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怜香惜玉?! 他绝不会为了一时的妇人之仁,忘却杀死云儿的元凶。沐心蕾是宋朝的女子, 不管贵为郡主还是身为普通人家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贱民,都该为他的云儿付出 代价。 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他未曾伤害过别人的云儿又何尝有罪,竟然被伤害至死? 怀敏不服,无法心服口服,无法认命罢休!他曾经对着云儿的墓碑发过誓,今 生今世,只要有能力,定要为她复仇。 接连下来的数天,他刻意忽略沐心蕾,兀自走在车队的最前头,拚命地驰骋骏 马,让急速的风吹拂在脸上,让速度的快感充塞在心底,暂时忘却恼人的问题。 他的恨、他的怨、他的云儿——都得要她偿! 然而怒火未曾稍歇,依然炽热地燃烧在心底,每一思量,云儿临终前的模样就 浮现在他眼前。喝酒浇愁也无济于事,无法减轻脑海中始终未曾散去的愧疚,于是, 怀敏心中有了主意。 夜里,他红着一双眼,在火堆旁搜寻不到她的踪影,他立刻转往马车上寻找。 沐心蕾每天跟着车队前进,在颠簸的路上摇晃,几天下来,她全身腰酸背痛。 虽然怀敏未再出现,她仍是时时刻刻提高警觉,即使心神早处于紧绷的边缘,再也 无心力顾及其他。 借着他留下来的大氅维持温暖,趁着夜里马车停下歇息的空档,沐心蕾倒头就 睡,任天大的声响亦无法唤醒。 小嘴微张,呼吸沉稳,怀敏找着人儿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海棠春睡图。 他粗暴地揪起她,用力地吻下,丝毫不带柔情。 沐心蕾在睡梦中不住的扭头挣扎,粉嫩的颊畔被他粗短的胡髭扎痛,才忽地睁 开双眼,即被他近在眼前的粗鲁行为给吓到,她连忙慌乱地推开他,试图拉出两人 间的距离。 “不要……啊……” 她发出惊呼声,尚且自由的双手与双脚在空气中用力地猛挥猛蹬,更多的话语 梗在唇边,便被他全数吞没,再也无法作声。 随即,怀敏用力地扯开她的遮掩,三两下便将横在两人之间的大氅给掀开,将 沉重的身子直接厌住她,握着小巧的下颚,以舌尖诱哄地撬开带蜜的樱口,强取豪 夺所有的甜蜜。 她必须死! 这念头在她心中翻搅,早在被挟持开始,就该自行了结生命。咬舌自尽是此刻 惟一的想法,然而他的舌仍灵巧地在口中翻搅,她不想接受却也无力拒绝,根本无 法如愿。 突然,脑海中轰地出现一片空白,残存的念头是——她当真被轻薄了。 无声的泪水沿着腮边滑落,从熟悉的气味得知,在她身上的男人是怀敏,她不 禁深深压恶起这个掳获她的男子,可是此刻,她却连想死的自由尚不可得呵! 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滑动,随着凹凸的丘壑拨弄,火热的欲望随即被挑起, 半晌后,他退开身子,开始解除身上的衣裳。 趁着空档,沐心蕾急急地滚离他的身旁,瑟缩在角落中,发抖的双手紧捉着衣 裳不放。 “过来!”怀敏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脸上写满欲念。 无法出声,她猛摇头,发颤的身子哆嗦得有如秋风中的落叶。 “我说过来!”再说一声,眼看她全无动静,怀敏粗暴地捉住露在外头的玉足, 骤然将她拉近,双眼之中满是戾气。 “你说过……不碰我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她惊觉已不认识眼前如火焰般 的男人,这样的怀敏让她心惊胆战。 “很可惜,我改变主意了。”握着纤细的腰肢,怀敏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让 两人之间再无缝隙产生,他刻意漠视她的惊惧,“你是我的俘虏,如何处置全凭我 的心情。现在,我要你!” “不!不要!”她用力地推挤着,一股寒意打心底升起,和大漠的严冰比起来, 更加教人冷到骨子里。 沐心蕾害怕他眼中的兽性光芒,那是双只想掠夺的兽眼呵。 如果无理地掳她前来是蛮子的行径,那么,此刻的怀敏看起来更像只失心疯的 野兽,一心想将她撕毁。 上一次幸运地保全了清白的身子,如今,谁能来救救她呀!