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最后一幅画晴娜看了,心里却莫名冒出一种不安的情绪,淡淡忧伤,那是一幅 凌乱的雨景图,白色的画纸上落下蓝色的雨,天空有闪电,一栋孤零零的房子,画 纸的一角画着三个人,他们却是撑伞分开而行,晴娜分辨得出,那是自己,老公与 儿子,画中,儿子用了最有力量的黑色和最为温暖的红色,似乎是用来支撑母亲路 过的地方,同时也可能是显示晚上母亲外出时穿的衣服。可以肯定的是,路灯让孩 子感觉到了安全,因为除了路灯以外的一切环境都被忽略了,而惟独强化了路灯的 存在。这就是儿子认为重要的东西。 泽艾突然告诉她,“妈妈,小点点是脚印,圆圈是妈妈。” 晴娜却被冰冷雨的感觉所笼罩,在画面中,人被置于一个相当被动和弱小的地 位,她想,女人是不是总会被女性的人性左右,总是出于被动的局面,在生活如此, 在爱情如此。 她轻轻地搂住儿子,轻轻地吻了一下,对他说:“泽艾,妈妈觉得这一幅画很 好看,妈妈要人将它装裱,把它挂在餐厅的墙上,好不好。” 竹泽艾爆发一阵欢呼,“妈妈说我画得好看。” 晴娜转身问保姆:“杜姐,老竹呢?“ “竹先生在书房呢?我刚才过去通知了他说太太回来,他说,太太回来就好, 他在研究他的厚黑学。” “哦。”晴娜心中有一些不爽,分别了两天,他知道自己回到家,却不愿下楼 跟她说一句话,难道在他心中,书房那些书籍重要过老婆吗? 两天没有见到儿子了,总觉得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每次旅游回来都是这种感觉, 儿子特别喜欢认字,楼道里的字他看两遍就认识了,而且非常有兴趣读给她听。他 特别喜欢听故事,只要说不听话不给读故事了,这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有时下 班回到家里没有儿子的声音,喊几声不答应,然后突然从角落冒出来一句:妈妈, 我自己在看图画书呢。接着而来的就是缠着她一遍一遍的讲故事,一直讲到她又困 又乏。 晴娜将儿子领回他的卧室,并吩咐保姆给儿子倒一杯牛奶,儿子接过水杯说要 给她喝牛奶,说他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妈妈因为孩子不孝顺,生病了也不给妈妈端 水喝,妈妈就变成小鸟飞走了。他不愿妈妈飞走了,晴娜听了哈哈大笑,说泽艾真 笨,不料眼角却掉出一颗泪水,她搂住泽艾说,“泽艾可真疼妈。”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