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你爱 晚饭过后,子丹收拾碗筷,乔未冬在书房上网。他打开QQ看见诗人之死的留言。 诗人之死告诉他她爱的那女孩失踪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酒吧老板也不知道, 说她以后永远不来这里唱歌了。诗人之死说,我该怎么办呢?听到她的歌声我要发疯, 听不到她的歌声我会死去! 乔未冬终于确信诗人之死说的这个女孩正是子丹。他立刻有了对诗人之死的厌恶,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女人。她,真的是一个女人?乔未冬无言地摇了摇头。 诗人之死说,她爱的那个男人也失踪了。准确地说,他从她生活中消失了。因为 他不爱她了,也或者他找到了新的对象。 诗人之死说:在他之前,我曾和好几个男人交往过。我陪他们上床,他们给我钱 养活我。我给他们每一个人念相同的诗。这些外表华丽内容空洞的诗是我表演的道具, 因为我不年轻了,男人们不再喜欢我松弛的肌肤,他们却都喜欢逢场作戏的爱情。 我在心里看不起他们,却又需要他们。我给他们念诗,他们开始很有兴趣地听着, 后来就心不在焉了。我听得见自己的灵魂破碎的声音,然后一片一片掉在地上。 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还得活着,过一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的生活,我的灵魂死了,可我的肉体还活着。 我从来没有找到过自己!除了钱我不知道我还需要什么?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他, 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钱无法替代的。我需要爱!淋漓尽致的爱。我的灵魂孤独得太 久,终于找到可以陪伴走完人生的情感。这种情感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以为我 们本来是相爱的,后来我发现了他眼里的心不在焉。他其实和他们没有分别。他只是 他们中的一员,他和他们一样自私,一样空乏,一样喜新厌旧,****永无止境。 我想我这一生都不再对男人产生幻想了。他们是一群让我感到耻辱的野兽。我想 我后半生的爱只给美丽的东西。美丽的东西很多,比如美丽的衣饰,美丽的风景,美 丽的孩子或美丽的女人。也可以是残缺不全的感情. 这个世界,真正美丽的东西都具 有某种致命的缺陷,让人遗恨,所以打动人心。 它们因为留有遗憾,所以才能持久美丽。就像半途而废的爱情,留着一丝怨尤让 人终生回味。我欣赏同性恋情,就像欣赏断臂的维纳斯一样。那是一种无望的爱, 内 心痛到无比,才会让人难以割舍和放弃。 乔未冬沉默地看完诗人之死的留言。他突然想起夜含风。想起夜含风那浓妆掩盖 下的面容,那说不清是30还是40岁的躯体里包含着多少无奈?夜含风不再那么可笑和 幼稚了,这个世界像夜含风的女人太多了。她们痛苦而无奈地生活着,像凋落的秋天 的树叶,无声无息地颓败和腐烂。 他拨了那个许久没打过的电话。一个机械的女声说:“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 停机。” 他再打,还是那个声音在说,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他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失落感。他固执地拨打着那个或许永远也打不通的电话,他 伤了她的心。他的内心充满了歉疚。风从窗外刮进来,带来一片枯黄的树叶,在他面 前孤独地翻飞,舞动着生命的无奈与茫然。他预感到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夜含风了。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机会。这样也好,让她带着恨离开。找到新的标准。也许她也 需要爱情,但她更重视金钱。需要舒适的生活。他相信她有能力让男人们为她付出。 因为她是一个那么善于讨男人欢心的“小宝贝”,“性感猫咪”。 乔未冬很少给诗人之死留言。即使交谈,也是面对面的方式。但他从不倾诉什么。 他不需要把自己内心向一个陌生的女人来敞开。他只是倾听,从诗人之死的故事 中去探索女人。去寻找一些让他困惑的答案。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与子丹相处。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若即若离,似亲非 亲。他们的关系就像站在树枝上的小鸟,随时准备飞离。 子丹与夜含风是完全不同的人,与诗人之死也是完全不同的。她把自己很深的隐 藏起来,不让人靠近和触摸。 不知不觉秋天到了。秋风刮过小山丘的树林, 夕阳被染上一层浓浓的秋意。 子丹坐在山丘的最高点,一动不动看夕阳。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两个 月过去了,她依然孤寂而漠然。她的美丽和漠然点缀着秋天的小山丘,秋天更添一抹 惆怅。 乔未冬最近出了趟差,去另一个城市做为期一周的房地产考察。他每晚临睡前都 要给子丹打电话,他不放心子丹。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这个柔弱而忧郁的女孩一直 牵扯着他的心。 他风尘仆仆回到风雨园,却没有看见子丹,马上转身去了小山丘,他知道子丹一 定在那里。 不知不觉秋天到了。秋风刮过小山丘的树林, 夕阳被染上一层浓浓的秋意。 子丹坐在山丘的最高点,一动不动看夕阳。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两个 月过去了,她依然孤寂而漠然。她的美丽和漠然点缀着秋天的小山丘,秋天更添一抹 惆怅。 乔未冬最近出了趟差,去另一个城市做为期一周的房地产考察。他每晚临睡前都 要给子丹打电话,他不放心子丹。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这个柔弱而忧郁的女孩一直 牵扯着他的心。 