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图文并茂的《救荒本草》(8) 每年初冬,开封11月例行要举办菊花节,龙亭公园现今是菊花节的主会场。 开封菊展有特色有内涵,极富古风古趣。通过斗菊、赏菊,对菊而吟诗作画等系 列活动,吸引外地游客和本市市民踊跃参观,与春日洛阳牡丹节一样,“一城皆 狂”。而开封艺菊,据说也得了周王的遗传。 公园有指路的标牌,引导游人去昔日周王府的植物园“龙窝”参观。 在龙亭后边的“五岳真形碑”亭旁边,有1987年所建的“开封造型植物园”, 经文物勘探所证,正是当年周王府“龙窝”遗址所在。此地有碑曰: 开封造型植物园——“位于龙亭大殿北侧,占地面积七千八百六十平方米。 全园选用桧柏侧柏等河南地方常青树种为主要材料,经过园林技师精心构思设计 ……掌握之造型在我国有六百多年的历史。据明《如梦录》记载,明周王府花园 的‘龙窝’,园内尽是木香、木樨、月季、宝相等花木,茨松结成楼宇,木香搭 就亭棚,松狮、柏鹤,迎风而动,张口展翅,活泼如生。为继承这宝贵的园林工 艺,我园于一九八七年在这一带重建了植物造型园。” 当年,周王在内府建植物园,通过亲自培育观察,编出《救荒本草》。周王 辟“龙窝”,时在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年底。他第一次从云南结束流放回到 开封之后,立即在藩王府组织了一批学有专长之人,有刘醇、滕硕、李恒、瞿佑 等等,作为研究的骨干。限于皇家礼法,他自己不能四处随意游走,就让诸人四 方采集草木标本,移栽于此,供他亲自试验观察。所选植物,以河南本土品种为 主,有草有树,范围遍及豫东、豫北、豫西、豫中,除豫南以外的河南各地。虽 然后来他再次被流放,回来之后,很快又接着工作。永乐二年,草稿献给皇帝, 终于在永乐四年(1406年),正式刊行了《救荒本草》一书。 2008年菊花节,我在这个“造型植物园”门口,于地摊上买旧书《开封画卷 录》,是20世纪80年代人说前朝歌今朝的散文集,河南大学已故的任访秋教授为 之序,赞此书颇得古书《东京梦华录》的些许遗韵。也就是这次买书而一弯腰, 我首度发现,这个植物园用桧柏围绕的绿篱上,悬着一块不大的牌子,说明这里 就是周王府的“龙窝”旧地。这些年我经过这里,何止三五次?但从来没人给我 指点迷津。如今这儿还是植物园,却寄托着开封人对这位心系民生的人道主义者 的王子的怀念。 卖书人是个“老开封”,他和我侃周王、周王府和周王与植物园,从他快乐 的言谈里明显可以感受到,生前多受磨难而行为略显怪异的周定王,至今还鲜活 地保留在古城市民的记忆里。 三铁塔和半截繁塔 龙亭公园一带,固然是今日开封旅游的热点与核心,但开封旧迹遗存最古, 却不在此地,而在市区东南隅的禹王台公园周围。 开封市区东南,出陇海铁路开封火车站向前不远,隔车窗南面看见一处古老 的大型园林风景,这就是著名的禹王台公园。其中一块突起的高地曰“古吹台”, 传说为春秋盲乐师师旷演乐之处。相连还有因李白、杜甫在此相会,和纪念高适 游汴而建的“三贤祠”。有明朝李梦阳和开封才子李濂的读书处。古树和楼台掩 映间隔,相邻不远,西边还有一座残缺的古塔曰繁塔。此塔原本和西安的大雁塔 一样端庄美观,但无端少了半截,顿失风采,远看就像一顶唐僧帽。繁塔的残缺 之美,更引人注目,给人许多遐想和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