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之夜 第二天晚上,有人要给陈万红介绍对象,陈万红好想若眉给她做伴。林若眉反 正除了钱包,哪儿都是空的,就答应了。会面的地方叫中国城,意思就是中国人的 娱乐城吧。若眉进去时里面已有了七八个人,空着的位置正好靠近德威先生。若眉 大剌剌过来坐下,顾自从手袋里掏出包金源,搁茶几上。德威先生递给若眉一响啤 酒,若眉微笑着拒绝了。火光一闪,若眉旁若无人地把头仰向沙发靠背,荡荡乎乎 地抽起无骨烟来。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把若眉手里的烟抢过去掐了,紧接 着,茶几上的整包女人烟也被捏扁了,毕直地飞向墙角。 德威先生瞪着眼睛问:“想不想知道,现在的你是个什么样子?” 若眉耸耸肩,还是回敬他句:“我最喜欢的样子。” 德威先生摇头说:“你怎会变成这副样子?昨天在发廊一照面,我还当你是白 粉女。你以前——” 若眉打断他:“英雄不问出处,狗熊耻于曾经。” 德威先生认为若眉发失恋疯,厉声喝问:“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你值不 值得为一个男人这样折磨自己?” 若眉漠然,眼睛瞥见一条男人手臂正把陈万红搂在怀里。男人的样子好猥琐, 陈万红的肚子好大。 若眉很觉疑惑:当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肚子时,也就不介意男人是谁了吧? 德威先生忽向林若眉大送媚笑,露出一口精致的牙齿:“我唱首歌给你听,伤 心太平洋。” 歌声响起,若眉起身走了。 也许今晚是上帝安排的娱乐之夜吧,林若眉刚从中国城回来,就接到黄森含情 脉脉的电话:“若眉,我去你那儿,好吗?” “我来月经!我天天来月经!你来干什么?”若眉说完才知道自己暴跳如雷了。 “呵呵,那就算了。”他好脾气地挂了电话,极少骂若眉,但从不过问若眉是 不是不开心了?为了什么不开心? 他可以无心。她可以无情。 若眉打窗前坐下,点了根烟。手机又响。 “眉。方便说话吗?”周相问。 “我是国王,我的国家只有我。呵呵。”若眉对着话筒笑一笑。 “眉,好想见你。”周相说。 若眉眼望梳妆镜,看脸上是幅什么表情,因突然想到了周相的阳具,据说他那 阳具是顺城第一大。若眉是相信的,因那家伙比常人要大许多,硕大无朋。有朝一 天,林若眉一定会呻吟般告诉他:“我宁愿幻想被你强奸一百遍,也不愿意再来一 次真的,这份心情很悲哀,你能懂吗?” “你乖点儿吧。大老婆小老婆都有了,不应该花心了。”若眉笑着说。 “大老婆我早当她死了!小老婆又不懂事,经常被她气晕!在外面累死累活, 回到家要饭没饭吃,要水没水喝,要脸色倒是能看半天。”周相叹口气,接着说: “眉,女人当中,还是你最好。” “我最喜欢做好女人。可我命不好。”若眉滑稽地笑一笑。 “眉……”他停顿了会儿,说:“有人找我了。” “你快去。不要耽误了正事。”林若眉就是要给他好女人的感觉。他已经历过 悍妇、蛮女,现在正是怀念好女人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