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 到家,两人累得倒在床上。 若眉虚弱地说:“老公,抱抱我。” 胡非非翻身压了下来:“得压压你。” 若眉轻声尖叫:“现在还不能压,还没喘过气来。” 胡非非哈哈一笑:“喘过气来你就告诉我。” “一会还得出门,理发、给你订火车票。”若眉笑笑续上句:“将来要搬到有 机场的城市居住!” “给我飞机我也不坐,惹别人笑土包子。”胡非非摸着下巴问:“我也要理发。 胡子还刮不刮?” 若眉双手拢起他那已盖着脖子的长发,端详着说:“你脸太瘦,短发没味儿。 胡子也别刮,显得老成些。” 胡非非说:“胡子可以不刮,但头发必须剪,免得人家说我浪费洗发水。”他 口里的人家,正是那个叫桃桃的节俭爱好者。 “哦!”若眉发了呆,千算万虑,就是没想到头发长会浪费洗发水!过来开了 抽屉,悄悄往一个大利封装进六千块,作为胡非非来回路费和春节的开销。 若眉回到床上,说:“我在你包里放了封利是,代表吉利的意思,让你路路平 安。你小心别被小偷扒了。” 胡非非拉她躺下,默默看她,那种不真实感又浮了上来,问:“你为什么对我 这么好?” “为什么?”若眉呵呵一笑。有为什么吗?在太原一见,她就把对他的爱慕, 转化为对他的爱护。同情弱者是本能,疼爱弱者则因为该弱者可爱,而可爱是一种 很私人的感觉。她朝他扮个鬼脸,笑说:“爱一个傻瓜,是没有理论可以解释的。 哈哈,我就像爱傻瓜那样爱你。” 聪明的胡非非竟被贬为傻瓜,八成她这话还是真诚的呢。妈妈的,他突然翻身 压到她身上,一气把她的额头、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脖子,吻个遍。 不知不觉,她的脚趾紧紧地勾住他的足踝,双手抓紧他的腰身,眼神狂野起来, 手滑向他那鼓起的部位,轻轻地摩擦着。 胡非非却停止了攻击,双目火辣辣地望着她:“真想做?” 苦眉猛然蹬掉衣服,全身大开,欲望奔流在身体的每个地方,呻吟着:“老公 ……快点……” 胡非非快手脱掉衣服,大叫一声:“老婆,我来啦!”这声愚蠢的叫唤,是那 么小气,危急关头仍不忘提醒她,她不反对的话,他真的就来啦。 “老婆,舒服吗?” “好舒服。” “俺肉肉嫩呀。” “是我滑溜溜好吧。” 两人一阵闷笑。 若眉把脸贴着胡非非年轻的胸肌,觉得还可以把爱做得更广阔些,她懂的不止 这些呢,有些娇羞地说:“喂,我其实好想跟你更浪漫一点。” 胡非非摸着她丰满的胸部,快乐地回应:“只要你想得到,我比你更想。老婆, 嘻嘻,好喜欢摸你的大波波,感觉又想做了。” 若眉扭头看坐钟,拿起电话就打给保姆:“阿姨,你下午不用过来了。” 胡非非看她放下电话,立刻亲她一下:“你反应好快。” 若眉笑说:“难得你这么坏嘛,我最喜欢坏男人了。” 胡非非败兴地脸色一沉,认为她想起她的那些男人来了,说:“扫兴!” 他这个表情,反倒提醒了若眉,问:“你跟桃桃还能做爱吗?” 胡非非脸色更加难看,你想你的那些男人也就罢了,还想冤枉我也想桃桃呢, 说:“不提她!” 若眉伸手抹抹他的脸,意思要把他的小气抹走,说:“我以前的那些男人,老 头、鬼子、周相,都是在外面有了女人之后,回去碰都不碰老婆一下。老头和周相 都是嫌老婆长得丑,脾气也不好。鬼子的老婆我不了解,反正也是男人的牺牲品吧。 非非,只要你还能跟桃桃做,就不要因为我而抗拒。男女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 件工具,能用就用。你还年轻,生活的苦,要找还真是找之不尽,甚至人死了,苦 还在。所以不该吃的苦,就不要抢着吃。能吃苦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但要有吃苦不 知苦的心态。”她不会这样教导儿子,也不会这样纵容自己,可能因为太疼爱胡非 非,也可能由于太懂他宁可虐待自己,也不善待自己的本性,生怕他回去又要跟桃 桃开战,预先给他提供避难所。 胡非非突然把脸埋在枕上,明知这一回去,桃桃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要说桃桃 有什么优点,节俭第一,做爱也第一,每当高潮来临,她那一记陀螺式的旋转,简 直就是颠峰之作。他有些心虚地说:“老婆,你不要这样放纵我。你这样放纵我, 我真害怕我会管不住自己。” “傻!”若眉说,“桃桃是你老婆。没离婚一天,你都有责任。也别天天把离 婚摆在心里,天天把这个摆在心里,看问题就会失于公正。姻缘是天赐的,自有天 意撮合,你何苦给自己添堵。当初跟你说,允许你来去自由,今天我依然就是这句 话。”姻缘是否天赐,她也只是怀疑。早就听黄森说过,他的祖父娶了两房老婆, 他父亲是续娶,而他名义上也算两个老婆,奇就奇在,每代老婆的姓氏都一样,正 室姓叶,偏房填房都是姓林。伤心的时候她会觉得,跟着黄森一辈子,还不如趁早 去见马克思。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不想要我就直接说!”胡非非忽抬起头,敏感地望着她。 若眉迎着他的目光,反问:“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怀疑我?到底我做了什么让你 这么不放心?” 胡非非点了根烟,闷着脸,眼神十分复杂。当初怀疑她寄钱,已经过去了,事 实也证明自己怀疑错了。可她的行事,实在太异于常人,让他缺乏安全感。他自问 没这么大的胃口,要么死心跟桃桃过,要么一心跟着若眉过。甚至,要是桃桃能稍 微变好一点,他宁选桃桃。想吼就吼,想骂就骂,想喝就喝个烂醉,不必小心翼翼, 不用低人一等。 若眉自不会想得到,自己尚未开始骂他呢,而他就已经有了这么多不满。她说 :“我喜欢明明白白,这样会让我减少好多困扰,你要是相信我说话,你也会减少 好多困惑。我在感情上失败过好几回,其实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人,真心相爱, 有商有量,同甘共苦,我希望我们能做到。安安他爸城府太深,从来就没让我明白 过。老头倒是常常真情流露,只是那家伙太自我,越真情流露越让人受不了。周相 为人缺德,只有缺德这个尺寸适合他。” 胡非非有些好奇:“安安他爸现在哪?可以说吗?” 若眉说:“还在坐牢。” 胡非非惊讶地望着她:“犯啥事了?” 若眉头仰了起来,吹出口气:“有种,贩毒啊。” 胡非非连忙搂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来了。” 若眉淡然一笑,这的确是个心结,提不提都是个心结。她盘算着,等胡非非回 去,就抽时间去看看杏子母子,顺便打听一下王满的近况。王满五一前又做了父亲, 不知他见过新生的婴儿没有,会不会为了新的生命,彻底离开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