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她在哪儿? 墨密的眼帘倏地扬起,极度的酸涩跟着袭上瞳眸,但裴蓝不理,依旧强睁着 疲倦异常的眼眸。 映入瞳底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闇黑── 为什么? 她忽地一阵惊慌,清醒的神智蓦地回想起曾经有过的可怕记忆。 她又──又看不见了吗? 她拚命眨眼,拚命地,却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漆黑,一片漆黑…… “米凯,米凯!”她蓦地锐声叫唤起来,双手盲目而疯狂地在四周搜寻着,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她死了吗?这一回,是否真因为爆炸而死去了?而米凯呢?他是好好地活着 呢?还是跟她一样来到了世界的尽头? “米凯──”她再度呼唤,嗓音微微哽咽,“我看不见,米凯,我……看不 见──” 她看不见,而四周一片静寂,静得快让她崩溃了。 极度的绝望蓦地攫住她,她颓然放下手臂,静静坐在冰凉的地面流着泪, “米、凯──” “……我在这儿,蓝,”焦虑而急促的嗓音忽地拂过她耳畔,跟着,一双微 微沁凉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我在这儿。” 是米凯! 发现最心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放松了紧绷的身子,软软地偎入米凯怀里, 脸颊紧贴着他胸膛,“我们死了吗?米凯?” “不。”一只大手轻轻抚着她纠结成一团的秀发,“我们没死。” “我们没死?”裴蓝一怔,跟着再度被惊慌攫住,“可是我……我看不见, 米凯,我看不见!” “别担心,蓝,妳的眼睛应该没事。”米凯柔声安慰着她,“可能因为这间 地下室很暗,妳的眼睛又刚刚经过强光刺激有点受伤,所以才会一时看不见。” 说着,他低头亲了亲她湿润的颊,“等我们出去以后我就带妳去医院,好吗?” “好。”她柔顺地点点头,不一会儿,忽地又紧绷身子,“那你呢?你没事 吧?还好吗?” “我很好。”他低声道,“就是腿──好像又骨折了。” “你骨折了?”她不觉惊恐。 “没事的。”他连忙安慰她,“因为刚才抱着妳从书房直接滚落这里,上回 受伤的地方又有些不舒服而已。” 又是──又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裴蓝心一紧,眼眸再度酸涩,好一会儿,才稍稍稳定激动的心神,“我们怎 么会到这里来的?是爆炸的威力吗?” “不是。这是条秘道,从我的书房直通地下室,当时建这栋宅邸时为了避难 时特别修的。” “哦。”裴蓝蓦地领悟,“那么路西法切断通讯时,你在书桌上按下的按钮 就是为了打开秘道的门?” “嗯。” 她点点头,忽地凝眉,“米凯,你早就料到路西法会对你不利吗?” “……我是这么猜想。” “所以你才事先疏散了这里的佣人?也不准我跟着你回来?”她质问他,嗓 音微微发颤。 米凯沉默一会儿,“我本来想,路西法一旦正式发动叛乱,这里也很可能成 为他轰炸的目标。没想到他早拦截到我跟达非的通讯──”他顿了顿,“钮釦亮 时,我就猜到发讯号的人可能是他,本想一个人回来面对,没想到妳却执意跟我 一起。”说到此,他忽地幽幽叹息,“蓝,妳很傻妳知道吗?妳差点死在这场爆 炸里……” “我不傻。”她摇摇头,双手环住他腰,更加偎紧他胸膛,“要是我没跟着 你回来,我才会一辈子后悔。” “蓝。”他大受震撼,哑声唤着她,下颔紧紧抵住她秀发。 她微微一笑,“我爱你,米凯。” 他身子一僵,仿佛不敢相信,半晌,才颤着语音道,“妳真的……爱我?” 她听着,心脏柔柔一牵,“真的。” “我……不敢相信!妳爱我,妳真的爱我──”米凯喃喃地,嗓音像压抑了 极度喜悦,“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好吗?”他倏地拥紧她,“蓝,我爱的人总是 离开我,我真的好怕──” “那是因为路西法。”她紧紧回抱他,拼了命地想为他冰凉的身躯注入一点 温暖,“是他夺去了你爱的人。” “是的。是路西法。”他涩涩地应道,语气苍凉而沉重,“但我──不怪他。” 她听出了,呼吸一紧,“他说他是个‘克隆’?” 他默然,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因为我身体弱,所以从一出生,我父亲 就从我身上取下细胞,复制了安东尼。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双胞胎,直到后来接掌 了集团事业,才从我父亲的实验记录中发现他原来是是个‘克隆- ,他的存在, 是为了以防我有一天需要,随时供应我绝对相容的器官……” “天!”裴蓝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这真的太悲哀了!