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秀英告别春花、秋姑,与文迪、张工和张圆一道风尘仆仆来到了白沙乡。 她和文迪陪着张工看了玻璃制品厂后,张工不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比 我想像的要好多了,这合同我们马上就签。不过哩,文迪,厂房加工地有了,现在 最重要的是碎玻璃的货源,这可是工厂的生命啊。你下一步,就是回芜州,到各保 温瓶、玻璃器皿厂联系,设立碎玻璃回收点。然后雇佣车辆,将碎玻璃及时拉回。 另外,还要联系好产品销售单位,我呐,就和秀英管厂里职工的技术培训,这样, 各个渠道畅通了,我们的生产程序就能正常运转起来。” 文迪依言而去了。在芜州城里半个月的奔波中,他精力充沛地找过一个个厂家 和单位,如期将货源、运输及销售问题一一落实好。在离别秀英的这段日子里,白 天,忙于找点谈判,他倒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到了夜晚,当他守着孤灯,想看会书 时,书中的每一页,映现的都是秀英俏丽的笑靥,心中流淌的亦是无穷无尽的思念 之情。 他爱秀英,不亚于毛头小伙子初恋时的热烈,亦不逊色托尔斯泰对苏菲·裴尔 斯的炽热情感。他,真正尝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之苦,顿然,一道 灵感的火花燃起了他心底的创作冲动,千般感慨、万般情愫缠绕在他的心头。灯下, 他将这柔肠百结、情丝绵绵的思念之苦倾诉在他的笔下: 思念,是一种欲罢不能、欲达不及、搡人心碎的苦; 思念,是不管你做什么,在哪里都抛不开,挥不去的渴盼; 思念,是茶饭不思、夜不成眠、笑里泪里、杯中碗中都有她的影子晃动。 我,已厌倦清风自饮、皎月独赏的孤独; 我,想有个潘美辰似的家,不要多大的地方…… 我,现在要的是真的,能贴在羞红的脸上,挽在滚烫手中的可触可亲的现实。 …… 他放下笔,立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白沙乡的方向喃喃道:“对,我要的是现 实,我明天就回去,向她表白我的这番心迹,我不能再等待,再虚耗精力玩这捉迷 藏的游戏了。” 秀英睡意朦胧时,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惊,她起身开门一看:竟是文迪 背着旅行袋,精神抖擞地站在她的门口。“咦?怎么就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秀英诧异地问道。“没,大功已告成,坐不住,我就连夜赶了回来。” 秀英闻此,这才放心地一笑道:“看你这急性子,还真是个厂长的料啊。其实, 家里有我和张工管着,一切都很好,你尽管放心好了。” 文迪则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她道:“秀英,我不是放心不下厂子,我是心挂着你, 而急急赶回来的。” 她听后,心一悸,故作糊涂地支吾道:“噢,你一晚没睡,快回去睡吧,厂里 的事,我们下午再谈。”“不,秀英,现在我想跟你谈咱俩的事。”文迪说着,便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笺,递给她,颤声道:“这是我在芜州,为思念你而写的。” 秀英看完他的思念之作,她被他炽烈的感情扰乱了芳心,一时陷入到惶乱尴尬 的境地,不知该怎么向他表白自己的心迹才好? 文迪见她一言不发,还以为她害羞地默认了,不由丢下手中的包,一把拥住她, 热切地道:“英,我的女神,我的苏菲·裴尔斯,你是我的灵感,我创作生命的源 泉。感谢上帝,在我穷途末路时,把你赏赐于我……”“不!不!文迪,这是不可 能的!”秀英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拼命地摇晃着脑袋道。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