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最后是你(40) 他仿佛对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8 年了,他心如枯井,原来并不是在等 刘斯回头,并不是要给桐桐一个完整的家,而是在满世界地等这个王梦兮的出现、 等这个他只认识三天的女人。 他几乎每天都在默默地关注和揪心地焦虑中度过,王梦兮第二天就没有和他 说过话,再也没有和他坐在一起。她好像明白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她 好像后悔了自己的冲动,又好像正在筹划下一步的行动。她面色苍白,眼神疲惫。 他们眼光偶尔碰到了一起,却又迅速地闪开。他们像平时一样在和别人述说什么, 但又在倾听着另一颗心的悸动。 这是什么心态?是酸的还是甜的?是苦的还是都有? 她的背景是什么?她的家庭状况如何?徐天岐一无所知,这种未知和对以后 的不可预测对他是一种折磨。也许他们真是一时的冲动,但内心的震荡为什么来 得这般猛烈?她究竟有什么神奇呢?年龄已不是青春少女,也不是艺术圈的、身 边还有那个不打电话祝贺她生日的“他”? 吸引老徐的到底是什么——是她外表的平静、含蓄?是她内心深处蕴藏的激 情和疯狂?老徐啊老徐,你的优点是你的感觉超常,你的缺点是你的感觉太超常 了。 这也许只是艺术家一时的疯癫,也许这只是一场白日梦。他们注定会擦肩而 过? 冥冥之中,谁在把握着这一切? 梦兮,你说呢。 回金陵前的最后一天是自由活动,徐天岐几次想给她拨个电话或发个信息, 但几次拿起又几次放下,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几天前的那种状态,一切都让他们 自己给弄复杂了。明天即将回去,他真想跟她好好谈一次,虽然谈什么他根本不 知道,但还是要谈一次。能就这样匆匆分手了吗? 他们会务组很忙,要结账、给专家们购置纪念品、联系大家下飞机以后的车 票,徐天岐还真的不好打扰她。 老欧陪萧萧上街了,旅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电视, 他几乎把所有的频道都换了一遍,但播的啥他根本不知道。 晚上,总公司组织大家去刘老根大剧院去看二人转,徐天岐没有去,他没有 心情去接受那些东北老乡的调侃。他宁愿不见她,也不愿意受那种近在咫尺却如 隔天涯的心理折磨。他不知如何是好,他真的想请教一下老欧,但现在已经不太 合适了。几天之内,情况已经发生了逆转,他已经陷入一个火坑,这种心理变化 隐私性太强,不能接受任何玩笑的亵渎,他已经说不出口。 何况那小子几天来和韩萧萧打得火热,早把他丢到一边去了,重色轻友喽。 那天老欧是夜里十二点才回来的,感觉他很疲惫,澡都没洗,也没和老同学 说几句话,就一头钻到被窝里睡了。 大概夜里一点左右,那个蟋蟀又叫了,那是一条短信。 爱一个人,对方也爱你,甜的居多;爱一个人,对方不知道,酸的居多;爱 一个人对方不爱你,苦的居多。 尾号:1199。 徐天岐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调查这个神秘的短信了,可这句话说得还真符合 他现在的心情。什么酸的、苦的、甜的,都不是,因为它们都混到一起了。他的 心已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满了。 他一夜无眠,梦兮那张美丽的、表情莫测的小脸在他脑海里晃了一夜。 二十 没有不散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