楼公告栏,你自个儿去看看吧!” 蚂蝗则紧张得三步并作二步的跑出了教室,五分钟后,这小子回来了,看他那 精神头,就好像刚吸个粉似的,轻飘飘的!“妈呀,这下完了!”蚂蝗苦笑一声, 说道。 “别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扣分吗?”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道。 “你说得轻巧,我的分都快成负的了,还扣个屁啊!”看这小子的神情,早干 嘛去了啊,早知道这样儿,还不如少睡点懒觉实在! 我泰然自若的说:“做点好人好事儿,想办法补回来不就行了。” “你看我这像做好事儿的人吗?唉,要不让你女朋友帮我求求情吧!”别人都 说病急乱投医,此话一点没错,你看蚂蝗这家伙,现在就来这一套,你说公告都出 来了,还求个屁啊! “没用的,至少现在已经没用了!”我轻叹一声道。 “哎,完了,全完了!”蚂蝗哭丧着脸,突然间很是让人同情。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要不,我们去试试?” “真是,真是好兄弟啊,谢谢!”蚂蝗握着我的手,激动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俩一起来到三楼,龚娟正站在门口发呆呢,好像压根儿就知道我要来一样! “你们怎么来了?”龚娟看到我和蚂蝗,好奇的问道。 “是我想来求你件事儿,但是又怕自己面子不够大,所以硬拉着唐兄来你这儿 说说情!”蚂蝗一阵低头哈腰的,让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真不像个男人! 龚娟笑了笑说:“说吧,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不是没去上课吗,刚好你们搞检查,这不……”蚂蝗 说到半句上突然卡壳了,也许是觉得这事儿说出来不光彩,不过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龚娟问道,看她的样子,好像这事儿她十有八九能搞定 似的。 蚂蝗说比划着说:“夏渊,夏天的夏,深渊的渊!” “我发觉你这人真有意思,好,没问题,正好名单还没来得及报上去呢,我帮 你划掉就没事儿了!”龚娟露出欣然的一笑,把蚂蝗给乐得快要疯了!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兴奋不已的握着龚娟的手,嘴里一直说着同样两 个字‘谢谢’,我估计他这一下子,把这辈子的谢谢全给送完了。 “你要谢就谢他吧!”龚娟指了指我,这下可好,直接导致蚂蝗那家伙给了我 一个热情而且猛烈的拥抱,差点没把我给憋死! 龚娟说:“行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的,也不害臊!” 蚂蝗这才把那爪子松开,傻乎乎的笑了笑,活像一傻B ! 就为这档子事儿,蚂蝗却一直念叨着我的好!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茶的,而 且到处吹捧着我有个多么厉害的女朋友,搞得我和龚娟特不好意思。但是因为蚂蝗 的无私宣传,后来发展成学校凡是有人看见我,一个劲儿的追着我问是如何采得龚 娟这朵室内室外都那么艳丽的花儿!更有甚者,朝我扔香蕉皮,说我根本配不上龚 娟,劝我放弃,还龚娟自由!我的妈呀,致使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随意乱在 学校里溜达了,万一要是被人认出来,那可不是闹着好玩的,精神肉体双重折磨啊! 龚娟也好不到哪里去,学校里的一些靓仔公子哥,直接在教学楼外围堵,非要嚷着 让她和我分手;说什么一朵如此娇嫩的鲜花就不应该插在我这块没有水分的瘦土地 上,迟早会被无情的调谢;搞得龚娟哭笑不得。我靠,想起这事儿我就气,真后悔 帮这小子,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嘛! 龚娟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书,嘴里还不停的对我说着话:“唐军,上次 去你们班检查的时候,你旁边那个于大小姐看见我咋跟见了仇人似的呢?” “呵,这你就不明白了吧,那叫嫉妒!”我随手拿起一本外面卫生站发的杂志, 粗略翻看了一下,什么玩意儿,全是性病妇科病之类的,没劲!然后果断地瞄准目 标,丝毫不差的扔进了垃圾桶! “嫉妒我什么?”龚娟双眼还是舍不得离开面前那本书,我好奇的凑上去看了 看,妈呀,原来是本《如何做一个幸福的女人》,真佩服她的闲情逸致! “人长得漂亮、温柔又能干!”我不经意的夸奖道,把个龚娟乐得脸都变形了! “我真有那么多优点啊,我咋没发觉呢?”龚娟放下手中的书,趴在我的肩上, 微笑着看着我。 “我发觉还不止呢?”我心想,要是再恭维几句,说不定能帮我把衣服给洗了, 何乐而不为呢? “你想知道?”我转过身,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嗯!”龚娟猛地点了点头,女人天生就离不开爱慕虚荣! “我说可以,但有个要求!”对于女人,就要先发制人,否则没什么好处可捞! 龚娟问:“说,什么要求?” “能不能帮我把衣服给洗了?”我说完,以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多想她能爽快 的答应啊,天天自个儿洗衣服,烦都烦死了! “想得美,不说拉到,自个儿去洗!”没想到她如此的现实,真没劲,想想别 人都是女朋友给洗衣服,而我呢,还得天天亲自动手,命苦啊! 哎!不得不拖着疲倦的身子骨来到卫生间,看着一堆衣服,真他妈的想发晕! 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自内心的一声悲叹。然后足足花了我半个小时,才得已 完成任务!