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重案(8) 早上八点二十分,受害人家属接到了受害人打来的电话,受害人在电话中称 自己被绑架,要受害人家属准备五十万现金,并称绑架者手上有枪。 电话挂断之后,受害人家属回拨电话,发现受害人手机已经关机。 随后,受害人家属拨打宁兴发秘书兼保镖宁亮的手机和座机,均无法和其取 得联系。受害人家属于是陆续拨打亲戚朋友以及工厂业务合作伙伴的电话,也没 有找到受害人的下落。 上午八点四十分,市局报警中心接到受害人家属打来的报警电话。随即,报 警中心将这一案情通报给了市局指挥中心。 “目前就这么多情况,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绑架案,也不知道到底有没 有枪;受害人会为么事遭到了绑架,是寻仇,还是要账,目前也不清楚。”市局 领导说。 屋子里的警察们互相看了看,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马上要开奥运会了,这个 节骨眼上,千万别出什么涉枪案件。 警察们很快被动员起来,一组人去查宁兴发的社会关系,受害人在当地有点 名气,社会关系也较为复杂,不能排除寻仇的可能性。 另一组人去查宁兴发家人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宁兴发妻子的社会关系,这种 案件也有可能是自己老婆雇凶杀人,或者是情杀。 第三组人去兴发羽绒厂,并沿途查找受害人乘坐的车辆。 技术人员在第一时间向中国移动、中国联通发出申请,监听受害人及其家属 的手机。 第四组人去查找受害人的司机康建华的下落,看来这次绑架的主要目标是宁 兴发,这个司机康建华很有可能也同时被绑架了,或者已经被害了。但如果作案 方向是冲着谋财的话,应该不是针对司机。 各分局、派出所、治安岗亭都在第一时间接到案情通报,在全市范围内查找 受害人及其车辆的下落。市局的办事员拿着受害人的照片冲到照片洗印店紧急冲 印了一百张,并在第一时间发到了基层。 这座城市在一小时内炸了锅。 5.噩梦 魏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他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走到洗手 间去方便。 “老公,几点了?”魏强的老婆卞红在床上懒洋洋地问。 “自己不会看手机啊。”魏强嘟囔着,他一边小便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四十三岁的脸上已经开始浮肿了,松弛的皮肉,深深的法令纹让这张年轻时还颇 具吸引力的脸变得有些可憎。 魏强在一九八八年因盗窃罪、销赃罪入狱,服刑七年后出狱,二○○一年因 为开设赌场犯聚众赌博罪再次入狱,二○○二年因表现良好获提前减刑出狱。 漫长的监狱生活让他感觉到人生苦短。出狱之后,他纠集了一帮“两劳”释 放人员重操旧业,在市区开设了好几家地下赌场。对于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是 不敢做的,就像坐过牢的人说的那样:他要把失去的时间赚回来。 卞红也坐过牢,服刑三年的经历,让她这张俊俏的脸过早地写上了衰老。如 果卸了妆,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孩。 “老公,你手机关了。”卞红从床上起来,光着身子走到客厅,在一片凌乱 的杂物中找手机电池。 “你个婊子养的,也不穿衣服,手机怎么关了。”魏强在卞红的屁股上拍了 一巴掌。 卞红换好手机电池,然后开机,手机很快发出收到短信的声音。卞红顺手看 了看收到的短信,顿时有点失态。 魏强拿过手机,看短信内容:老大,出事了,被抢了,开机之后打给我。 魏强看了看收到短信的时间,是昨天半夜,他怒火中烧地重重抽了卞红一个 耳光:“妈的,你个婊子,昨晚怎么没帮我看着手机。” 魏强不理睬哭哭啼啼的卞红,赶紧回拨了手机,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手忙脚 乱地穿好衣服。 卞红还在那儿哭哭啼啼,魏强只好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别他妈哭了,小孙 的地方被人抢了。” 卞红立刻停止了哭泣,她擦干眼泪,认真听着魏强说话。她很清楚,魏强是 自己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依靠,刚才的哭泣只是手段,现在真的出了事情,就要 收起这套把戏。此时如果她不能帮着这个男人,那么等待她的将是被这个男人无 情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