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最后是你(54) 蟋蟀又一次叫了起来: 永远有多远? 够得着的话,就是一抱那么远; 永远有多远? 看得着的话,就是目光那么远; 永远有多远? 看不着的话,就是思念那么远。 想你的梦兮。 徐天岐的心立刻像春潮一样,瞬间涨满了。他没有丝毫的忧郁,立刻回了一 条过去: 永远有多远,就是一周时间那么远。我在赶作品,下周末我去金陵看你,把 第三段唱给你听。想你的哥。 二十六 第二天,徐天岐就背起了行囊,去了泰山。他要去看彩虹,去寻找灵感,尽 快完成这部作品,献给他的梦兮。在文化局机关,大家都要坐班的,而惟有他们 这几位创作人员例外,这是局长特批的。因为他们的工作具有特殊性。 情感是生命的颜色,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们心如春潮、他 们目无旁骛,他们那时已经超脱了身边这个令人彷徨、令人无奈的世界。 泰山离龙州很近,坐火车只有3 个小时的路程。徐天岐来过多次,每次来都 有不同的感受。记得他第一次来是20多年前,他是和刘斯一起来的,那时泰山还 没修索道,他们爬到十八盘附近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望着蜿蜒陡峭的石梯和 那几乎是高不可攀的南天门,他们只有喘吁的劲了。 正在这时,刘斯说,不好,“老朋友”来了,“老朋友”来了。 “咳!真不是时候。”他们到处找厕所,可就是找不到。后来在一块大石头 后面,徐天岐放哨,她才把问题解决了。徐天岐说要不然咱别上山了,或者租个 轿子把你抬上去?可刘斯就是不同意,坐轿得花10块钱,她舍不得。下山那就更 划不来了,这趟旅游门票加车票就是几十块,咬着牙也得上。 徐天岐拉着她的手,心疼得要命,他知道刘斯和别人不一样,从小就有痛经 的毛病。可又没法说服她,听她的惯了。她一脸痛苦地坚持着,走几级就要停一 停。最后终于到了南天门的时候,她面色苍白,都快要虚脱了。也难怪她抠门, 那时桐桐还不到1 岁,他们连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临时租的刘斯学校附近农 民的房子。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工资加到一起也就是百把块,家里还找了个保 姆得花钱。 在山上,他们住的是5 块钱一夜的大车店,几十个人不分男女地挤在那个大 屋里,晚上放屁的、咬牙的、说梦话的、打呼噜的……简直就是一部杂乱的交响 曲。他两个人睡眠都不好,没法睡,就挤在一起聊了半夜。徐天岐开始调侃了, 问刘斯,咱现在要有10000 块钱怎么花?刘斯说你做梦去吧,还想当万元户呢, 咱连1000都没有。徐天岐说,可以想想吗,又不犯法,我看得先给桐桐买个钢丝 床,让她单睡,再买个冰箱……刘斯说,你别胡扯,真有一万,得先买一部彩电, 你看咱隔壁那个周娘们傲的,不就是买了个小彩电吗?咱要买冰箱,绝对不能买 单开门的,一步到位,买个双开门的,那天我看见了,双鹿牌的、白色的,可漂 亮了。徐天岐说,那要是有两万呢?刘斯说,两万咱就得考虑买个木兰轻骑了, 我们学校张书记的媳妇买了一部,红色的,别提多帅了。徐天岐说,那咱要有3 万呢,我得天天给你买盐水鸭吃,不是买那一小块,要买就弄它半只,我每天都 得弄瓶啤酒喝喝…… 两人做了一夜发财的美梦,心情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