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沈若连忙摇头,“叶伯伯千万别这么说,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是,是我打扰了 您。” 叶华南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些菜都是厨子精心做的,沈小 姐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若用勺子舀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觉得豆腐香滑爽嫩,十分可口。她满意地 点头,含糊道:“很好吃,太好吃了。” “既然沈小姐喜欢,那就多用一点。” “叶伯伯您也吃。” “好。”叶华南浅浅一笑,并未动筷子,而是静静地看着沈若。 她和她的母亲长得真像,连笑的样子都很像,看着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他一直不敢出来见她,也是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母亲,那个叫白云的 美丽女子。 如果白云还在世的话,一定会很欣慰,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吧。 沈若吃了一会,才发现叶华南根本就没有动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向她的 眼神,有些泛红,还带有淡淡的忧伤。 好奇怪,为什么会有忧伤呢? “叶伯伯,您怎么了?” 叶华南回过神,笑道:“我没事,只是看见你,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 “恩,你们长得有些相似。” “是男的还是女的?”沈若发现,对于容貌相似这个话题,她都感到十分敏感。 “女的。” 女的…… 垂下眼眸,她咬唇想了想,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叶伯伯,您认识小扬是吗?” 叶华南点头,“是的。我和你的爸爸妈妈是老朋友,他们以前经常到我这里来 做客。” “啊,那我为什么不知道?” 叶华南忽然察觉自己的话有些失误,浅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 你还没有被接到沈家。这些年,我们也很少联系。你父母认识的人很多,也许他们 认为没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原来他也知道,她是被收养的。 沈若尴尬一笑,想想也是,父母的朋友并不一定要全部介绍给她认识啊。只是, 连小扬都认识他,为什么她不认识? 或许是看她无心交际,才没有告诉她的吧。 “叶伯伯,你说的那个故人叫什么,真的和我长得很相似吗?”沈若兜兜转转 了一大圈,才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叶华南垂下眼眸,淡笑道:“你不认识她,你们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很相似,让 人感觉很舒服。” 意思就是说,她跟那个人没关系。 “哦。”沈若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见她这个样子,叶华南的心里有些不好受,他对安叔做了一个手势,安叔将早 就准备好的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在沈若的面前。 “这是我送你的一点礼物,你收下吧。” 沈若愣了愣,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纯金的椭圆形叶子,叶子不是很大,可 以当吊坠带在脖子上。 “这……” “这是叶家的信物,以后你可以带着这东西来找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沈若虽然不明白这片叶子的重要性,但也知道十分贵重。 “我不能收下这个,太贵重了。” 叶华南摇头,“你必须收下,这是我给晚辈的见面礼。” 看他态度坚定,沈若只好收下这片叶子,不过她认为,自己没有用着的一天。 “谢谢您,叶伯伯。”她会心一笑,觉得眼前的中年男子,是真心的把自己当 成一个晚辈在对待。 一顿晚餐,沈若吃得十分开心,她也跟叶华南聊了很多。她发现,这个男人不 光博学多才,还很有魄力,无论他的口中说出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他当成一个慈祥而又亲密的长者。 第二天,沈扬来接她,叶华南并没有出现,沈扬也没有问什么,就带着她离开 了。 一路上,沈若都有些忐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那么顺利的解决了。 忍不住侧头看向沈扬,她问道:“小扬,你把经过都告诉我好吗?” 她不喜欢被瞒着的感觉,因为她会乱想。会担忧。 沈扬笑着伸手揉一下她的头,口气轻松道:“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没有 那么困难。顾楷缠着你,无非两个原因,一是你的容貌,二是想报复我。只要我解 决了这两件事情,他就没有必要再抓着你不放了。”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微变,急忙辩解道:“不是,我说错了, 他没有要报复我的意思……” “我知道。” “什么?”沈扬微惊。 “我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就像你说的,为了我的容貌,也为了报复你。” 沈扬十分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苏熠告诉我的。” 沈扬沉默不说话了,苏熠他认识,苏蓉的弟弟。 “小扬,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叹一口气,他慢慢道:“本来将你送到叶伯伯那里,也是病急乱投医。我只是 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但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顾楷知道你不见后,来找过我, 威胁我最好把你交出去,不然就对沈氏不利。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 决定,没想到的是,苏漫找上了我。她跟我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她跟我说,要想轻松的让你摆脱顾楷,我就必须答应娶你。其实她不提这个 要求,我也会娶你。”最后一句,沈扬说得十分坚定,就是担心沈若误会。 “我明白了,她替你搞定顾楷,而你得答应她娶我是吗?” “恩。”沈扬点头。 沈若垂眸微笑,她自然了解苏漫的心思。既想得到顾楷,又想除掉她这个隐患。 如果她不答应嫁给沈扬的话,苏漫说不定会采取其他行动来对自己不利吧。 “小扬,我答应嫁给你。” “什么!”沈扬大惊,车子在路上颠了一下。 沈若看着他笑道:“如果我嫁给你,可以让我们轻松的摆脱顾楷。可以让苏漫 对我放心,可以不让你失信的话,那么,我答应嫁给你。不过……” 她神秘一笑,眨眨眼,说了一句话。 在她的笑容中,沈扬愣了愣,随即也跟着笑了笑,只是有几许无奈。 回到沈家,沈妈妈和沈爸爸早就等着他们了。一看见沈若,沈妈妈担忧地迎了 上来。 “小若,手臂上的伤重不重?你真是的,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不知道, 妈妈听小扬说了你的事情,有多担心你。” 好久没有看见家人,沈若鼻子一酸,都有些想哭了。 “爸,妈,对不起,让您们担心了。” “好了,没事就好。都坐下说吧。”沈爸爸欣慰地笑道。 一家人坐下来,沈爸爸凝重地开口:“小若啊,小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 我们了。孩子,是爸爸没本事,没能好好保护你。” “是啊,妈妈还以为你跟顾楷是真的在恋爱。小若,对不起,妈妈没有及时发 现你的处境。” 看着父母内疚的表情,沈若比他们还内疚。 “爸,妈,您们千万别这么想。其实这件事,跟您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我 和顾楷之间的事情,不怨任何人的。” “不,怨我。他若不是想……” “小扬!”沈若出声打断他的话,垂眸道:“你们都不了解顾楷。如果他真的 想报复一个人,多的是手段,不一定要用我来报复你的。所以,问题还是出在我的 身上,报复你,或许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得到她的借口…… 沈若说这番话,只是想打消他们的内疚,却没有察觉自己的话透露出了她对顾 楷的了解。 沈扬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沈爸爸和沈妈妈对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孩子就是太善良,什么过 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从来不愿让别人担心内疚。 为了缓解气氛,沈妈妈握着她的手笑道:“小若,这几天你在山上住得好吗? 那座别墅很漂亮吧,特别是后院的花园,你有没有在别墅里到处走走?” “恩,很漂亮。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别墅,而且,我还看见叶伯伯了。叶伯 伯人很好的,还送了我一个礼物。”说着,沈若从沈妈妈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将 脖子上挂着的绳子取下来,递给他们看。 看见那片金叶子,沈爸爸和沈妈妈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你,见到叶华南了?”沈爸爸试着问道。 “是啊。刚开始没见着,最后要走了,叶伯伯才出来见的我。” “小若,你叶伯伯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不是,我是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沈妈妈问道。 沈若没有注意到他们奇怪的眼神,笑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便聊了一下。 叶伯伯说,我长得像他的一个故人呢。” “故人!”沈妈妈一惊,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沈爸爸对她使了一个眼神,她才恢复表情,勉强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有朋 友和你长得像?不过,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还是挺多的。” 沈若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怪异,她的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心里更加疑 惑起来。 笑了笑,她装着不经意地说道:“是啊,这个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还真多。妈, 您还不知道吧。我发现有三个人和我长得很相似,就是苏家的三个孩子,苏蓉,苏 漫还有苏熠。他们是三胞胎,相互间长得像没什么,可是都和我长得很相似诶。有 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他们是三胞胎吗?既然是三胞胎,就肯定长得差不多。如果有一个 和你长得像,那么其他的肯定都和你像了。