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最后是你(25) “你这个小东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离了你怎么办?你马上就要开始 高中生活,学习、练琴、吃饭、睡觉,你跟谁过?你愿意跟你妈还是跟我?”其 实这个问题徐天岐已经想了好多遍,如果真离了,桐桐必须跟着他,她妈那个脾 气、那个唠叨,还不把桐桐聒死。这是原则,绝对不能含糊。何况这个孩子将来 肯定要学习艺术的,看起来小嘴叭叭的,其实还是个孩子。不跟他这个搞艺术的 爹是绝对不行的。 “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行吗?”这孩子像是有备而来的。 “问吧。” “你如果和我妈离婚了,你会很快再找吗?” “好像不会吧?”其实这个问题徐天岐还真想过,但确实是一片懵懂,将来 会怎么样,他的确说不准。 “什么是好像?请回答准确。” “找怎么样,不找又怎么样?”跟这个孩子说话,还真得动点脑筋。 “你要找,我就跟妈妈。妈妈要找,我就跟你。你们要都找,我就自己过, 你们要都不找……”她像背书一样的流畅,看来对这个问题她早就思考过了。 “说完,都不找怎么样?”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新校区已经落成了。下学期新高一要全部住校的,我 喜欢集体生活。那里还有艺术楼,有琴房。我可以在学校练琴的。你每星期去给 我上一节课,我会自觉的。周六我去妈妈那里,星期天去你那里。我们仍然是一 家人。” “呵!你都安排好了啊,你是不是觉着我和你妈是彻底没戏了?” “是的。但这是暂时的,如果你们都不找,我想你们将来还有可能在一起。” “是吗,为什么?” “你对妈妈的感情那么深,妈妈是永远找不到你这样的男人了。何况中间还 有我这条纽带。妈妈只是晕了头,给她点时间吧,等她再过五年、十年,她也许 会大彻大悟的。” “你她妈的真是长大了,怎么那么复杂的事在你嘴里这么简单的呢?” “你简单,这个世界就简单。” “好……你爹听你的。” 桐桐虽然学的是艺术,可她为什么这么理性、这么从容,心怎么这么硬呢? 这点不像她的爹,大概这就是情商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 “说。” “明天王小铁和他妈也回龙州,我们买两张卧铺票送给他们吧,他们多不容 易啊。” “好的,你真是个好孩子。”徐天岐感慨万分,这孩子从小就善良侠义。 “别夸了,还不是老徐教育的好吗?” 从青岛回来以后,徐天岐和刘斯就协议离婚了,那是8 年前,在泉山区民政 局办的手续。 十二 龙州市庆祝五一大型文艺晚会是在新落成的体育馆进行的,原来宣传部计划 的是以市歌舞团的节目为主,再邀请几个外地的歌星大腕,请两个央视的主持人 的。可后来给市委汇报以后,市委新来的姚书记不同意这个方案。他认为,五一 节是劳动节,各行各业的劳动者应该参与这场演出。一把的话一出来,节目立刻 进行了重大调整。除了歌舞团、幼儿师范的几个大型舞蹈没动之外,其他的节目 一律更换。加入了龙州电力的百人合唱、民主路小学的鼓号表演、铁路分局的礼 仪展示,最后又加入了两个器乐节目:歌舞团国家一级演员冯维维的小提琴独奏 《金色炉台》、龙州大学音乐系讲师白羽的古筝独奏《战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