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把公司的一切都交给了何从,拒绝了所有的为我压惊洗尘祝 贺之类各种名目的请客,特别告诉天歌好好跟她们那帮寡妇们一起散散心,我不找 她不要找我。 独自一人开着车转遍了沧海市的新建住宅小区,最后在市郊的一个山坡上选中 了一套200 平方米的住房。站在落地窗前,满眼都是四季常青的郁郁葱葱的松林, 而楼底下就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顶,你可以想象这里的幽静与舒适。 又找到一位中央美院的朋友帮助设计,我的设计思想有两条:一是符合画家的 审美趣味,二是操作简单必须能在20天之内全部完成。他说画家的审美趣味各不相 同,我说我也不懂你就按照你的趣味来。 这家伙极好地贯彻了我的第二条:地板保持水泥地的原貌,只是打磨得锃亮; 墙壁用白色涂料重新刷过之后,每一个房间都有一面墙壁画上了不知是象征派还是 什么派别的画,反正是最好画的那一种;没有床,只有床垫直接铺在地上;家具是 粗糙的原木;灯倒是很多,却没有一个是那种豪华的灯具,而是各种矿灯和户外用 灯;客厅正对门口该放电视柜的地方也是直接用粗糙的红砖砌成,边边角角故意敲 破,另外一边则是一个颇具现代情调的酒柜;沙发更像是粗布包裹起来的不平的床 ;只有窗帘特别讲究,不论是色彩还是质地都显示出了一种档次和品位……收拾的 过程我一直都在怀疑结果,等十几天后一切收拾妥当这地方居然像一个造诣颇深的 老艺术家一样透射着魅力。 把居家过日子的一切都置办齐全。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找一个适当的机会, 把天歌带到这里,不管我们各自的过去不管各种各样的心理阻碍也不管她的拒绝, 正式宣布与她结婚,然后请来我的母亲一家人过一个快乐团圆的春节。 既然天歌因为浪漫的爱情开始了第一次婚姻,我想让她有浪漫的第二次也是最 后的一次。 我似乎看到了天歌的惊喜和感动。 一切都进行得天衣无缝,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心底里藏着这样一个秘密, 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一大早到了公司,就想到春节临近,应该想办法为我的员工们准备点年货了。 电话铃响。我说:您好,那位? 那边说:方总你好,我是江明,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公司。 我问:您找我有事吗? 他说:我想见你一面。 我说欢迎的时候江明已经风度翩翩地推门走进来,我惊讶地:想不到您会来, 而且这么快。 他直接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出烟斗熟练地装烟丝点烟,跟我说:我承认 我输给你了,但我想我也背了黑锅。 我说:我们不存在谁输谁赢吧? 他说:我今天亲自来,只想说三件事,第一,我的承诺还有作用,你什么时候 感兴趣,我随时等你签约。第二,我放弃了沧海的市场,但外地市场开拓得很顺利, 六成醉却早已经停产。第三,召集记者和到工商局举报都是我的人干的,这我承认, 不过你受伤的事情完全与我无关,在你住院的时候我就想去看你,又怕刺激你,因 为从时间和背景上考虑我有最大的嫌疑,但我还没有卑鄙到这种程度。 我说:对于这事,我并没有怀疑谁,也不想弄明白究竟是谁。 真正的意思是,我越来越对人说话的善恶真假失去了判断力。 何从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公安局来了两个人,说是要 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就跟江明笑笑说:江总,看来我们的合作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公安 局的人此时就在隔壁等我。 话说得很轻松,内心里还是充满恐惧。 江明带着惊讶的表情站起来:没想到会这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个招呼, 我先走了。 江明出门,我跟何从说:让他们过来吧。 何从出去,我身上已经有些寒意,还在反复问自己: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