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岂止一种姿态 爱情的床上不应该搁置书本,此时无须学术,只要本能。 若眉和非非手上各执一本杂志,两本杂志默默地看着他俩。 若眉把薄被拉过胸部,焦急地盘算:“我们已在一张床上,空间就这么多,持 续礼貌下去可不妥啊,他毕竟是客人啊!他拘礼得很,我应该主动表现下流,才能 消除他的难堪,还能使他显得很高尚。他肯定喜欢高尚!我反正不能高尚了!去吧, 老鼠找猫比猫捉老鼠容易!” 但她的身体僵硬得一动不敢动,恒久地保持着一个姿势,抑制住呼吸。然而, 爱情又怎可以恒久地保持着某个姿态?很快,若眉就感到心脏快要凝固了,几近窒 息。 她心虚地看他一眼。 他不安地回看她一眼。 目光同时回到了书页上。 良久,他动了动身体。 她条件反射地也动了动身体。 又过了会儿,她放下杂志,困惑地望着他。 “你困了吗?”他轻声地问。 “你呢?” “是我先问好吧。”他不由一笑。 若眉静静地熄了灯,迅速捏了捏肌肤,黑暗中感觉着两人的距离:中间肯定还 能躺下一头胖子! 她试探地朝他伸出一只手,他连忙握住;她赶紧把身体也递给他,他慌忙接住。 亲着抱着,他的身体就到了她上面。若眉感觉不到敌人的枪,必须男人有枪,女总 统也得承认。她终于把脸挪开,把正在狂吻中的两片嘴唇抽出来,轻轻地喘过一口 气,连笑带说:“此刻,我的世界是游乐园,有高山,有河流;还有供你歇息的港 湾,那就是,我爱你的整个心房。警察,你完全可以不带枪!” 非非被她的话刺激到,身体蓦然起了反应! 若眉慌忙帮他解扣子,半天只解开了两颗。黑暗中,传来非非一声轻笑:“还 是我自己来吧。” 若眉连忙脱下裙子,等了会儿,却听他歉意地自语:“怎么回事,家伙不管用?” “就不做吧。”她松了口气,笑着。 “不!非做不可!”他说。 她不吭声了。 “心里很想,但……”他苦恼地说。 “别焦急,我们有一晚时间。”她说着,听见他焦急地磨擦身体的声音,甚至 没勇气张开眼睛去看一看,想像着司机焦急地摆弄熄火的机头,但兴许是没油了呢? 他沮丧地说:“真混蛋!心里其实很想。” 若眉开了灯,见他满头大汗赤身裸体地蹲着,下身软塌塌抖来抖去,不由伸手 拉他躺下,轻声安慰他说:“你真纯洁,我爱你。”不急不徐地穿回衣服,光脚下 了床,过来拨开粉蓝色印花窗帘。满天的繁星在向她眨眼,似乎在笑她太傻、太痴。 非非把薄被拉过肚脐,脸朝下,一双似清水,又似烈火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 着胸前的寒毛,嘴角勾画出难以降服的倔强。他能很直接地分析得出自己,也能直 接给自己下定义:“一次轻率的肉体交合,任何雄性动物都能完成。”他刚才洗澡 时,已跟十根手指做过了,把他的最爱,留给了十根手指。他以为这么做理由很充 分,没离婚,不能失控犯错,就算这事是必然的,也绝不应该由他主动出击。其次, 他需要重新检测若眉的用心,是爱他,还是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