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最后是你(67) “别这样说梦兮,你在我心中非常纯洁。” “不,我的生活让我失去了自信,他已经在我这张白纸上留下了痕迹。” “讲讲他好吗……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有什么讲的呢?其实这个人并不坏,但他没有情感、没有情趣、更没有浪 漫。人只有30多岁,却有50多岁的心态……更关键的,是没有责任心。” …… 他们是父母之命。 那时梦兮的父亲和他的父亲同在省军区工作,两家都住在军区大院。梦兮从 小就是大院里的一枝花,能歌善舞。再加上小小年龄就是小百灵艺术团的演员, 在那个大院里很扎眼,从小就有不少追求者。“他”的性格很内向,不善言语, 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不合群,小时候几乎没给梦兮有什么接触,他只是在远远地 观望着那个被大家宠爱的小明星。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可预测。 10年以后,他的父亲被提升为军区参谋长,虽然他没上过军校、能力平庸, 可因为连带作用,在部队里也迅速地入党提干。他当了排长以后,给他那位仕途 顺畅的父亲提出的第一个人生要求就是:他喜欢梦兮,希望父亲能出面提亲。后 来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梦兮那个当军需处长的父亲几乎立刻就同意了,梦兮 那时已经20岁,在家里是个典型的乖乖女,没谈过任何男朋友,什么都听父母的, 虽然对他的印象只是老实木讷,可老实又有什么不好,人家两代人现在已经混得 有模有样,不知爱情是何物的梦兮迷迷糊糊就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她大学毕业以后就结了婚,两年后又有了个女儿。 后来的事情就不那么顺畅了,正当那位参谋长50多岁、向更高的目标攀登的 时候,不幸得了肺癌,很快就去世了。部队那时提干已经开始讲究学历,这位一 直被参谋长光环罩着的儿子又一次被连带,他转业了。居然连一份好的工作都没 有,还是梦兮的父亲找了关系,把他安排在省煤炭公司当了一名职员。 他一蹶不振,业务不懂,文化程度又低,在单位混得一塌糊涂。 他的领导怎么评价他的?说他工作时脑子“一半是水,一半是面”。什么意 思?就是说他脑子不能动,一动就是糨糊。 那时竞争已经很激烈,大学毕业的本科生、研究生一批批进了公司以后,他 更加狼狈了。梦兮多次鼓励他奋发向上也无济于事,他是天生的懒惰,每天除了 一支支地抽烟,就是混在单位后勤那些工人堆里打牌玩麻将,终于有一次,钱玩 得有点大,被单位附近的派出所察觉,把他弄了进去。虽然没什么大事,但给单 位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他被单位除名了,一下子变成了无业游民。 后来开过网吧、卖过服装,甚至还到酒店做过保安,最终是一事无成,现在 干脆什么也不干,让梦兮养着了。 “那不是很寂寞吗?毕竟很年轻呀?”徐天岐确实不理解这种生活方式,男 人就是男人,不在于能做出多辉煌的事,但一定要上进、要努力。 “他不懂什么叫寂寞,除了打牌之外,就是坐在那里抽烟看电视,什么电视 不重要,只要有声音有图像就行,有时手里拿着遥控器,人已经在打呼噜了。问 他电视演的啥,他绝对会说不知道。他每天只有一件正事,接送孩子,可就是这 件事也没做好,不少次因为出去打牌,让孩子在学校门口苦等,老师只能打电话 给我,我正在公司开会,也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哎,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