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东陵大盗”孙殿英(6) 此时的孙殿英成了举世皆知的盗陵罪犯,但他毕竟还掌握着一部分队伍,在 当时几个军阀集团明争暗斗的形势下,竟成了各方面争取利用的对象。孙也就利 用这个环境,权衡利弊,挑肥拣瘦。他本来抗拒了蒋介石的命令,没开赴皖北, 而是逗留在胶东,且与张宗昌、褚玉璞勾结在一起,但蒋介石并未责怪于他,而 是三令五申调他去蒙城。孙明知在胶东干过对不住蒋的事,自度此去凶多吉少, 因此发电向蒋辞职,退避羊角沟。由于蒋介石派人慰留,才又回到部队。蒋即把 孙部扩编为新编第十师,增加饷项,补发被服,并将移防地点改为河南商丘,旋 即开往洛阳一带。孙殿英利用部队移防机会,在运兵车上满载海盐,运往许昌的 “襄八公柜”拍卖,从中获取暴利。 1930年春,在中原大战酝酿时期,孙殿英看到反对蒋介石的势力较大,便有 意依附阎锡山、冯玉祥。阎、冯也希望将孙争取过来以为己助。孙殿英便毫不费 力地从阎、冯那里取得了第四方面军第五路总指挥兼安徽省主席的重要地位。孙 殿英即令所部开赴豫东、皖北布防,自率一部进驻亳州城内。在此期间,他常从 亳州到郑州和鹿钟麟、孙良诚、宋哲元、徐永昌、杨爱源等大赌其钱。一次在大 同路中国银行与孙良诚、徐永昌、石友三打麻将,故意输给孙良诚四千余元。并 将孙派来的刘曾若任为安徽省民政厅长以表示友好,暗示孙良诚在冯玉祥跟前替 他说话。 有一次,孙殿英参加冯召集的军事会议。当他和冯见面时,冯紧握着他的手 说:“殿英老弟,你的革命精神我很佩服! 咱们是好朋友,好同志! 在反对满清 这一点,我革的是活人的命(指驱逐溥仪出宫) ,你革的是死人的命( 指掘墓盗 陵) 。要说挖墓有罪,挖平民墓也有罪,清朝皇帝过去扒了我们多少墓? 现在在 我们中华民国的土地上,哪能让那死去的皇帝蹲着? 你干得好。”孙听到冯的鼓 励非常高兴,对人说:“冯总司令真伟大,要是叫我卖命,孬种才会含糊! ”中 原大战开始,蒋介石认为反复无常的孙殿英有随时袭击津浦、陇海两路交通线的 可能,对其威胁很大,曾派王均、叶开鑫、秦庆霖、金汉鼎等部共八九万人向孙 部防区进攻。因孙在亳州防御周密,致使王、叶等部久攻不克,后来蒋介石派张 钫、王翰呜先后到亳州劝降,也都没有结果。当张钫到亳州的消息传出后,鹿钟 麟曾电孙,要他把张钫押解开封。因孙想在蒋介石面前留条后路,未能照办。 但最后他以张钫为人质,向蒋索得一笔巨款,才将张放走。后来战事日趋激 烈,孙向阎锡山、冯玉祥求援,冯派孙连仲率五个师驰援亳州,内外夹攻,城围 始解。亳州城自4 月被围至7 月解围,历时90余日。 亳州解围后,孙殿英率部退至朱仙镇时,让部下王实平代他指挥。不久,所 部被蒋介石击溃,狼狈逃过黄河。孙怕冯玉祥说他临阵脱逃,便躲藏起来,伪称 “失踪”。同时又派人面见冯玉祥代为说项,报告作战经过。冯说:“殿英的队 伍太老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殿英既然能够平安退了过来,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这就很好。”并要来人回部队劝孙好好练兵,等待时机。孙这才敢出来见人。 中原大战结束时,孙殿英看到战局前途对阎、冯不利,乃派谭温江赴沈阳见 张学良,表示输诚。起初张对谭不大理睬,对他的部下说:“孙殿英竟派个盗墓 小子来,未免太看不起人! ”后来改派王实平、胡捷三去,才算有了结果。不久, 张学良率部入关,阎、冯失败,孙殿英率部退到山西,驻防晋城一带,张学良任 命孙殿英为第四十师师长,“九·一八事变”后,又升任为第四十一军军长,从 此,孙殿英又投到了张学良麾下。 五、热河抗日堪自许孙的热河抗战,使人民原谅了他过去的罪恶1933年2 月, 日军动员了熊本第六师团、弘前第八师团、旭川第十四混成旅团和丰桥骑兵第四 旅团全部兵力三万余人向热河进攻。孙殿英奉张学良之令率所部第四十一军由山 西驰援热河,并被任命为华北第九军团长,归张作相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