轻轻的叹了口气,终于可以睡觉了,以平生最熟练的动作,钻进被窝里, 开始了我和周公的约定! “喂,你这么快睡觉啊?”龚娟摇了摇我的头,诧异的望着我。 “不睡觉干嘛?”我侧过身,背对着她,朦胧中说道。 龚娟说:“问你个问题!” “明天再问行不行啊?”我真的是困了,刚才洗衣服的时候眼睛就在打架呢。 “不行!”听她这话说得,好像我欠她什么似的,我努力的揉了揉双眼,坐起 身好奇的打量着她。“你想问什么啊?”女人真他妈的难伺候! “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还会爱我吗?”我发觉女人的思维就是一畸形固体, 想的问题都这么让人难以捉磨,晕死! “我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你人都死了,我拿什么去爱你啊,大不了陪你 一起去见阎王了。”大晚上的,不让我睡觉就是为了说这个,什么人哪这是! “嘿嘿!”她阴险的笑着说:“唐军,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我轻轻点了点 头,看着她颇为满意的表情,又缩回被窝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龚娟又一个人玩失踪,“妈的,又不叫我!”我正气着呢, 看到桌上又放着一纸条,不会又是什么检查吧?我赶紧爬起身,原来是让我晚上早 点回家,还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 妈呀,真受不了,这一个月时间不到,给我留纸条的次数都不下七八次了,不 知道她从哪儿学来这一套,像地下党似的!再说了,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四 月十一号,农历三月十八,星期三嘛,奇怪!我感到莫名其妙,然后出了门也就没 太在意这件事,只当是龚娟一时的恶作剧了,也许是出于好奇想看看我紧张的样子, 现在的女人什么花招想不出来,让人郁闷! 本来想找蚂蝗去喝酒的,但蚂蝗说自从上次的事儿后,就不敢再旷课了。妈的, 连蚂蝗都这么自觉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规规矩矩上课去吧! “唐军,出来一下!”屁股还没坐热呢,夏老师又来招呼了,真想不通,我就 咋这么吃香呢? 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是直接在教室门口,而并非办公室,所以我显得自 然轻松许多!“夏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唐军,我说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啊,考试三次有两次不及格,还有一次缺考的!” 夏老师横眉冷对千夫子的表情让我冷汗直冒,女人凶起来比什么动物都可怕! “是吗?不会吧?”我听到这一结果,确实有些让我意外,在我印象当中应该 至少有一科会及格的啊,怎么会这样儿的呢?肯定是哪个阅卷老师看我不顺眼,报 复我! “你自己看看吧!”夏老师很是生气的样子,把试卷朝我手里一扔,转身走人 了,剩下傻乎乎的我在那里呆站着。 当我晕晕乎乎的回到座位上,手里的试卷早已被我揉成鸡蛋形状扔在了地上! 于双不知什么时候捡了起来,展开看了看,讥笑着说:“唐帅哥,人才啊,你看这 一张卷子好好的,怎么就被你弄得跟中国地图似的呢?” “你不说话会死啊!”我很是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女人真他妈的怎么都这么令 人讨厌呢? “呵呵,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于双说着把脑袋转了90度,给了我一个完整 的后脑勺,不由得让我傻傻的笑了笑! 于双扭过头,对我说:“你笑什么?” “没有啊,就是看你刚才那动作特滑稽!”当我看于双的时候,于双也看着我, 四目相对,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出于内心的那一份好奇心,我忍不住用余光打量着于双,看她的脸上有些许发 红,眼神中好像写满了故事,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我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 能正常通过补考!想想现在这成绩,还真有点对不起共产党的领导,和妈妈辛辛苦 苦挣钱供我上大学! “唉,唐帅哥,今晚有空不?”于双碰了碰我的胳膊,低着说问道。 我偏着脑袋问:“怎么了?” 于双说:“今晚陪我去喝杯咖啡,行吗?” “这样啊?”我犹豫不决,并不是说我没时间,而是同她一起出去不大好,心 里总是有那么一点儿觉得不安,莫名其妙的那种焦虑!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就当陪一下我,好不好?”于双抬起头,瞪大着双眼, 以一种乞盼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一时顿时找不到理由拒绝她! 她看我仍然没有说话,但接着说:“你不会这么没同情心吧,就是一起喝杯咖 啡,又不会吃了你!” “晚上龚娟让我早点回去呢,对不起,恐怕不行哦!”是啊,老是与于双纠缠 不清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又是那个属狐狸的女人,你们天天呆在一起,就今天陪我一下她会死吗?” 于双嘟着嘴的样子,我一直认为是比较可爱的造型! “我说,你那张嘴啊,真是……”我摇了摇头,真把她没办法。 于双说:“好不好嘛,就这一次!” 我指了指她的鼻梁说:“你说的,就这一次哦,下不为例!”就勉励答应她这 一次吧,免得没完没了! “OK!