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辽西响马杜立三(3) 这年腊月三十过大年时,栾家严加戒备,四门紧闭,警卫十分严密,往年接 神在大门外,这年也改在院子里,并告诉家人不许晚间到族人家中去拜年。但杜 立三也十分狡诈,他在接神之前,带12个匪徒到小高力村,摸到栾家大门外隐藏 起来。鸡鸣后,东方发亮了,大门外有人叫门,说:“给七爷拜年。”栾的大哥 以为没啥大事,就去开门。不料大门一开,杜立三率领匪众随着拜年的人闯进院 内。 栾佐廷一看事不好,急忙回屋取枪,被杜立三一枪打死在院内。 俄军自庚子年间进占我东北各重要城市以后,军纪败坏,经常骚扰百姓,侮 辱妇女,当地群众恨之入骨。 杜立三当然知道这些情况,特别是在西马场被俄军袭击之后,杜立三对俄军 更为痛恨,因而专找机会与俄军作对。 荒地村驻着一支俄军炮兵,他们经常三五成群外出,为非作歹,杜立三决定 收拾他们。 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杜立三率领几十个悍兵,偷偷摸到了荒地村,准备 发动突袭,不料被俄军哨兵发现,鸣枪示警,俄军炮兵利用修筑的阵地据险固守, 使用新式水连珠大枪射击,火力甚猛。杜立三冲不进炮台,且使用的短枪火力弱, 被俄军火力压到了村外堤坝下。俄军军官派人侦察,得知来犯者人数不多,便派 出一部分兵力绕到杜的左侧,乘其不备,突然袭击。杜立三没料到偷袭不成,反 被偷袭,顿时惊慌失措,队伍大乱,损失很大,杜立三落荒而逃,差点丢了性命。 杜立三在荒地村吃亏以后,感到和俄军打阵地战不行,开始变换方式,专找 俄军人数较少或未加防备的地区,打了就跑,开展游击战,使俄军日夜不得安宁。 对于这股忽隐忽现、出没无常的悍匪,俄军毫无办法,搞得他们每到一处都首先 问:“杜立三有没有?”生怕遭到一顿冷枪。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俄国海军在旅顺口吃了败仗,死守待援。沙皇派哥 萨克骑兵从北满南下驰援。日本为阻止这股哥萨克骑兵南下,派特务桥口勇马、 镰田弥助等在辽西和辽南,以土匪为基干,组织了东北军,冯麟阁加入并当上了 头目。杜立三、金寿山等成为主力,和日军配合行动,以牵制俄军行动。 杜立三带领一部分骑兵北上,到了洮南,和哥萨克骑兵相遇。他找到隐蔽处, 向大队哥萨克骑兵突击。哥萨克骑兵以为遭遇了日军,于是列开阵势,大炮下架, 准备迎敌。但经侦察兵搜索,不见敌人踪影,其时杜立三早已率队远逃。哥萨克 军整理队伍,再行前进,走不多远,杜立三又依样来一次打了就跑的突击战术, 这样多次阻击,使哥萨克骑兵疲于奔命,不得不延迟行程,所以未等到达旅顺, 俄国海陆两军已全军溃败,节节向北撤退。 杜立三为日军效力,但不受日军的约束,始终单独行动,能打就打,不能打 就跑,俄军对他无可奈何,日本军队对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敢和俄军作对,并 且杀过有残暴兽行的俄军官兵,老百姓感到出了一口气,对他有一定好感。 四、张杜虎狼斗东北总督徐世昌权衡再三,决定“以毒攻毒”,派受抚不久 的张作霖前去剿灭杜立三日俄战争后,杜立三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他自称为马上 皇帝。在他盘踞的地方,随便封官许愿,群众见了他,呼之为“杜大人”,这更 增加了他横行霸道、掠夺民财的胆量,但是他有时感到当地一些小财主太小,搞 来搞去也没有多少油水,满足不了自己的胃口,就派人到辽阳、营口、盘山等地 强抢硬要,甚至公然到军营去抢军火。一次,在辽中县抢得快枪300 支,子弹万 余粒。至于在辽西掠夺民财、霸占民女的恶行,更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杜立三这样无法无天,不仅侵害了老百姓的安全,而且也威胁了地主、豪绅 和官府的安全。他们接二连三地向东北总督控告。东北总督徐世昌权衡再三,决 定“以毒攻毒”,派受抚不久的张作霖前去剿灭杜立三。 徐世昌任用张作霖,可谓知人善任,正中张作霖下怀。上文不是说过张作霖 是杜立三的拜把子兄弟吗?从他们俩结义的过程便不难理解张作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