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丹的新开端 子丹长吁口气,回到四合院。想到要等通知就开了机。一开机短信就接二连三地 来了。 先是童言的几条信息:“子丹,很想你!”“子丹,见不到你我快疯了!!” “子丹,没有你我会死的!!!” 接下来是乔未冬的一条短信:“子丹,虽然你背叛过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希 望能帮助你。你的户口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事林曲呈和邹市长也帮了忙,知道你不想 见我,我让赵经理和你联系。真的很想你!” 最后一条是赵经理的:“子丹,怎么没开机?见信请立即回电,有要事相告。” 子丹一一看完短信,感到说不出的无聊。按理说户口问题解决了她应该欣喜若狂。 她母亲奔走了十几年都没有结果的事被他们那么轻易地就解决了!她不知道该为母亲 的弱小悲哀?还是该为自己的幸运高兴?也许,这幸运转瞬就会变成不幸。这是他们 用以交换的条件,是她出卖自己身体和灵魂的报酬。 她烦躁地走出门去,胖妹在隔壁房间里忙碌着,把一些蔬菜和肉类切好往竹签子 上串。她摆了个小摊卖烧烤。到了晚上,胖妹就要用三轮车拉上这些串好的肉串和蔬 菜串到城里去卖。 子丹走进去,帮胖妹串菜。 “胖妹,你卖烧烤每月能挣多少钱?” “不多,”胖妹笑着,脸上有骄傲的神情,“我自己吃喝,再往家里寄几个家用, 月底还能存上点钱。” “哦,那不错呀!”子丹说:“干脆我帮你得了。” “那怎么行?!你那么漂亮,细皮嫩肉的哪是干这个的?你应该做个什么白领才 是呀。” “我能吃苦。什么活我都能干。” “我觉得你根本什么都不必干,嫁个有钱人,当阔太太得了。” “那可不好。”子丹摇摇头:“阔太太不是人人能当的。还是靠自己好,靠自己 塌实,而且也自由。我喜欢自由的感觉,自由会让我开心。难道你凭自己劳动吃饭不 开心吗?” “开心呀!”胖妹说:“我每天晚上回来数钱的时候最开心了。我很知足,自己 能挣到钱还能养家,我觉得我还是能干的。” “是啊,我也要像你一样,靠自己的劳动养活我自己。” 她们收拾好肉串菜串,随便吃了点晚饭,天也黑了。两个人把菜和烧烤的炉子还 有木碳桌子板凳等装上三轮车,就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很快子丹就接到那个公司的录取通知,并且让她马上去上班。主管最后又说,春 节马上就要到了,新来的员工春节期间得值班,只放一天假,你有问题吗? 没问题!子丹很干脆地答应了。她正愁春节没地方消磨时间,这下问题就解决了。 林曲呈拿子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没有想到子丹如此清高倔强。邹市长那边眼看 没法交差了,他气急败坏地给乔未冬打电话。 乔未冬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听不出来是嘲笑还是苦笑,乔未冬说:“我看还是算 了吧,卫子丹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不行!我决不半途而废!”林曲呈咬牙切齿地说,“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办 法?” “除了绑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但你林总怎么会干这么下流的事呢?!” 乔未冬不温不火地说。 “呵呵,这个世界只有成功与失败的结果,没有手段下流与高尚之分!” “你千万要冷静,别乱来啊!”乔未冬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他心里很清楚林曲 呈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刚才那样说只是试探一下他下一步的动向,果然如 此。他思索着说:“让我再想想办法吧,我毕竟和她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总会找 到她的弱点说服她的。” “好吧。那就再宽限几天。这事必须在春节之前搞定,否则邹市长那边就不好说 了。” 乔未冬放下电话叹了口气,感到无比的郁闷。他到书房去,打开电脑上了QQ。他 意外地看见诗人之死的头像居然是彩色的。他惊喜地端详着那个头像,感到亲切极了。 诗人之死消失了三个星期,居然又回来了,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支柱。他定了定神, 跟她打招呼:你终于来了! 诗人之死:你在等我吗? 空心: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诗人之死:我真荣幸。 空心:我更荣幸。 诗人之死:为什么? 空心: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啊。 诗人之死:你等我有事吗? 空心:没有,就是想你了。 诗人之死:呵呵,听上去像真的似的。 空心:你不相信? 诗人之死:我从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空心:可我说的是真的。 诗人之死:拿什么证明呢? 空心:我现在可以把心剖给你看。 诗人之死:别。你只有一颗心吧?留着给自己吧。 空心: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可以去见你? 诗人之死:你现在很寂寞?你经常用这种方式泡妞? 空心:不是。这是第一次。 诗人之死: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空心:说实在的,我真的有事要你帮我。 诗人之死:我?!我想不出我能帮你什么?!我今天刚回C 城,很累。 空心:我不会打扰你太久,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诗人之死:请讲。 空心:我是否应该放弃自己的利益保护一个背叛过我的女人不受伤害? 诗人之死:你还爱她吗? 空心:也许淡了许多…… 诗人之死:如果你爱她,应该保护她,因为那是你分内的事;如果你不爱她了, 更应该保护她,那会让你变得高尚和伟大。 空心:高尚和伟大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吗? 诗人之死:对那个女孩意义重大。这就是对你的意义。 空心:人一生是该做一两件高尚的事,留着到阴曹地府去好交差。行,我听你的。 诗人之死:愿你幸福。就这样吧,我下了。 “等等”,乔未冬想问问诗人之死这些天去了哪里?但他字未打完,诗人之死已 经下线走人。他怔了好半天,感觉诗人之死的落寞透过灰暗的QQ头像传递过来。 “她一定遇上不顺心的事了。”他想,真应该和她谈谈,至少该表示一下关心, 可他只顾着自己的事,竟把她忽略了。 尽管那落寞的头像已然成灰,他仍然说了他想说的话:想念你是真的。忘记关心 你的去向也是真的。虽然迟了点,我还是很想知道你这趟旅行遭遇了什么?如果可以, 告诉我,好吗? 乔未冬打完这些字,自然而然就联想起夜含风。快过年了,想必她也快回来了吧? 她也走了好些日子了,和诗人之死差不多同时离开,同样一去没有音信。想到这里, 他不禁一呆,诗人之死和夜含风,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巧合?难道她们会是同一个人?! 接着他就否认了这个猜想。她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夜含风疯狂而浮躁,诗 人之死冷静而理智;夜含风矫情,诗人之死却很真实。她还想为所爱的男人生一个孩 子;最重要的是夜含风永远不可能说出高尚与伟大的言论来,她是个机会主义者,一 生都在寻找暴富的机会。而诗人之死似乎也有过奢糜的过去,但她却时时在反省和感 悟。诗人之死觉悟了,夜含风却还沉溺其中。她们不会是同一个人。乔未冬认为他的 分析是通透而合符情理的。 如果让他在她们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会选谁呢?他无法选择,如果非要选择,那 他还是宁愿选择子丹。无论如何,子丹是他曾经最用心的一个女孩。是他的梦想,尽 管这梦已经残缺,可毕竟真实地存在过,他曾经很清晰地触摸过梦的翅膀。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