拉勾!”说完,她还熬有其是的伸出手,我轻笑一声,与她勾了勾手指 头,没想到这也能当成一种约定,那还要上帝和耶稣干嘛使呢? 接下来的一天里,于双就在不停地看着手上的表,那个频率我估计比她心跳还 高。看她的样子,我咋老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呢,也许是我多虑了吧,心中的不 安总是被现实的种种所替代!我呢,就捧着书默默地啃着,以备补考,要是补考不 能过,那就只有去找耶酥了,心里着急得很哪! 下午下课铃一响,于双就兴高采烈的拉着我往教室外面冲,把个蚂蝗看得都傻 了眼,使劲儿的朝我们离开的方向瞅瞅! 跟随着于双轻快的脚步,我们来到上次来过的海岸餐厅时,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但唯一不同的是显得比上次冷清了许多。也许是时间尚早吧,因为来这种地方的一 般都是晚上,谁会闲着没事儿大白天的不上班,跑到这里来慢慢品咖啡呢? 我们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样比较容易感受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看 着街上行走着的每个人,都显得那么匆忙,再看看自己,面临补考的命运,却能安 然自若的呆在这里喝咖啡。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自己面对世俗的这份勇气! 各点了杯自己中意的咖啡后,于双就一直眼巴巴的盯着我看,让我浑身不自在!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请你来吗?” “你不是说心情不好吗?”这话问得怎么这么没水平,我要是知道你心里想什 么,不成神仙了吗?还活在这世界上辛辛苦苦做人干嘛! “是啊,想听听吗?”于双有些无奈的说道。表情中渗透出些许伤感,哎,这 就是女人,什么事儿都挂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情不爽似的。 “愿闻其详!”咖啡都喝上了,不勉为其难充当一下听众,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从小父母就离开我到南方打工了,一直是奶奶把我带大,打小我就跟奶奶 感情特别好,奶奶有什么好吃的总是舍不得吃偷偷留给我,记得奶奶每天晚上唱歌 哄我睡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幸福。记得我来上大学时,是奶奶凌晨天还没亮 就起床为我做好吃的,然后一直把我送到村口上了车,才依依不舍的回去,奶奶一 直那么疼我爱我!可是就在前几天,家里突然打来电话,说奶奶去世了!”于双说 着说着哭了起来,我并没有制止她,因为我心里清楚,一个在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人 突然的离去,该是多么的伤心啊!让她哭吧,释放出内心的悲痛就好了。她不停的 留着泪,我则不停的帮她递着纸巾! 于双带着哭腔说:“谢谢你!” 我好奇的看着她:“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来陪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于双说完,向我投来感 激的目光。 “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真的!”记得小时候,家里杀一头猪我都可以哭上 大半天的,何况是个人呢? 于双说:“是吗?” “是啊,好了,别哭了,你看你像个泪人儿似的!”于双霎时破涕为笑了,虽 然经常能看到她的笑脸,不过这个时候的她笑起来更美,更惹人怜爱! “唐军,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于双付完帐后,拉着我往外面奔!而龚娟 的留言,好像早就给我抛到脑后去了。 于双拉着我到了一家酒巴,看看里面昏暗的灯光,和糟杂的人群,我有些发晕! 本想同于双说声离开的,但是想想她今天的心情,还是算了,让她渲泄一下自己的 心情吧,那样或许好受些。也就是这个决定,足以让我后悔一辈子的! 于双说:“喝一杯吧?” “不喝了,呆一会儿就回去吧!”我四处打量着,这里面压根儿就没什么好人, 全是红眉毛绿眼睛的,让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就当是陪我喝,好不好?”在女人娇嗔的要求下,我从来不懂得拒绝的。看 着她近乎哀求的眼神,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在朦胧中,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是喝醉了,醉得有些不醒人事了,也不知 道是怎么离开这鱼龙混杂的地方的。当我被杂乱的说话声惊醒的时候,浮现在我眼 前的是怒目相对的警察和仅穿着一身睡衣的于双。再看看我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 道何时不见了踪影,侧身看了看于双,她有意的躲避着我的眼神,一切都明白了! 我那个恨得牙直痒痒,心想这下完了,天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穿好衣服,我们被带到派出所,问明身份后,警察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年轻 人哪,真是开放呵!” 我问道:“警察大哥,没事儿了吧,我们可不可以走了!” “不行,还要等你们老师来,等确认了你们真实身份后就可以走了,耐心等等 吧!”