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深感意外 崔小辉下班回家,看见爸爸的车停在楼下,心里还想,今天回来的还挺早,不 是又有什么急会要出差吧,对于爸爸的忙碌小辉早已习惯了。 崔小辉在父母眼里是乖女,虽然脾气秉性有些倔强,但耿直厚道,除了上班, 平时爱呆在家里,总在一起相处的朋友也很少。但她无疑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什 么也不用去努力去争去抢,只要跟爸爸一说,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有这么一 个好爸爸,太受益了,小辉上中学上的是重点一中,但却是一个不用功的学生,另 外,她的脑袋也确实不怎么灵,只靠分数可考不上象样的学,上一中是找的人,上 大学还是爸爸找的关系,没等到毕业,爸爸早找好了单位,小辉穿上警装了,把她 的同学有的气的够呛,有的嫉妒的要死。那也没折,活活气死白搭。其实小辉很单 纯,她的同学怎么想的她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以为然,不关心,她想的很简单,觉 得有爸爸就想有什么有什么,没什么可多琢磨的。妈妈老早内退了,爸爸说在家呆 着吧,甭上了,就提前退了休。天天在家给小辉包饺子烙馅饼,小辉觉得挺满意。 由于自己业余活动的空间相对的狭小,小辉在恋爱的事上不怎么顺利,父母的 朋友以及同事都有给她介绍对象的,但老是介绍不成,不是这头不行就是那头不行, 也怪了,就是有一次和父亲一个有交往的律师朋友叫小曾的出去玩,就看上了黄易。 那一次还是小曾组织的去一个叫驼梁的地方玩,去了六个人,小曾和黄易各开一辆 车。实际上,当时小曾是在追求小辉,是比较内敛和含蓄那种。但小辉毫无所动。 在那几个男生里小辉一下子就喜欢上黄易了,他看上去没有小曾沉稳,不如小曾事 业有成,也没小曾照顾人那么周到细致,但鬼使神差,小辉被他吸引。以前小辉从 未喝过酒,那回破天荒竟然喝了不少,全是因为看黄易先醉了。爱情就这么悄悄来 临了。同行者中有个女生是黄易的大学同学,后来女同学还特意把他们俩叫到一起, 算正式搓合,但黄易只说有女朋友了,就把这事搪塞过去了。之后,小辉也见过小 曾,小增有意无意说到黄易的女朋友,说特漂亮,特有钱,是个女大款。 小辉以为一切全都结束了,却在一天夜里10点多了,黄易突然给她打电话,约 她出来,她这么晚从未出去过,虽然身份是个警察,但晚上出去会男朋友却是第一 回,而且,黄易也不算她的男朋友呀,她当时有点心惊肉跳,但她无法抑制想见他 的愿望。那一回,黄易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没有了上次上驼梁十分快乐又带给别人 快乐的兴奋劲了,但小辉一颗少女的心却莫名地,更被他的落寞打动。 其实在那次见面之后,小辉凭女人的直觉,觉得黄易是想看见她的,自己身上 可能有他喜欢的地方。但见了自己之后,不知何故,他的心情很快又变得低落了, 小辉就觉得一定是自己的什么地方他还是不特别喜欢吧,要不然这么晚他叫自己出 来,出来之后他又不怎么高兴,那是为什么呢。 小辉再憨,也懂点男女间交往的常识。她想到黄易的女朋友,她没敢问他们之 间的事,猜想可能他们闹别扭了,想到黄易还有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自己只是夹 在他们中间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但她在无奈和痛苦的心境 里,却对黄易总是露出即羞涩又依从的样子,使黄易反而认同了她这个人。当然, 他们仍然只是普通的朋友,但黄易后来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多起来,两个人也一起吃 过饭,相处的越来越自然。吃饭时,话题还缺不了他们相识那回在驼梁高高的山上, 几个年轻人拼酒的情景,等晚上回带市区,几个年轻人还没闹够,又一起跑到晶木 嚎唱了半宿。 因为就是那天晚上,黄易把小辉送回了家,就是那回,见到了她爸,但黄易自 己是一点崔达生的影子也记不起来了,他的心思也没用到那上边去呀。 爸爸从来没亲自过问过她搞对象的事,今天怎么了?搞的还挺紧张。问她到底 是不是在谈恋爱,那男生叫什么,在哪供职,有没有正式工作什么的。小辉不由自 主想到黄易。在她心里,只有黄易。要说自己的男朋友,或者未来的男朋友只能是 黄易。于是当爸爸老是一个劲追问时,她不知何故,就勇敢地对爸爸撒谎说,在和 黄易恋爱。 是真的? 是真的。 干什么的? 在天山海世界当教练。 小回不知道爸爸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她没见过他那么古怪的样子,听了她肯定 的回答,他老半天没说出话来,小辉以为他生气自己,不早告诉他和妈妈。 现在,摆在桌面上的问题全靠老崔抉择了,那就是黄易的归属问题。两边全打 散肯定不现实,他一定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客观公正地解决问题。肯定,成全小 米是不可能的,帮着把这小子往女儿这边拉呢?自己和他在小米那已经见过面了, 关系是有点尴尬,但事情已经到这步了,没有更两全其美的办法,因为,明显的道 理摆在眼前,女儿不能受伤害,不能让她知道更多的事的唯一办法就是借女儿的手 堵上黄易的嘴。至于黄易,他肯定是图钱的,钱,还不好说吗。 接下来,老崔按照自己设计的方案开始行动。