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商炜桐坚持要这个姻亲哥哥请吃饭,秦驭风一向也喜欢炜桐这个小弟,所以很 爽快就答应了。 一行三人向停车场走去。 秦驭风走到他的车子跟前,正准备开车门时,从他的车尾突然间窜出一个人来, 大叫道:“姓秦的,你还我的命还来。”说话间,那将手中的小刀刺向秦驭风。 由于事发突然,不要说秦驭风,就连两个有身手的人都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 听见一声闷哼,想是秦驭风被中了。 “秦驭风!” “驭风哥!” 商季儒与商炜桐同时叫起来。 当男子再次挥刀时,商季儒飞快出手,先是以掌劈向男子,将他手中的刀打掉, 然后用擒拿手一招就将只会使蛮力的男子制服了,这时,停车场的保安人员也赶了 过来,商季儒顺手将人推给了保安,然后才上前查看秦驭风的伤。 “怎样?”还好刀面并不大,伤口不长,不过由于男子拿的这柄刀较长,商季 儒怕刀伤很深,所以开口询问。 “没大碍。”秦驭风刚才下意识地侧了个身,所以刀刺中了左侧肩背,很疼, 但不至于伤到骨头。 秦驭风紧紧捂着伤口,走向袭击他的男子,站定了才问道:“你为什么伏击我?” 他实在想不明白,男子袭击他的意图。 “哼,姓秦的,今天老子被你逮住了也不会怕,有种你弄死我,不然我还是会 找机会报复的。”男子口气很冲,言辞间的威胁过于直白。 “我和你无仇无怨,我只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罢了。”秦驭风发现这人真是 不好沟通。 “无仇无怨,哼,你这种人坏事做尽,当然不记得了。我不怕告诉你,我叫张 亦明,你应该有映像了吧。”男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亦明……” 秦驭风在记忆中飞快地搜索。 “难道是——”秦驭风猛然地想起了什么,惊讶地转过头,望向张亦明。 “哼,终于记得了!”张亦明狠狠地盯着秦驭风,眼中的恨意一目了然。 “当年的事大多听的是传言,而且你并不清楚始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 冲动,这件事我并不解释,不是想掩盖什么,其实只是为了顾及张亦彤——你的名 声,我不希望已经离世的人,还被人言所倾轧。我当年说得已经很直白了,为什么 你不懂。”秦驭风此时的语气已经转为无奈。 “不可能,你会顾及的名声而不解释,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我说她了她的上司, 是她长期以来一直爱的人,虽然这个人对她很冷漠,但她还是很爱他,你可以不爱 她,但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态度去伤害她,令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说你不 应该承担责任吗?”张亦明听见秦驭风如是说,情绪就更加激动。 “张亦彤是我的第一任秘书,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 我十分欣赏她的才干。但她所说的上司并不是我,那时我并未接管秦氏,不是公司 的总裁,实际领导者是我二哥,才是她爱的人。可是当时我二哥已经结婚了,而且 很爱他太太,不可能回应你的感情。可能是被爱冲昏了头脑,为了得到我二哥,张 亦彤确实是耍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二哥为了保护他的婚姻,不得不做出了比较激 烈的反击,结果是令人遗憾的,但追究起责任来你自己应该是要负一部分。”事隔 近五年,秦驭风才说出了这个事情的真相。 “不可能,我不会做那样的事,她是个温柔可人的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张 亦明听了秦驭风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不相信在他心中从来都是贤淑善良的, 怎么也不可能做勾引男人的事来。 “事实就是这样,真相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报复你自己斟酌,看重亲情是好, 但不要被复仇的火焰迷惑了心智,冷静下来你会明白的,而且……你不会希望看到 你这样,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有一个很上进的弟弟。”这段话说出来后,张亦 明冷静多了。 一旁的商季儒则暗自笑了笑,他相信任何一位下属都不敢同秦驭风这样的上同 话家常的,所以他肯定最后一句话是秦驭风自己加的,通过对张亦明的观察,秦驭 风自己下的判断,也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不再这样冲动,看来,秦驭风是想救这 个年轻人。商季儒再次发现了秦驭风的另一面——有着善良心地的秦驭风。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秦驭风的伤口疼得厉害,不想再纠缠下 去,说完这话就转身向他的车走去。 “我会查清真相的,若你说的是事实,我会道歉;但若你是骗我的,我不会善 罢干休的。”张亦明临走前扔下了这句话。 秦驭风听了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知道他的话张亦明是听进去了。 商季儒快步走到车门边,帮秦驭风打开了车门,同时,从他那里接过了车钥匙, 并坐进了驾驶座,而商炜桐跟着上了后座。 医院急诊室。 “行了,这几天不要见水。”医生给秦驭风缝完针交待了一句,然后埋头开药 去了。 没想到并不长的伤口居然缝了十二针,而且医院说伤口太深,不容易愈合,所 以这几天一定要小心,不要做过大的动作,另外就是不要令伤口发炎了,否则就不 是十天半月可以好得了的。 商季儒同商炜桐一起将秦驭风送回了家。 秦驭风独自一人住在市中心的丽岛园十五楼,从他回国到秦氏上班直至接任总 裁他一直都住在这里,已经七年了,除了偶尔回大宅吃饭,没事他一般不会回去。 “怎样,还好吗?”看着有些吃力地简单梳洗后躺在上的秦驭风,商季儒关切 地问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什么事。”