一个人的存在只是为了供应另外一个人所需,他不能有自 我意志,不能主宰自己,他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替代品──难怪路西法会如 此愤世嫉俗,怪不得…… “妳说我能怪他吗?蓝,我能怨他夺走我父亲母亲吗?是我对不起他啊,蓝, 是我对不起安东尼!”米凯激动地呐喊,嗓音微微地哽咽。 他哭了。 裴蓝心痛地领悟这一点,她扬起皓腕,柔柔抚上他沁凉的颊,“不是你的错, 米凯,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好吗?” 他忽地攫住她的手,呼吸急促不定,“蓝,妳……妳怎么能够这么爱我?怎 么能够对我这么好?我没资格的!我……不值得妳爱我──” “你值得的!你值得。”她低喊,眨眨眼,暖热的泪水流泄一颊,“是我太 过分,之前一直误会你,我还……说出那么多刺伤你的话──你一直待我那么好, 我却总是误会你,我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 “不,蓝,妳救了我。”他蓦地拥紧她,紧紧地,像要将她整个人揉入怀里, “那场大火后我原本以为自己失去了一切,孤独地想立即死去,是妳──为我带 来了希望,是妳跟妳的小熊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你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我吗?”她问,嗓音微微发颤。 “不错,我从那时就喜欢上了妳。”他坦然承认,“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 心里便烙上妳的身影,怎样也磨灭不掉了。” “哦,米凯。”她心魂震荡,颊畔依然划着泪,可唇角却已扬起浅浅的笑, “你──” “我爱妳,蓝。”他继续热烈的表白,“从很早以前就爱上妳了,从很早以 前眼底就只容得下妳了……” “别说了,米凯,别说了。”她伸手摀住他的唇,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激动。 一个女人,还能要求比这更深情、更热烈的表白吗?她还能要求他给她更多, 待她更温柔、更体贴吗? 哦,米凯,这个令她锺爱又心痛的男人啊── 她一辈子跟定他了。 China Easy Life 大陆男人,好样的! 男人,绝对是几个女人聚在一起时谈论的首选话题。而大陆幅员辽阔,各地 风俗民情不同,男人的品味特性自然也是大不相同。每回几个女性朋友品评起来, 总叫我这个来自台湾的小女子听的津津有味。 上海专出小男人,这个传闻相信许多台湾朋友也听说过。一次有机会遇上一 位北大毕业的上海女人,我特地求证了一番。 「我男友也是上海人。」她告诉我,「上海男人就是好,温柔体贴,绝对尊 重女性。」 据她说,上海家庭是大事老婆做主,小事老公做主,当然,何谓大小事是由 太座来决定。上海女人通常很能干,而上海男人也以拥有一个能干的妻子为荣。 因为体谅妻子工作辛苦,上海男人愿意接手大部分家务,接送孩子上下学、买菜、 洗碗、倒垃圾、洗衣擦地等等。 我听了,艳羡不已。知道她现在正跟男友同居,我好奇地问她在家里做不做 家事。 「我啊,做家事是为了撒娇。」她笑道,「告诉她,看,我偶尔也能帮你做 这么多事呢。」 有人说上海男人这样软弱无能,可我这位朋友相当不以为然。她认为那是因 为男人疼妳,才愿意为妳做这么多。 听听这话!只会在家当老太爷指挥老婆做事的男人,请多学学上海男人。 北京男人爱「砍」。这个「砍」字,是「聊天」的意思,负面一点呢,就类 似台语说的「膨风」。当然也不一定真是这么负面的字眼,不过北京男人喜欢在 女人面前展现其学问的渊博倒是许多女人的共识。这一点,身在北京工作的本人 深有体会。 我们公司里的男同事一上来就能跟妳天南地北说上一通,政治、经济、历史, 文学所有话题都能沾边,所有话题都能发表长篇大论。尤其那些北大或清华毕业 的秀才,更是不得了,一席话说下来听得我频频点头称是。而他们也对我的频频 点头相当满意,大概是我满足了他们爱现的欲望。 爱现,不一定没得可现,基本上,北京男人的学识水平的确算是高的。喜欢 男人有丰富学识见闻,又不吝对他投以崇拜眼光的女人,不妨考虑北京男人。 西安男人富才气,俊秀斯文。也许是因为文化古都的遗韵犹存,长久熏陶下, 西安男人的文采特别好。至于长相,我猜想是当时长安五胡杂处,留下不少西域 种族的基因呢。混血儿总是特别好看,不是吗? 在西安出差时,不但有幸会见当地的书法家和国画家,更碰上一位来大陆后 见过最出色的帅哥。此君是我们客户公司的总裁秘书,外表俊秀,气质儒雅,谈 吐温文,风度翩翩,绝对无愧帅哥美誉,可惜年纪轻轻,已然有妻有子。 可想而知,当我听说他已婚时扼腕的神情。「好男人不是Gay 便已婚」,此 话果然并非无理。 最后,说说东北男人。 「东北男人最大男人主义了。」几个大陆女性朋友纷纷这么告诫我,不但热 心告诫,还往往要送上一记同情的目光。 之所以告诫又同情我,是因为本人现在很不幸地正跟一个东北男人交往中。 至于他是否符合传言,呵呵,一句话──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