他的办法就是拿钱出来,吓死黄 易,不吓死,也吓他个半死,小样的。 老崔在几天后的晚饭时间,郑重地宣布,他在某个企业买的原始股翻了好几个 番,他可以拿出好多钱给家里就是给小辉买房买车!小辉惊喜地问,给我买房买车? 真的吗?咱们家有多少钱呀?够吗? 老崔怜爱地看着女儿,一副勿庸置疑的坚定口气,绝对够你又买房又买车! 他们一家人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在全市几个顶级的楼盘间徘徊转圈选看,考 虑离现在的房子近一些以及未来发展因素等,最后选中在东二环外正对着环城花园 的在建楼盘,叫做美迪亚居的地方预购了一幢 180平方四室三厅三卫的大户型,因 为是期房,又是一次交清,最好的楼层花了将近 60 万元。接下来,老崔把选车的 权力下放,放心地交给小辉自己,特别提醒她,可以叫她的准男友陪她一起去选车。 小辉很兴奋,她其实特别喜欢车。上午还在上着班呢,她就忍不住给黄易打了 个电话。她几乎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人家又没把自己当女朋友。但她觉得黄易会陪 着她去的。黄易一听说帮她买车,电话那头显然挺高兴,就听他笑着对电话这头的 小辉调侃,你也当上女大款啦。小辉没接话只等他回音看能不能去,黄易毫不迟疑 地说有时间和她一起去。 下午,黄易去小辉单位接了她出来。一上路黄易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怎么想起买 车啦想好买什么车了吗。小辉说,早就想买,爸爸才点头。黄易问,你爸出钱呀。 小辉答,可不,我一个小警察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我爸早就答应了。黄易又问,老 爷子出多少血?小辉很自豪地毫不忌讳地直率地说爸爸答应可以在20万到40万之间 选择。黄易听了,有点吃惊这位女警的口气,也许是觉得小辉在开玩笑,就说,你 上班开呀,十几万的宝来就挺好的。小辉却不以为然,不要,不喜欢。 两个人沿着开发区通往市区开阔而漂亮的裕华东路,直奔位于南二环的汽车贸 易广场。黄易一见眼前各款新车两眼放光,男人天生和车有缘,与其说是帮小辉看 车,不如说是黄易自己选车。黄易很认真,每个牌子新出的每款车型他都没有漏过。 虽然小辉很喜欢两款新出的车型:一个是黑色的尼桑阳光,很优雅;一个是浅黄的 奥迪a4,很华贵,但看黄易不置可否的样子小辉就拿不定主意了,只问黄易,你到 底喜欢哪个呀,你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吧。黄易笑,又不是我开,让我选呀,我当然 选越野车呀。小辉脸上带着浅笑,那不一样吗。黄易很兴奋,那就选档次高点的啦, 你爸会答应吗,还是回家问问再定吧。 还回家问干什么,现在就问。小辉拿出手机迅速地拨了一个号,打了,黄易听 见小辉在征询她爸爸的意见,很快,她笑着朝黄易走过来,说,爸爸让你做主。黄 易很惊异,他认识我?小辉低头有些羞涩,有次送我回家他看见过你。 按照黄易的喜好他们最终订了最新款的帕拉丁,交了订金,办好了手续,因为 不涉及贷款,程序很简单,月底提货试车。 送小辉回去的路上,黄易的兴奋劲突然下去了话也少了,倒是小辉仍然很兴奋, 话也很多。快到她家了,黄易终于两眼直视着小辉问,小辉你告诉我,他们,他用 头指一下她家那个方向,把咱俩当成搞对象了吧。 小辉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充满情意的样子对视着黄易的目光,她绷着嘴,不 言语,望着黄易。黄易显得很认真,只等她给他答案,小辉一扭身,说,是,我自 己这么告诉他们的。 你为什么这么讲? 小辉觉得黄易这样问太残酷,有些气恼,你还问,有什么可问的呀,又感觉像 自己背地里干什么叫人抓住了似的,十分羞愧,正左右为难间听见黄易说,我也是 希望咱们有那么一天的。 小辉简直不相信黄易原来真如她自己所期盼的,他会对自己有情意的,这是真 的。幸福的红光一下子照亮了女孩子的面庞,象沾露的梨花般娇嫩好看。黄易从没 有觉得小辉漂亮过,但这瞬间,他一下子被眼前女孩子的美丽迷住了。 几乎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对感情的判断力,现在,他突然怀疑起自己 在感情事上的定夺。他现在突然特别警觉,警觉小米,她真的爱我吗?她为我做过 什么?她为我付出过什么?她不是大款吗?自己在泳宫的工作她过问过吗,自己的 生活她关心过吗,她没有。 他在这一刹那,就觉得其实小米是笼罩在云里雾里的,他并没有体会到她一点 点实实在在的或者说货真价实的实惠的爱。既然已经想到这了,黄易忍不住生起小 米的气来。 他都简直奇怪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从未考虑过她是否是虚情假意呢?自己 真可笑,还为气走一个老男人自豪,原来那个男的就是他没见过,但听说过无数回 的老崔!他妈的,我算小米的什么! 突然,脑海里一道光闪过,黄易惊愕地发现老崔和崔小辉外貌上的相近之处, 他们俩不是亲戚吧,再一想,黄易判断,绝对是,别是小辉她爸吧。 一不做二不休,黄易打电话假装问崔小辉车的事,临了他突然问,你爸是某某 局的局长吧,他听见小辉温柔的声音传过来,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呀。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