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家务你来做 若眉气慨地敲下“全文完”!走得风风骚骚,奶白色大短裤紧包着圆鼓鼓的臀 部,一翘一翘,小桃红衫子里,蜂腰曼舞。她进了胡非非房里,跨上床,跳下床, 奔向窗子,把窗帘下得严严密密,然后神魂出舍地媚起眼,望他粲然一笑。 胡非非不禁露出齐白白的牙,站起身来。 若眉猛扑将过去,把他按在床上,单腿跪着,挺起胸脯,脸庞惊起一片飞霞, 犹如盛开一园的春花,潜藏了一季的情欲,迸然乍裂,高声说:“小子,这回还不 生擒你了!” 胡非非身体瘦削但骨骼宽大,也许正因为这点,特别喜欢女人丰柔的胴体。眼 看他强壮的脉管已在她的媚态里凸现,欲望的精灵追着皮层急促地朝着高处攀登, 一双清极亮极的眼睛,醉赶着两颧的红晕终于色迷迷地狂野起来。若眉翻身骑到他 身上,两手飞快地一阵忙乱,衣服全到了地上,立刻用饱满的双峰对准他的光胸脯 压了下去! “我靠你啊~~~ ”胡非非快乐地惨叫起来。 两人大干快上,你耕我种,很快便各滚一边,愉快地奄奄一息。 胡非非闭着眼睛,说:“小骚货,今天怎这么发骚?” 若眉喘气回答:“小说改完了,以后天天跟你骚,问你怕不怕?” 胡非非哼哼有声:“这才敬业嘛。以前都是为了把我放倒,搞得人家好没意思。” 一个自称能出书的网站,站长叫狂想,用三天三夜看完《起诉生活》,通过QQ 赞不绝口:“这肯定是部成功的小说,情节非常吸引,否则我也不会一气读完它!” 若眉的脑袋嗡地一响,刹那满世界狂跳乱舞,心突突突地奔腾着,问:“您意 思,就是可以出版啦?啊啊,我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 狂想回答:“当然。就是出版。” 啊,若眉小声尖叫了声,手指抖得像在玩弄键盘:“简直不知道怎样感谢您才 好!简直无法形容我的心情!” 狂想说:“不客气,你还需要做一些修改。第一,情色可以描得更细。第二, 文中有很多生涩的句子,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你妈是你妈’,‘睇牛公, 冇希望,’。第三,要分小标题,每章节二千字左右。故事梗概,内容简介,作者 简介,都要准备好。” 若眉等他讲完,说:“色情无法再细了。以前也有编辑像您这样要求过,现在 这个版本,已是我最大的尺度。” 狂想纠正说:“是情色,不是色情。有爱情,有夫妻,就有激情,有性生活。” 若眉听陌生男人提到性生活,感觉很不适,半开玩笑说:“中国文学当然要像 中国电影吧,衣服脱到关键时刻就不脱给你看!” 狂想回道:“可以大方点,走先锋路线。” 若眉想了想,礼貌地说:“既然您们都这么说,我就再考虑考虑。关于那些生 涩的句子,是您读得太快,没意会过来,其实很风味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你妈是你妈”——虚伪的东西太多,除了娘是真实的。 “睇牛公,冇希望”——地方男人的口头,意思就是没希望。公牛没有母体生 殖器,“希”与母体生殖器同音,还要拖扁腔调才够风味。 若眉打发了狂想,过来跟胡非非商量:“有编辑等着看稿子,时间很赶,叫保 姆回来弄家务好不好?” 胡非非说:“看见她就烦!你不是还有个乖老公吗?” 若眉就既心疼又开心地说:“那好,等把小说整理完,你就安心享老婆的福。” 胡非非做是做了,但马马虎虎,大家又习惯了随手放东西,不几天,家里就乱 糟糟。 若眉婉转地批评他:“幸好我没把你惯坏了。” 胡非非头一仰,洒脱一笑:“好人能被惯坏吗?” 虽然若眉很不想招惹他,但爱整洁已是根深蒂固,抑不住就心烦,至于公然叹 息:“家里有三个男人!家里有三个男人!” 胡非非很不高兴:“我只能做到这样子!” 若眉心里哼道:“只能做到这样子!我看只有你这种脑袋才懂得这样指挥!” 若眉就能准确地判断坐厕或洗衣机是正常抽水还是无情漏水,在电脑房听见洗 衣机的漏水声已持续好会儿了,出来说:“开关没打上吧?水都溜掉了。” 胡非非低头一看,哎哟说:“利害!利害!这样你也能分辨出来?” 若眉呛他一句:“肚子空着,响声也不一样!”无法理解他可以这样潦草,这 种工作态度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成功,忍不住又说:“你大可不必妒忌我,就这点小 事,你也完全可以做到做好!” 胡非非心里也自羞愧,过了将近一年上流生活,怎么还是丢不开脏乱懒散的习 惯,太不上进了!可似乎也上进不起来,压根就没这爱好嘛!认不得错,只好反咬 一口:“你非要板着脸教训人是吧?” 若眉把脸放开一点,没趣地走开,心里狠狠地批判他:“一辈子总能做好一件 事,做不了强人,还可以做个好老公吧?你与其费心去空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还不如把手头的工作做好!唉,两个人的心思到不了一起,就有这么难!”纸终究 包不住火,当她坐在电脑面前,听见他把杯碗洗得乒乓作响,就走到他能看见她表 情的地方,挺腰站着,板脸冲他叫喊:“你这是为我在做事吗?我写作是为了我自 己吗?我手里要是有枪,一枪把你做了!” 高大英俊的胡非非愣两愣,当场扔掉活儿,找电脑下棋去了! 晚饭自然要若眉做,谁骂人谁做饭! 她把饭端上桌,过来望着关闭的房门,心里好生踌躇:“叫他会不会打扰他? 不叫他会不会认为我很没心肝?”轻扭门,没锁,她就进来了。 胡非非闭目躺着,一动不动。 若眉轻轻坐到床上,等确定他是睡着了才走开。他穿着奶白色大短裤,大裤管 伸出的两条毛茸茸的瘦腿,静静地长没床脚。若眉总觉得他是醒着的,那双掩藏在 大眼盖下的敏锐的眼睛,准是冷酷地望向她的。她默默然,他便有了动静——点了 根烟。 若眉拿手拍拍他,轻声说:“我怎会有枪?有枪也是先把我给做了,这么恶劣 的女人留她干嘛?所以,这显然是个笑话嘛!咱们的劳动很快就有成果了,别生气 了,呵。有很多吵架都没得补偿,至少这个吵架还是有津贴的嘛,呵。” 胡非非白她一眼,作为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