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罪 新月不见了。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弟弟房间里却已经打扫整齐了。新月的 小床上没了行李,弟弟的大床已经用床单遮盖住。地上的血迹没有了。床头桌上的 那盆草药也浇了水。这一定是新月干的。 我的沙发上有一张字条:姐:我已经投案自首,交代了整个经过,房间是警察 同志一起陪我来检查后打扫的,我请求他们允许我打扫,他们同意了。我不想说什 么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亲眼看见细波醒了,也许他真的什么都明 白。 如果他真的明白的话,他是唯一的证人。新月叩谢大姐一直的关爱,深深感谢。 我拖着满身疲惫去找派出所。昆都已经华灯初上了,我在船边商场外的镜子里 看了看自己的样孑,那已经不是细艳了,那是一个眼神果滞的老女人,头发散乱, 脸色惨白,步伐也有点踉跄。我站在街上,几天没见的昆都在黄昏里我分不清了方 位,我找“聆”公司的办公楼和广告牌,却发现我这里根本看不见最繁华的昆都, 我站在繁华之外了。 警察同志和气地给我讲了新月的情况,他说目前是按伤害罪收审新月,已经和 医院方面打了招呼,等被害人醒来后会进一步核实,另外那个可能醒来的证人也在 有可能的时候指证案发的情况。 “我可不可以看看或者听听新月说的是什么?” “不可以看我们的笔录的,但我可以告诉你她说的基本情况。被害人是酗酒后 回家的,回家的时候摔摔打打,脾气暴躁。疑犯上前询问被斥责和辱骂,进而粗暴 非礼。疑犯被打翻在地后挣脱抄刀,被害人继续施暴,被疑犯一刀刺中。” “就这些?” “就这些。” “我可以见新月吗?” “不可以。” “什么时候可以?” “至少要等我们取证完毕后才行。” 我需要平静,虽然我无法平静。安娜姐打电话让我到医院,说邱雨寒已经醒了, 我应该在他的身边。我马上赶班医院,安娜姐已经站在病房的门口等我,她说, “雨寒情绪十分不好,警察来问过他一些情况,他一声不吭,已经两次打翻了护士 送来的药品。” 我走进病房,邱雨寒闭着眼睛,他的手脚被束缚在病床上不得动弹,我上前轻 轻叫了他,他猛地瞪大眼睛盯住我,眼睛一眨不眨,直到泪水横溢。 “雨寒,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对我说啊。” “雨寒。你慢慢说,我相信你的,你告诉我。” 邱雨寒什么也没说,他再次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流到他的耳朵里,储 存在耳窝里。 警察再次出现在病房的门口,我转头看见他们,起身迎了过去,我说,“对不 起先生们,现在不合适,不合适。”警察对我说,“不,小姐,是王细艳小姐吗? 这次我们找您。” 警察从新月的口中得知邱雨寒事发前的情绪问题。 自然调查到了“聆”公司,员工们分别分析了一些见到的情况,因为他们已经 知道了公司的法入更换,也知道安娜姐与邱雨寒那一整天的电话交涉——和我的交 涉。 警察也查看了邱雨寒和安娜妲的办公室、办公桌,却没发现什么线索。 “您能告诉我们您为什么退出公司吗?”警察的问题很直接。 “我想,我退出公司,不应该成为邱雨寒情绪反常的原因,我只是退出,并没 有离开他,我爱他,我还要和他生活,他并没失去我,我从来没想过我失去他。” 我说。 “你在分割财产方面,有造成他与赵安安冲突或者矛盾的因素吗?” “没有。邱雨寒不会在乎财产,他很有钱。” 这样的询问没有任何结果。警察的提问好像也并没有集中的主题。他们也在分 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