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最后是你(2) 对一个人来说,灵感是有限的,感受是有限的,生活积累也是有限的,可对 一群人来说,这种“有限”就翻了几倍、几十倍。我仔细观察了我身边的朋友 (几乎都是人到中年),除了忙碌于生活的艰辛之外,竟有这么多的人在经历着 情感的磨砺。从更广阔的视角望去,社会上竟有一个如此庞大的人群在经历着独 身的风雨飘摇。 于是,我把笔墨定位在了这里。 如果说《醉爱》受到了这么多的人关注是一种成功,那么原因一定是来自它 的真实,因为我没有多少华丽的语言,更没有多么老辣的文笔,只是用一个个真 实的故事和大家交流。读者是欺骗不了的,虚假的东西永远上不了台面,无病呻 吟永远得不到读者的共鸣。有人劝我,说你写的东西太实在了、太自由了;也有 人说你胆子太大了,如果读者认为是你的自传,你岂不是自取其辱?有人说, 《醉爱》里面那个柳北桐大概就是你吧,你不是傻吗?你不是在暴露你的隐私吗 …… 众说纷纭,我感到了压力。现在又来了一个徐天岐,新的压力即将到来。 我的信念是:我不惧流言,如果读者能够得到快乐,我不惜受损;如果读者 能够得到共鸣,我甘愿牺牲;如果能给那些孤独的心灵一点安慰。 柳北桐是我,也不是我;徐天岐是我,也不是我。因为如果不是我,他们不 会那么真实;如果是我,他们又不会那么典型。 《最后是你》也许是我最后一本书,因为我永远不会为了出书而写书,因为 我永远不会写我不熟悉的事情。因为读者不光是我的朋友、我的知音,更是我的 上帝……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独身的人们都有好的归宿。 (哦,那句俗话还要重复一遍:除了这个傻乎乎、甘愿牺牲的作者之外,本 书所有人物纯属虚构,切切不可对号入座。) 作者 2008年5 月1 日 00 00 一 上午九点,当徐天岐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来,习惯性地把口袋里的香烟、打 火机、手机往外掏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上那条未接信息: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找我惟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发送时间是夜里一点整,电话号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尾号是1199。这 段话徐天岐很熟悉,上大学时就读过。这是诗人徐志摩的一句名言,是他在追求 才女林徽因无望无果时,情绪最彷徨低沉时写的。是谁居然把这段80年前的老古 董翻出来,又在深夜给徐天岐发过来呢? 开玩笑?不像!徐天岐迅速地把身边几位朋友过了一遍,没有可能。在当今 这个浮躁的、实际的、物质化的时代,还有几个人在读徐志摩那些缠绵悱恻的文 字呢?可这句简单的话对现在的徐天岐来说,又是那么及时、那么恰如其分,这 正是他最近的心情。说肉麻些,它真的像一只手,在徐天岐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 动了一下,酸溜溜的,很是舒坦。 最起码,这是一个了解他的、懂他的人。有可能是个女人——是的,是个女 人。 徐天岐点着了一支香烟,在那不大的办公室里踱着步子。对一个作曲家来说, 从年轻时,文学就是他的至爱,从中学时代开始,他就是个文学少年,80年代, 在省城那座绿树成阴的艺术学院里,他读了许多书:张爱玲、钱钟书、张洁、王 蒙……也背了许多诗歌,北岛、舒婷、席慕容……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曾让他 如醉如痴,他和林徽因那段爱情,简直就是他的爱情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