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回到家之后,我把盛蓓蓓扔到了大床上,我去洗了个澡后睡在沙发上。 这是自我和赵小娅分手以来,第一次带女人回家,听着床上的盛蓓蓓因为喝 多了在那里踢床,我有些不忍心,就拿了毛巾去给她擦脸,盛蓓蓓的头发很乱地 粘在脸上,嘴里咕噜着一些不清的话。 男人喝醉的时候通常会嚷着,再来一瓶,再来一瓶,而女人醉酒的时候一直 在说一个人的名字,那是肯定和自己关系重大,或者是和自己有问题的人。 我趴下来去给盛蓓蓓盖被子的时候,才听清楚,盛蓓蓓确实是在喊一个人的 名字,“尚哥”,“尚哥”,我晕了,盛蓓蓓原来是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难道仅 仅因为我们是朋友,我知道我们关系并不重大,而且我对盛蓓蓓没有任何的私心 杂念。 转天的清早,当我还在沙发上迷糊着的时候,盛蓓蓓就已经起床了,她过来 拧我的耳朵,拧得很疼,我一下就醒了,看见盛蓓蓓像个怨妇一样在我面前喊叫, 意思是昨天晚上我占了她的便宜。 我说,盛蓓蓓,你是不是还没醒啊,无耻也没有你这样的啊,接着去拍她的 脑门。盛蓓蓓一边躲,一边就在那里一个劲地傻笑。 盛蓓蓓对我很贫地说,不是我无耻好不好,是有个人先比我无耻的,别人不 喝还硬在那里灌,幸亏我盛蓓蓓及时出现,不然人家还不遭殃了,你说我“无齿”, 你看我牙齿好着,说着就张开嘴让我看她满口的好牙。 接过盛蓓蓓的话茬我说,我就是真做了什么,也不用你管什么闲事啊,更何 况我还没做呢,你不是说骆颜是狐狸精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现在是失恋,但 并不代表我不需要女人,我跟骆颜一个是周瑜,一个是黄盖,愿打也愿挨,谁也 管不着。 盛蓓蓓浅浅地笑,很不好意思地半天才对我挤出一句话,那如果我也是狐狸 精,会不会成为你的女人啊。 我不知道盛蓓蓓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样一句问话,因为她的话总带有某种的 意思,带有某种的神经质。所以我一概不予回答,就像我们第一次所谓的“约会”, 她突然就冒出一句,“我其实就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我也没有正面回答,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可以小孩,我不能小孩吧,她傻,我可不当冤大 头。 我没有回答盛蓓蓓的问题,很显然,盛蓓蓓很失望,而且还很尴尬。 盛蓓蓓在那里东瞅西看了半天后对我说,这就是你的家啊,好温暖啊,要换 作我是赵小娅,我肯定舍不得走,有帅哥,又有“洋房”,鬼才舍得走。鬼字还 没有说完,盛蓓蓓就开始自己捂自己的嘴巴,边捂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 该提赵小娅三个字,我该打,你打我吧,说着,把脸撅过来。 我很认真地对盛蓓蓓说,小蓓,你也不小了,怎么天天总跟孩子一样,跑销 售的时候你不是挺老道的吗。我以前把你当孩子看,可是从今天你,你最起码应 该成熟3 岁以上,明白吗。 盛蓓蓓应声着说,那我也才24岁啊。 那天,盛蓓蓓很深情地对我说,我喜欢你,而且还加上了“是真的”三个字, 可是我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在一起,她那么小,有那么多一把一把的光阴挥洒, 而我却早已经历过了情感的重重变故,怎么可能在一起。 于是,我对盛蓓蓓说,小蓓,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盛蓓蓓很没兴趣地说, 又是在说你和那个赵某某的事情吧。 我说,不是的,这个故事是在讲一个道理,男欢女爱的道理,盛蓓蓓说,那 好,你讲吧,我当作是如雷贯耳就成了。 我给盛蓓蓓讲了一个曾经在某本杂志上读到的故事。故事讲的是,当所有的 果树到了采摘的时候,果农们总是要留几颗果子在上面,果农不懂什么大道理, 可是他们知道,树也累了一年了,要留几颗果子是给它们吃,尤其是柿子树,树 头上挑着的柿子,通红红通红,老远看去,就像个小灯笼。 讲到这里,我问盛蓓蓓,你知道柿子为什么这么红吗,因为它们的心是空的, 你知道她们的心都到哪里去了吗,它们的心都被果树给吃掉了。 讲完这个故事,我以为盛蓓蓓肯定会笑,可是她没有笑,盛蓓蓓说,我知道 你给我讲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也是一枚柿子,你的心早已被赵小娅 吃掉了,对不对。 我又一次没有回答盛蓓蓓是还是不是,因为我知道,盛蓓蓓明白我默认的意 思就是她的答案是正确的。 用实际说话,我的心思的确都在赵小娅身上。有书上说,男人不像女人,心 一横,放下就真的放下了,男人如果真的受了伤,恐怕是一辈子难以忘却的,我 爱着赵小娅,如果跟骆颜之间不是逢场作戏,我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背叛这样的事 情。 送盛蓓蓓出了小区的大门后,我从心里偷着乐,我居然也学会用故事哄小孩 了。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