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诡案(12) “哇,太辣了,你也不能吃辣的?”张伟被辣得快要流眼泪了,一个劲儿扯 桌上的卫生纸擦嘴巴。 “我也不行。我属于叶公好龙型,嘴上叫得凶,真吃起来,好像还不如你。” 王月也被辣得有点受不了,从小包里拿出餐巾纸来擦嘴。 张伟被辣得整个嘴巴都麻木了,擦完嘴巴,他一个劲儿吸气:“老板,再给 来一杯扎啤。” “你还喝啊,都喝了两杯了,小心别喝醉了。”王月说。 “没事,不超过三杯就没事。”张伟摇晃了一下脑袋,感觉吃的不是羊肉串 撒辣椒粉,而是辣椒串撒羊肉末。 “别动,你脸上有东西。”王月说。 “什么地方?”张伟正要扯纸来擦,王月已经把手伸过来了。 “好像是孜然,我看看,脸转过去看看。”王月说。 张伟把脸转了一下,王月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张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脸, 上面写满了坎坷和沧桑。 “真没了?”张伟问。 “真没了,咱们还吃吗?”王月看了看表,但她实在没法说出她想回去。天 有点凉了,热闹的小吃街也变得安静了下来,晚风轻轻拂过,如同流畅的情歌一 般。 张伟喝了一口扎啤,然后点了根烟,他注意到王月看表的动作,但他忍住了, 没张嘴说现在就回去。这份安宁的享受,只有四处逃亡过的人,才能真正地体会 到无以名状的美。就像一觉醒来,明知道美好的梦已经醒了,但仍然会闭上双眼, 努力想回到梦境中一般。 但张伟并没有沉醉其中,太晚了,王月明天可能要上班,而且自己也要早起, 到已经踩好点的地方再摸一次情况。 “我们回去吧。”张伟说。 王月点点头,她微微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 张伟结完账,和王月两个走出了小吃街,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王月住的小区门口,张伟坚持要把她送到楼下。两个人默默地朝着小区 里面走,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最后的相聚时光。 路在今天晚上好像变短了,王月心里想着。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楼下。 “好了,我上楼了。”王月说。 “嗯,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过来接你下班?” “好啊,你要是有时间的话。” “没事,我有时间。” “嗯,明天见。” 两个人分手了,张伟目送她进了楼道,这一刻,他感觉人生充满了幸福和寂 寞…… 送完王月,张伟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他也懒得打车,想一个人走一会儿,让 自己变得平静一点。路上没有什么人,车辆也很少,街灯孤独地照着,远处霓虹 闪烁。 夜很静。 张伟低着头走着,他没有注意到前面路口站着的警察和治安联防员,等到走 近了,张伟才猛然注意到了这潜在的危险,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警察和治安联防员注意到了张伟,警察拧亮了手电,照了照张伟的脸,然后 低声说了一句:“搞么事的,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 张伟很快镇定了下来,这几个警察估计都是民警,很可能连枪都没有,张伟 有把握脱身。他平静了一下,然后回答:“送我女朋友,晚上出来宵夜晚了。” “过来,看下证件。”警察摆摆手,示意张伟过来。 张伟浑身的肌肉本能地紧绷起来,做好了格斗的准备,心脏怦怦地跳动。但 他相信自己能够混过去,就算混不过去,这几个民警和联防队员,还是不难对付 的。 张伟走了过去,警察问道:“搞么事的,证件呢,拿出来瞧一眼。” “身份证在家里,平时一般不带身份证,怕丢了。”张伟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头?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我在郑州开服装店,过来进货的,住在我朋友家,晚上跟我女朋友吃宵夜, 刚送她回家。” “开服装店的?你不是说身份证在家里吗?”警察有些生气地逼问道。 “嗯,就是在我朋友家里,要不我带你们回家拿给你们看?”张伟说道,他 的语气异常平静,回答得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