他风尘仆仆回到风雨园,却没有看见子丹,马上转身去了小山丘,他知道子丹一 定在那里。 他远远看见山丘上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像化石一样的凝固,时间就此停止。 他突然感觉子丹像一副画,而把她凝固的颜料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孤独的东西。他 不知道子丹是不是感到她的孤独,即使她感到孤独,她也会拒绝乔未东任何善意的接 近。 子丹活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她的心是封闭的,没有人能窥探到里面一丝一毫的 秘密。 她因此而更加具有迷惑性,更加具有无比的魅力。 他走到子丹的身后轻声说:“丹,我回来了。” 子丹回过头,看到他,她的眼睛里有一抹惊喜一闪而过,接着浮起一个近似于虚 无的微笑。 “你在看什么呢?”他明知故问。 “看夕阳。” “傻孩子。太阳已经落山了,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子丹顺从地站起来,跟着他往回走。 他捏了一把子丹的手臂说:“我看你都瘦了,我走的这些日子你吃饭了吗?” “吃了。” “都吃什么了?” “超市里买来自己做的。” 乔未冬心里第一次涌起父亲般的神圣感。他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些年他和前妻跑 遍了所有的医院,他想要个儿子。当医生宣布前妻无法生育,他在一瞬间就崩溃了。 前妻不愿离婚,却允许他有别的女人。他带着各种各样的女人去酒店开房,他和 她们****的时候,心里只想着儿子。后来有三个女人怀孕了。 一个是酒店的三陪女,她是极愿意为乔未冬生孩子的,但乔未冬认为她不干净, 不保险,根本不考虑。 另一个是在校的大学生,那女孩悄悄地去医院把孩子做掉了,因为她要完成学业, 也根本不准备给他生孩子。她只是需要一笔能完成学业的钱。他失望地给了她一笔钱, 然后让她离开了。 最后一个怀孕的是个银行的小职员。她很坦白地告诉他,其实她也不知道孩子的 父亲是不是他? 她说她不想欺骗他,而且她也不爱他。她和他上床只是想寻找刺激, 报复抛弃她的未婚夫。那女孩说她不会愚蠢到去爱有家的男人,更不能容忍自己伦为 他的生育机器。 渐渐地,乔未冬有些心灰意冷。他把酒店当成家,夜夜笙歌,醉生梦死。他前妻 终于无法忍受折磨红杏出墙,和他离了婚。之后带着比她小8 岁的情人移民加拿大。 乔未冬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他更加放纵自己寻找女人的****,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 那么想要儿子了。 乔未冬和子丹从小山丘回到风雨园天已经黑了。子丹去楼上为乔未冬放好洗澡水, 然后去厨房做晚餐。她系着干净的白色围裙,头发束在脑后,动作娴熟地炒着从超市 买来的净菜。 乔未冬洗完澡穿着睡袍走下楼来帮子丹端炒好的菜。他站在门口看着子丹忙碌的 身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子丹说话。 “我走了这几天还怪想你的……想你做的饭菜。” “咳……”子丹咳嗽了一声,似乎被油烟呛住了。 “那边的饭菜太难吃了,说话也难听。还有,那边的女孩也不好看,子丹… …“ 子丹忙碌着不说话。 乔未冬从背后抱住子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今晚我可以睡你房间吗?” 他闻到子丹身体散发出的幽香。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至从那一夜过后,乔 未冬再没碰过子丹。他不去酒店的时候就睡在子丹隔壁房间里。他常常半夜起来去隔 壁看子丹,为她盖被子,看着子丹像个婴儿般地入睡。子丹从来不锁房门,只要乔未 冬愿意,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但他宁愿就这样半夜偷偷遛进来看看子丹睡觉的样 子,也不愿再做任何令子丹反感的事情。他希望有一天子丹会快乐起来,会爱上他, 并且嫁给他。 和子丹分开一个星期再相聚,他分明感觉到子丹对他的依恋。他斗胆向子丹提出 这个冲动的要求,子丹没有明显的拒绝或答应。他马上觉得现在还不到火候。他有的 是耐心和信心,他可以等,等到子丹接受他的那一天。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冬天到来的时候,子丹减少了去户外散步。她喜欢看书。 乔未冬的书房里有各种各样的书,有许多过了时的名不见经传的人写的小文和小说。 这些不出名的小人物往往能写出很经典的句子,这些句子带着闪亮的哲理为子丹诠释 着生命的真谛。 书房也就成了子丹最爱呆的地方。冬天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窗台上。 子丹看到这样一句话:“女人的肉体可以抵御暴力的侵犯,却不能抵抗贫穷的侵略, 所以他得到了我,我失去了自己。” 这句话让子丹在瞬间顿悟,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悲哀。 时间让子丹对乔未冬的感觉由当初的麻木变成生活上的依赖,她唯一能感觉到的 是时间的力量,时间把漠然变成了依恋。 她原本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但她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在母亲那里终结了。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恨那个让母亲流一辈子眼泪的男人。她没有见过他,对他也谈 不上恨或喜欢。只是母亲流过她整个童年的眼泪让她觉得那是个可恶的男人。 她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也许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她忘不了母亲的眼泪。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