不过,你跟苏家没有什么关系。人家苏 家世代都是U 市的人,你的家乡在T 市。要是有关系,苏家早就找上门认亲了。” 沈妈妈想也没想地回答她。 就是因为她回答得太快,太坚决,才让沈若更加怀疑他们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沈爸爸担心沈妈妈说漏嘴,摆手道:“好了,小若才回来,让她早点回屋休息 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对啊,小若,你快点上楼休息吧。一会晚饭的时候,妈妈做你最爱吃的菜。 还有小扬,你忙了几天,也去休息一下吧。” “好,那我先上去休息了。”沈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只要有心,她应该能 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些什么。 沈扬起身道:“不了,我出去还有点事,爸,妈,我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沈若看他一眼,没有问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都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回来睡觉了,还是家里的感觉 好。 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想了很久,总感觉这次的事情不会轻易的过去。 顾楷啊,顾楷,你就别再折腾了,好心放过我吧…… 将脸埋进枕头里,沈若深吸一口气,祈祷老天这一次能够站在她这边。 一觉睡到晚上,沈若起床下楼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在餐桌上,沈爸爸,沈妈妈还有沈扬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沈若询问的 眼神中,沈爸爸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和小扬结婚?” 沈若诧异地看一眼沈扬,慌乱道:“爸,只是先订婚……” “我知道,小扬都告诉我了。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会被外界知道。你不怕公布 出你的身世吗?” “其实,我们家虽然没有公布出去,外界还是有很多人知道的。我想这没有什 么,无非就是让大家讨论一段时间而已。” “小若,可是爸爸妈妈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在看待。”沈妈妈轻声道。 沈若忽然内疚地低下头。 她做错了,她不该答应和沈扬订婚的。再怎么说,沈扬也是她的弟弟,她怎么 可以为了自己的私事,和弟弟订婚。 为了摆脱顾楷,难道她真的要公布自己的身世,让沈家遭到议论吗?让外界用 奇怪的眼光看待沈扬吗? 不,她不能那么自私! 沈若猛地抬头,还未开口,就见沈扬开口道:“爸,妈,是我要和小若结婚的。 刚刚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我想娶她。您们应该都知道,我对小若的感情。” “小扬……”沈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沈妈妈一噎,有些为儿子心酸。他的感情就算再深厚,那也不是爱情。 两个孩子太亲密了,导致他们已经混淆了亲情和爱情。 “您们放心吧,只是先订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扬,我不要订婚了!”沈若急忙摇头,她不能那样做。 沈扬立刻反驳她,“如果你不订婚,苏漫是不会放过你的!小若,你除了和我 订婚,你还能和谁订婚?还有,如果你不订婚,顾楷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说不 定他连我们家也不会放过。” 他见过苏漫,知道那个女人的心狠,他不能让小若有任何危险。 “我……”沈若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深渊,怎么也望不到顶。 “现在他有了苏漫,或许他会想通,决定放过我呢?如果我和你订婚,说不定 他更不会放过我……” 是这样的,他说过,他的女人,他不放手,别人就休想得到。 如果他不愿意放手,她和谁订婚都不会有好下场。 沈若坚定地点头,“对,就是这样的。小扬,我不要订婚了,如果他要报复, 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是她想得太天真了,顾楷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订了婚,而打算放过她呢? “你!”沈扬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就这么说定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小扬,在我的心里,你只是我的弟弟!” ‘弟弟’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意思是让他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 沈扬霍地起身,头也不会地冲上楼。 “小扬,小扬!”沈妈妈焦急地唤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回头。 她看向沈若,叹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小若,你的决定是对的,你不要感到 内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沈若极力睁大眼睛看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沈爸爸身上。 “你妈妈说得没错,你的决定是正确的。”沈爸爸赞同地点头,“小扬自己会 想清楚的,你不要太担心他。” “恩。”沈若点头,她不敢开口,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她不能明知小扬对她有暧昧不清的感情,还要跟他订婚, 给他希望。 “好了,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小扬不吃就算了,饿不着他的。”沈妈妈乐呵 呵地笑道,顺便替沈若夹了一些菜放进她的碗里。 吃完饭,沈妈妈提出要和沈若一起洗澡,顺便替手臂受伤的沈若擦背。 母女两已经很久没在一起洗澡了,她小的时候,倒是经常和妈妈一起洗澡。 坐在浴缸里,两人一边互相擦背,一边笑着聊天。 忍了忍,沈妈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若,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决定还 是将一些事情告诉你。” “恩?什么事情?” “是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沈若的手顿住,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心跳忽然有些加快,她最害怕也最期待 的事情还是来了。 “本来,我们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的。只是如今这个时候,再瞒着你,也没 有必要了。早晚,你还是会知道的。” “妈,你告诉我吧,我能承受。”沈若抱着双腿,低声道。 的确,她早晚会知道,想逃避也不是办法。 沈妈妈叹一口气,幽幽道:“也许你已经猜到了,你的确跟苏家的三个孩子是 亲骨肉。你们的妈妈,因为无法忍受苏文修的折磨,在生下他们三个后,就带着你 逃走了。是我和你爸爸帮助的她,为了不让苏文修找到你,她带走了我们收养的孩 子小若,把你留了下来……谁知道,在去T 市的途中,飞机突然失事……小若,我 们并不是有意要一直隐瞒你这些,不让你回苏家。只是因为,苏家在你的心里造成 了严重的阴影,我们担心你会受到刺激,所以才不敢告诉你真相……” 她明白,小时候的她有严重的自闭症,是沈家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治好的她。在 治疗的那段时间,要不是有他们的陪伴,或许根本就没有现在的她。 那个时候,功劳最大的就是小扬了。他每天都会陪她说话,陪她玩耍,不厌其 烦。就是因为他也是小孩子,她才敢对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渐渐地,才敢和人交往。 这也是为什么,她到现在为止,不喜欢交往,不喜欢看新闻的原因。 因为她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排斥接触更多的东西。 “妈,我的自闭症是天生的吗?”沈若开口问的却是这句话。 沈妈妈怔了一下,笑着摇头,“不是……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去看过你,那个 时候,你是一个很活泼的小女孩,看见谁都会笑,从来不认生。” 想起那些零星的记忆,她这个时候才了解到,她的自闭症,是来自那些恐怖的 经历。 “你说的苏文修,是我的爸爸?”沈若一直没有回头,背对着沈妈妈问道。 “……恩。” “他对我的妈妈很不好,他经常打她……我记得,很多血,很可怕……”沈若 感觉自己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原来,她期盼了那么多年的妈妈,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沈妈妈从后面轻轻抱着她,低声安慰道:“好孩子,不要去想那些,都已经过 去了,不要再去想了。” “妈,你有我妈妈的照片吗?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好,妈妈一会给你。” 从沈若的房间出来,沈妈妈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正坐在床上看书的沈爸爸抬头 看向她,问道:“你都跟她说了?” “没有,还是不要全部告诉她的好。” “恩,我们答应过白云,要瞒着那件事的。” 沈妈妈坐在床上,难过道:“小若真的好可怜……从小到大,她受的苦太多了 ……” 沈爸爸放下书,挪动身子移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安慰道:“别想那 么多,小若是个好孩子,以后会有幸福的。” “顾楷不应该那样伤害小若……我还以为他也是个好孩子……”沈妈妈将头靠 在他的怀里,喃喃道。 沈爸爸觉得有些好笑,“在你的眼里,个个都是好孩子。不过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认为他是好孩子,自然有道理的。” “现在我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他能对小若好点,不要再伤害她。”沈妈妈 的心情又恢复了不少,脸上的愁云也消失了很多。 沈爸爸点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像小若说的那样,顾楷也许并不是我们想 象中的那种人。他们之间的事情,不关别人的事,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 “希望如此吧……” 夫妻两又聊了一会,才熄灯睡觉。 这一晚,有很多人睡不着,同样包括顾宅里的顾楷。 苏漫穿着白色的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见顾楷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在看什 么地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