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最后是你(75) “白羽,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实情的。” “不,这和你没关系。徐老师,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我们系里的 同事提起你都很佩服,都说你要来当我们系主任呢。” “你过奖了、过奖了。”其实还确有其事,龙州大学音乐系始创阶段,他们 大学人事处真的找过他,说他们需要一位正高艺术职称去音乐系领衔,徐天岐还 真动了心,但最终文化局没有同意放人。那时如果他真的去了,他的生活可能就 是另一番田地了。 “徐老师,你和嫂子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那是肯定的了。” “哦……” “你……什么意思?”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嫁给你。” “哎吆……小白,你吓了我一跳,你太冲动了。别忘了,你现在还有婚在身, 况且我比你大好多岁,几乎就是两代人……” 今天进了茶社,徐天岐已经有一种预感,可能今天的谈话要牵扯到自己,但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白羽会这么勇敢——他心里有些乱。 …… “徐老师,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我……”白羽的话已经把他逼到了南墙根。 “说真话。”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天岐,那是一双多么灼热坚定的眼睛啊。 “你现在还没有离婚,杜建军是不可能同意和你离婚的,我太了解他了……” “请你正面回答。” “这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 在徐天岐的人生旅程中,有过几次和女性之间重要的谈话,和刘斯,和梦兮, 和桐桐,和那位有着第四种“生活状态”的女经理,似乎每一次都是他命运的转 折。现在他又面临着一次。 一咬牙,一句话从他嘴里滑出:“是的,我喜欢你。” 白羽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开始有了回应。那种感觉不同于刘斯、不同 于梦兮、不同于他曾经抱过的任何女人,没有任何的欲念,像是亲人之间那种拥 抱。他甚至感觉怀中这个女人是他的孩子——一个需要保护、呵护的孩子。那种 久违的亲情感让他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苦苦寻觅的实际上就是她现在的这种 许诺、这种感觉——家的感觉。 再后来话题就变得轻松流畅了,他们谈到了她的学校,谈到了那次差点成功 的调动,谈到了刚刚结束的郎朗音乐会,谈到了他最近创作的协奏曲……他们的 声音很轻,情绪很投入,气氛很温馨,白羽点的一桌子点心最后动都没动。 “徐老师,你常上网吗?” “不太上。” “你有电子信箱吗?” “有啊,但我很少打开,只有我女儿给我发信,但她每次都会事先告诉我。” “哦……把你的网址告诉我好吗?” …… 他们离开茶社的时候,已是深夜。 徐天岐开车把她送到她母亲家的小区门口,就转头了。他有许多事需要思考, 他面临的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风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打乱他的思维和情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当他把车停在文化局宿舍的楼下时, 在那盏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几个字,险些让他灵魂出窍,那是用红漆写在他的 车后面的: “我看你想死!!!” 三十七 徐天岐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知道是谁干的了。再明白不过了,这么歹毒的人 只有一个、有这种动机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杜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