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东陵大盗”孙殿英(9) 1945年4 月15日前后,日寇动员了三个师团到五个师团约20万人,集结到太 行山区,严密封锁铁路、公路线,于21日拂晓开始了所谓分进合击的攻势。这时, 日军轰炸机群飞到新五军所在的临淇镇上空盲目地投弹和轰炸,但对新五军军部 却一点也没有惊动。第二天,日本飞机复来,投下几大包宣传品。其中有一份是 通电,大字标题写着:“孙殿英将军通电拥护和平反共救国主张,战地率部起义, 弃暗投明”。事已至此,孙殿英依然说:“这是天大的冤枉,有人捣鬼。”23日 上午,日军的四面包围越来越紧,除了远处听到有枪声外,孙殿英部防地已无枪 声。到下午3 时许,四面包围的日军互相呼应。这时孙殿英喊叫道:“大势已去, 不投降也得投降,否则,玉石俱焚,不知要死掉多少人。”他这番话是故意说给 蒋介石派遣到孙部工作的“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谋”文强听的。他在拍给副军长康 祥的电报中说:“梗日所余部队无多,死亦不可,走亦不可,久与戴雨农所派之 文强同志商洽,暂时屈就,图报将来。”下午4 时,孙交给秘书李国安一个一尺 多长的纸筒,要他持纸筒去与日本人接头联络,并告诉说识别联络的东西在纸筒 里。 孙殿英投敌后,日寇即将他送到新乡,在敌人的监视下,准许他组设新五军 司令部,在全衔上加上“和平反共救国”六个字。新乡的汉奸报纸,公开登载了 孙殿英所发的拥护和平反共救国的通电。随后,日酋要孙殿英诱降庞炳勋。孙知 道庞有脚疾,行动不便,且年老体衰,尤其抽惯了孙亲自制成掺有海洛英的鸦片 烟膏,据此断定庞最多只能在山上隐一周光景。于是孙殿英带着李国安和日本特 务亲自到彭城镇附近搜索。不出两天,果然有了线索。庞熬不过烟瘾,要其副官 化装成老百姓到镇上购买烟土和食物,落入孙布置的圈套。孙、庞投敌后,日、 汪依然给他们以“二十四集团军”的番号,庞仍任总司令,孙任副总司令,均驻 在新乡。 1945年8 月,日寇投降,蒋介石又将孙部改编为新编第四路军,调在京汉铁 路沿线新乡至安阳间与八路军为敌。这时,孙殿英勾结国民党控制运输飞机的要 人,在北平和大后方之间,大做买卖黄金的生意,着实发了一笔财。他以这笔钱, 又玩起了“钱能通神”的把戏,极尽贿赂勾结之能事。 当蒋介石进行全面内战时,孙部已缩编为一个纵队,驻防汤阴。他抓民伕, 拆民房,构筑工事,准备与解放军顽抗。这个一贯奉行“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 降”方针的孙殿英,这次却一反常态,当解放大军围攻汤阴时,孙竟然据险顽抗, 死不回头,直至城破被擒,关入河北战犯管理所。 孙殿英本人是个大烟鬼,他虽然穿着草绿哔叽军服,但脸色惨白,骨瘦如柴, 形同尸骨。初进战犯管理所,孙殿英烟瘾发作,寻死觅活,解放军从人道主义出 发,特批供应他一定的鸦片,争取帮助他逐步戒除毒瘾,但他气数已尽,心情抑 郁,身体越来越糟,1947年,孙殿英病死于战犯管理所。 在近代中国,土匪和军阀往往在不同的时空条件下互相转换,土匪可能转化 为军阀,军阀也可能转化为土匪,或者干脆二者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