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绽放 胡非非从医院出来,脑门上开出了一大丛白玫瑰。他想了一百遍也难以服气, 难得有能力关心她们一下,凭什么该脑袋开花?天已黄昏,他买了瓶黄酒,一路吞 着,上网找若眉哭诉:“原来一个男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受不了她!我要离婚!” 他这一哭不打紧,却把若眉的心给哭乱了,把原本没有的心事也给哭得有了, 把原本不敢产生的念头也敢于产生了。离婚?不就意味着他马上就要独身了?独身 可怎么行?尤其是男人! 晚霞透过一座盆景散落在她的脸庞上,这脸就像沾了大自然的仙气似的,反常 地娇嫩。七月的风情油然绽放! “猜猜你的属相?”她婉转地问。 “猜。” “根据你的个性,非虎莫属。” “了得。是没牙的猫。” 若眉数起指头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胡非非追问。 “你为什么小我那么多?”她有些白痴地问。 “难道不可以?”他更白痴地反问。 若眉盘算了好会儿,才想出个折中办法:如果需要,她可以照顾他的生活。却 又觉得这样并不妥,他的身体终究是个大问题,这个大问题终究要解决,这是她解 决不了的大问题。并且,眼前她有种朦胧的感觉,胡非非应该就是那种个头不大, 一脸寒酸相的北佬。流落到广东打工的北佬,几乎一个模子:“不起眼儿”。曾经, 透过他的谈话所表现出来的强硬个性,使她认为他有超过她年龄的成熟,可他竟然 小她9 岁。她只好把他暂定为含蓄的男孩,或是个很有书生气的男孩。猛然间,她 想起了青春按摩院那个清瘦秀气的男孩,于是就在心里落实了胡非非的样子。 “想过没有?独身诸多不便。”她提醒道。 “我不管!”胡非非说,“离婚之后,我独身到老!” “想让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你就独身到老吧!”若眉责怪他对自己不负责任。 “这……您要是害怕老鼠,建议您去买只猫。”胡非非总算想到句还算平衡的 话。总不能拒绝她好意,伤她心吧?但也不能拿他这只猫去为她守夜吧? 若眉失语片刻,又暗笑了会儿,才说:“姐姐不关心弟弟,弟弟就开心了是吧? 某人才不想做姐姐呢,某人只想做——”故意停下不说,她才想做十八妹子呢。 非非:“你是我最聊得来的朋友。” 若眉:“就没别的了?” 非非:“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若眉:“要是我不这么想呢?” 非非总是显得比若眉狡猾:“我不配做你最好的朋友?” 他俩其实都不是狡猾,而是常常不约而同地走神。 心心相印,心想印哪儿,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