秦驭风不甚在意地挥了挥右手。 “那好吧,你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或是炜桐。”商季儒留了自己的电话号 码在秦驭风边的矮柜上。 “嗯,好的。”秦驭风应了一声。 “驭风哥,你若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们。”商炜桐在一边强调。 “行了,晚了,你们回家吧,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秦驭 风有些好笑地看着前的这两人,他们以为他几岁呀。 商季儒与商炜桐见他精神状态还不错,想他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于是,再三嘱 附后就离开了。 大约凌晨时分,秦驭风忽然感觉到浑身时冷时热,整个人晕乎乎的,他抬手向 自己的额头探了探,知道自己发烧了,他想起身去倒些水喝,可人就是软绵绵的, 而且,左臂又受了伤,完全不能用力,他努力了好半天,还是没能下,于是干脆不 动,想着睡一觉会好点,所以,一会儿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秦驭风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所以不可能 出现睡过头的现象,但今天他肯定是要请假了,因为身体实在不允许他去上班—— 受了伤,又发了一半晚的烧,他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他伸手抓起边的手机,拨通了秘书唐如的电话,告知她今天他不去公司了,重 要的文件让副总宋文处理,不是特别急的公务就压后好了。 宋文是秦驭风国念书时的学长,两人在学校里结识,之后成为死党,他回台湾 后宋文也跟着跑了来,秦驭风知道宋文也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不过他不想被家 族生意给累死,所以跑到秦氏来做个逍遥的副总。 实在不想起身,但他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饿了,没办法只好起来。一个人生 活,生病了是最可怜的,没人可以依靠,而这种日子他已经过十多年,从小就习惯 了,也不觉得有多苦,只是偶尔会觉得孤单罢了。 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梳洗了一番,刚到客厅,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秦驭风很奇怪,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个时候还在家的,虽是诧异,但他还是 慢慢踱到门边,打开了门。门外是商季儒,他正笑得温和地将手中的一个打包盒扬 了扬,同时开口道:“我想你今天也不可能去上班,所以拿了早餐来给你,昨晚还 好吧?” 秦驭风有些缓不过神来,愣愣地让开,请商季儒进了屋。 “你不饿,还是没胃口?”商季儒见秦驭风未有的反应只好加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来?”秦驭风终于问了一个他不甚明白的问题。 商季儒边向厨房走,边答:“你一个人住,受了伤也没个人照应,想你也不会 给我们打电话,刚好我这星期都没课,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很奇怪吗?” 商季儒想秦驭风多年来一个人生活的人,即使生病也不会求人的,一来是习惯了, 二来应该是格使然,并不是他孤傲,面对这样的人,他当然不放心,早上起来后他 很自然地就想过来看看。 “谢谢。”秦驭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道谢了。 商季儒从厨房找了一个小碗和一只汤匙,将打包的粥盛了一碗给秦驭风,然后 说:“我让家里的厨师给做的,说是给生病的人吃的,他给做得很清淡,因为你受 了伤,应该要忌口的。” 秦驭风坐到餐桌边,尝了一口,真的很清淡,不过口感极好,虽是清粥,但配 料也不少。可能是被调动了胃口,秦驭风将商季儒拿来的清粥全部吃了。 “药吃了吗?”见秦驭风将粥吃完了,商季儒想起了昨天医生给秦驭风开了好 几种药,于是他马上问道。 “呃,还没来得极煮开水。”秦驭风的意思是他没吃。 “我给你煮了,你记得要吃药。”商季儒就知道这人不会按时吃药的。 “知道了。”秦驭风很配合地回答。 “你再去睡吧,脸很苍白,昨晚应该有发过烧,没休息好是吧?中午想吃什么, 我让家里的师傅现做?”商季儒收好洗干净的打包盒,准备走了。 “不用麻烦了,我叫外卖好了。”秦驭风觉得这样太麻烦商季儒了,虽然他其 实很享受这种有人关心的时刻,特别这个关心他的人还是商季儒,说不出原因,可 是他就觉得很温暖。 “不会,你只要说想吃什么就好。”商季儒温文的脸庞上有着令人安心的微笑。 “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受了伤哪些食物要忌口的。”秦驭风将主导权交给 商季儒。 “好吧,那我就做主了,做好了再给你拿过来,你现在赶快去休息吧,受了伤 的人最忌讳睡眠不好。”说完商季儒就离开了。 秦驭风站在客厅里,望着关上的门失神了好久。他没想到商季儒会过来看他, 因为他们好像只是才认识的朋友,只是刚认识的那种,虽然他一直在关注着商季儒 这个人,而且他们两人说起来还有一层姻亲关系在里面,但商季儒与秦驭风本应算 是陌生的。 秦驭风很感动,因为一个人独立生活了十七年,早就遗忘了被人关心地滋味, 突然有人毫无目的地来关心他,真的令他觉得很幸福,心中觉得暖暖的。 在秦驭风受伤后休养的这段日子里,商季儒每天都会给他送去三餐,而且餐餐 不同,同时还注意照顾营养搭配,调理他的胃口。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渐渐开始 有了很多的话题,相互欣赏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交情也自然越来越深。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