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迷案(7) 而警察们也在受害人家属所在的九号车厢不露声色地开始排查,一张张的面 孔,一双双眼睛…… 每双眼睛从每张面孔上扫过。 旅客在吃东西、聊天、玩游戏、打牌…… 警察们捏着汗观察着每个人。 一分钟,两分钟…… 一张张的面孔,每张面孔都像是罪犯,又都像是好人。 其实,有时候罪犯和好人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一条细细的线……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受害人家属的手心已经汗透了,她的脑子一片 空白,手脚在微微地颤抖。 电话响了,受害人家属拿起电话。 警察顿时紧张起来,都望着受害人家属,受害人家属的声音已经有点发颤: “喂,喂,哪位?” 但电话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十几秒之后,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张伟在距离受害人家属不足十米的地方冷冷地观察着这一切,观察着受害人 家属的表情,也在观察着其他警察的表情。 张伟拿起手机,简单地发了一条短信:有雷子,小心。然后把手机揣进了裤 兜,然后继续贩卖着钥匙链。他经过受害人家属的座位时,漫不经心地看了警察 一眼。 两分钟后,受害人家属的电话再次响了,电话里传来低沉冷酷的声音:“人 质在我手里,带着钱,到朝北的厕所去。记住,是朝北的厕所,手机不要关,带 着手机。” 受害人还没发问,对方已经挂断。 警察低声问:“怎么回事?” “他让我到厕所去。” “把他的号码告诉我。” 家属把手机递了过去,警察看了一眼号码,然后立刻用家属的电话往指挥中 心打了过去:“查一个号码,对方打过来的。” 指挥中心的技术人员迅速查询号码,但很快愣住了,这个号码的信号出现在 首义园广场上。 这个时间段,广场上起码有几万人。 “怎么办?”家属问。 “你先到厕所去,别慌,听罪犯怎么说,一定确保人质安全。”警察略微深 思了一下回答。 家属起身,往车厢中间的厕所走去。与此同时,张伟朝车厢另一头的厕所走 去。 张伟靠在厕所旁边,静静地等待着,受害人进了厕所之后,他发了一条短信 :进去了。 受害人家属进了厕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这时张伟进了车厢另一头的厕所, 他进去之后,立刻利落地拔出手枪,子弹上膛,然后打开对讲机,将对讲机耳机 戴在耳朵上,转动频道旋钮,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对讲机里面传来警察的声音:“陈平,陈平,我是蔡亮。” 陈平的声音:“我是陈平,请讲。” “家属还在厕所,请求处置。” “注意观察四周,保证家属安全。” “明白。” 张伟冷冷地笑了笑,警察的小把戏,还在指望老子在车上抢钱?你们把我想 得太笨了。 张伟看了看表,时间还有一会儿,他点了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注意着时间 和外面的建筑物。 时间到了,张伟发了条短信:好了。 紧跟着,受害人家属的手机响了:“把厕所的窗子打开,注意前面,有个路 牌,上面画着计划生育宣传画,旁边是一条河。” “什么,我没听清楚。”受害人家属惊慌地问道。 “把窗子打开,注意前面,有个路牌,旁边有条河,河旁边就是你老公,电 话不要挂。” 家属等了一会儿,果然在路边出现了一个广告牌,在落日的余晖中,能依稀 看到牌子下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上午被绑架的宁兴发。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家属激动得哭了出来。 “听好了,我就说一遍,把你装钱的黑包扔出去,否则我们立刻开枪打死他。” 家属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此时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怎么办? 孙勇看着从远处驶来的列车,又低头看了看电子表,没错,列车准点经过了 这里,就是这趟车。 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借着夕阳的余光,孙勇看到一个黑色运动包从火车上 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