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辽西响马杜立三(2) 杜立三还有一个名字叫杜天意。它的由来反映了杜立三的一段不寻常的经历。 一次,杜立三单人在辽阳城西抢劫,被官兵发现追缉,他跑到了八宝胡同村 外,正在走投无路时,遇见一个村民,挑着黄花鱼叫卖,他急中生智,用几块银 元买下村民衣裤、鱼筐、扁担,装作小贩,缓步前行,大声叫卖。官兵赶到,问 他看见杜立三没有,他说:“不认识,只看见一个带枪的人向前村逃去。”官兵 为他所骗,向前追赶,他便从容逸去。事后他经常吹嘘这段经历,说是上天保佑 他。从此,他便用杜天意来报号。 杜立三好马成癖,甚至把马看得比老百姓的人命还重要。一次,杜立三领着 一伙人在他姑家吸大烟,警卫忽然来报告,说他的宝马“青燕子”病了。他出去 一看,这匹心爱的马病得不轻,立刻派人找兽医治疗。下午,兽医来后,杜立三 指着“青燕子”说:“这匹马你能治好吗?如果能治好,我封你为兽医官。”那 个兽医听了,心中很畏惧,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说:“我能治好。”不料药量用 的过大,没到一个小时马死了。杜立三怒火上升,掏出手枪要打兽医。这时他姑 母摁住他的手,手枪没有打响。兽医抬腿往外跑,不料被外边的喽罗开枪打死了。 杜立三发迹之后,想给他被杀头的父亲杜宝增建立新坟地,找来一位风水先 生。 这位风水先生素知杜立三凶恶,在野地里找墓穴时,心慌手颤,左指右划, 按不准罗盘针,搞了将近一天,也没找出正穴。杜立三勃然大怒,掏出手枪,要 毙他,后经许多人说合,风水先生才免一死。 杜立三生性狠毒,虽至亲亦所不饶,他的父亲杜宝增在一次抢劫之后,回到 家中,官兵跟踪捕拿,其父隐匿在附近民户。他的叔叔杜宝兴在官兵的刑讯威逼 下,供出了杜宝增,杜宝增因而被捉杀头。那时杜立三年纪尚小,并不知道各种 详情。1901年11月16日,杜立三为二老婆杜凤扶正(大老婆已走)办喜事,前来 贺喜的有的是当地财主、绅士、官吏,还有辽阳、广宁、盘山赶来的举人、秀才, 十分热闹。这天晚间客人走后,杜立三的母亲在高兴中说了一声:“咳,要有你 爹活着也跟着享福了,你爹死是你三叔一句话。”杜立三听了,面色苍白,咬牙 切齿,很长时间没有吭声。他母亲微有察觉,就转了话题。 过了几天,杜立三带着打手肖汉、王福兴等十几个人,骑马直奔王家窝棚, 到杜宝兴家。杜宝兴问他吃饭没有,话音刚落,杜立三掏出手枪喝道:“你要吃 饭到阴间去吃吧!”一挥手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将杜宝兴和他的儿子一起捆绑, 带到村外坝头上。杜立三指使肖汉,先杀杜宝兴。杜宝兴苦苦哀求,可那边枪响 了,遂被打死。杜宝兴的儿子见势不好,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我才19岁, 留下我吧!情愿侍奉你一家老小。”残忍的杜立三抱着斩草要除根的想法,甩手 一枪便把杜宝兴的儿子毙了。 三、与俄军作对对于这股忽隐忽现、出没无常的悍匪,俄军毫无办法杜立三 家乡青麻坎西北六七里,隔一条辽河有个村子叫小高力房,这里有个豪绅兼地主, 叫栾佐廷,人称“栾七爷”,此人在地方上很有势力,他与冯德麟、张作霖均有 交往。栾佐廷为保护自己的财产,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但对杜立三颇有戒心。 杜的活动据点,与栾家相距甚近,栾感到大受威胁,便赴大石桥,请来20多名俄 国兵,驻防荒地村一带,以控制杜立三骚扰。杜立三与俄军打过几次交手仗,屡 次失利,即转到西马场休整。俄军乘杜不防,于某日夜间,摸进杜的住所,刺死 了二揽把肖汉。杜的弟弟打死了俄兵班长,自己也受了重伤。杜立三从梦中惊醒, 用被子遮挡住刺刀的劈刺,手指亦受伤,抽身逃出。 从此杜立三对栾佐廷怀恨在心,不杀死栾誓不罢休。杜整顿人马,对俄兵发 动总攻击,把俄兵赶出荒地村,一直追到插拉村。俄兵被打死10余人,其余的退 回大连。当时俄兵在地方骚扰太甚,人民感到打得痛快,便送给杜“包打洋人杜 立三”的称号。俄兵退后,杜即派人给栾送信,告诉他“大年三十”晚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