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蒙了,浑身感觉到莫名的痛,要是龚娟知道了, 我这辈子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在再三哀求无果后,只得打电话通知了夏老师,在等待夏老师到来的那一刻, 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慌,害怕龚娟审视我的眼神,更害怕她会因此而离开我。一个小 时后,夏老师终于出现在了我面前,同时身后还有一双仇视的目光注视着我,那眼 神比直接杀了我还可怕。我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她。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亮了。我们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地走着,伴随着一缕微 风,此时却显得那么的寒冷!回到出租房后,龚娟静静地足足看了我十分钟,然后 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也是最让我心伤的一句,“我们分手吧!” “小娟,你听我解释!”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努力的想挽回些什么, 但面对这样的自己,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龚娟双手捂着耳朵怒吼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变 得铁青!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我此时的狡辨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 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只是什么,难道这还不够吗?”龚娟半蹲着身子,伤心的抽泣起来,让我的 心里不停的滴着血! 我扶起她,看看她有些憔悴的脸,想说什么但又没能说出口。静静地来到窗前, 看着窗外依旧的景象,我的内心充满了感伤和悔恨!从不吸咽的我,拿起一包蚂蝗 遗留下来的烟,猛抽了起来,不知道是香烟呛得,还是心情的写照,我的双颊挂满 了泪珠! “唐军,我们分手吧!”龚娟的声音再次响起,萦绕在我的周围! 我低声的说:“小娟,原谅我好吗?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认为我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是啊,自己所爱的男人与其她女人孤 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让警察给带到派出所,这一切能在脑海里抹掉吗,我想,换 了谁也不行! 我低头无语,哪怕是自己什么也没做过,此时此刻,恐怕也没人相信了,所以 说,再说什么已显多余!龚娟走到我身边说:“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摇 了摇头,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昨天是我生日!本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庆祝的,没 想到等来的是你进派出所的消息,而且还是和于双一起,我的心在见到你那一刻就 已经伤透了!”此时,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回想起早上桌子上的纸条,我拼命的 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龚娟抓住我的手说:“你别这样!”我不顾跌落在地上的烟,紧紧的抓住龚娟 的手,激动的说:“不要离开我,好吗?” 龚娟摇了摇头,挣脱开双手擦拭着泪水,然后再一次默默的看着我,“唐军, 你最后一次抱抱我,好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龚娟补倒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我的手忍不住抚摸着她的头 发,望着冰冷的天花板,眼中闪着的泪花霎时朦胧了双眼!良久,龚娟站起身,慢 慢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我呆呆的望着她,而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定格之后,开始了 彻底的改变! 龚娟收拾好一切后,转身对我说:“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就在龚娟打开门要离开的那一瞬间,我冲上去,抱住她,亲吻她,她也激情的 回应着我,多么希望她能改变自己的决定,可是我错了!她努力掰开我的手,就像 上次无情地掰开于双的手一样,在我脑海里显得那么熟悉!龚娟走了,带走了我的 破碎的心,也带走了我的灵魂,剩下一具残旧的躯壳在这里等待着命运的蹉跎! 望着她在夜色中逐渐消散的背影,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呼喊:“为什么,老天爷 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而唯一回应我的只是蒙胧的回音和阵阵的心疼!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