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郡主,这个道理你似乎还不够明白。”他露出邪恶的笑 容,“没关系,我不介意再教你一次。”他突地低下头咬住露在衣裳外雪白的肌肤, 啃啮她纤细的颈项,直到咬出深深浅浅的红色印子,而双手犹不忘在滑腻的身子上 搓揉,直到她无力克制的呻吟从口中逸出。 她被如此亲密的举动给吓住了,开始抡起拳头捶打他,却反被他轻易地擒住双 腕,锁在身后。 “你的滋味真甜,让男人心猿意马,无暇顾及其他。” 她咬了口,“你不会在我身上得到乐趣的。” “宋朝郡主的骨子里竟流着热情的血液,如此迫不及待的邀请,让我受宠若惊 呵!”他笑着舔舐她泛着粉红的羞赧脸庞,“别急,虽然春宵苦短,咱们却有整夜 的大好时光,可以慢慢来。” “你无耻!” “还想玩吗?我会教你更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记得好好学习,别轻易地忘 记了。”他将她的反抗当成挑逗,一再漠视她脸上的哀求,随即便用力地撕开她胸 前的衣襟,露出高耸的小丘。 “呀!”她惊呼,却无法护住破碎的衣裳。 随着他的手所到之处,身子皆泛起鸡皮疙瘩,她羞得用力咬住下唇,忍受他的 放肆与不堪,最后干脆别过头去。 当他火热的手掌碰触到赤裸的下腹时,她猛抽了一口气,感觉体内血液急速地 窜动,但即使身躯充满羞辱感,却又隐含着某种不熟悉的期待,尽管闭上眼,也仍 然无法否认某种特殊感觉。 不久,她的挣扎慢慢地转弱了,但怀敏无所不至的爱抚却益发大胆狂妄,尽管 她的身体努力维持着僵硬,他却更加重爱抚的力道。 顷刻,疼痛感蔓延过全身,沐心蕾的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的呼喊,她甚至 无法呼吸,无法移动,感觉到的只有体内永无止境的疼痛。 迟疑了会,他的手抚慰地捧住她的脸,唇轻拂过她的额头、眼睑,继而逗弄着 微启的唇瓣,然后深深探入其中,勾引出醉人的甘甜。 慢慢地,她的恐惧一点一滴地散去,他的爱抚唤起一阵她料想不到的欢愉,扩 及全身,使她不自主的将手指紧紧嵌入他的上臂,沉浸在纯粹的感官喜悦中。 “看着我,不准把眼睛闭上。”他的话打破了魔障,也将她从沉醉的梦幻中唤 回。 “你不能……” “我当然能!”他用力地握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睁开眼,“你必须知晓我是谁, 看清楚我的样子。宋朝的人都该死,身为郡主的你更该承担此种苦果,如此一来, 我的怨恨才能解除。” “为什么?”唇瓣微启,她喃喃地问。 沐心蕾不解,可他失去理智的残酷话语,已狠狠地撕裂她胸前跳动的心,破坏 了她对他曾有的好印象,到底他发生什么事? “这不是你的本意,别做出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哈哈哈,我要你,这就是我的意思。”他啄着她高耸的胸前蓓蕾,绕着浑圆 画圈圈,“虽然口中说不,但你诚实的身体却背叛了你的口不对心。真是个热情的 小东西,喜欢我的爱抚吗?” “不——”她口是心非地摇着头,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而一头青丝已然散开。 忽冷忽热,浑身的不对劲在体内冲突不已,她拚命克制体内炽人的热潮,同时 避开他噬人的目光,更努力地漠视他碰触在身上所造成的感受,并刻意集中思绪, 生怕自己被莫名的情潮卷入。 可他高超的爱抚技巧一在未经人事的她身上展开,立即使她坚决的意识开始溃 散,激情因子霎时侵入脑海,摧毁了她不够坚定的心思而只能任其摆布,直到她不 能自持地娇喘吁吁,感到全身灼痛不已,他才开口。 “你还要忍耐吗?”他低笑出声,“别太苛责自己,敞开心胸,享受人间最美 的事吧!” “别让我恨你。”在理智尚存的片刻她低语道,而双手环着敞开的衣襟,贝齿 咬着下唇,眼眶中的泪威胁着要滴落。 闻言,他露出了残酷的微笑,等不及她的驯服,便干脆粗暴地撕去未能蔽体的 衣裳,露出她白皙的胴体。 顿时,漆黑的眼神中尽是满满的情欲,怀敏的嘴边带着邪肆的笑容,往下轻轻 地啄在她不曾让人碰触过的肌肤上。 “可惜,女人永远无法恨我,只会要求我让她们快乐;而你——我亲爱的郡主, 很快地你也将成为其中一员,陷入无法自拔的欢愉中。别刻意隐藏,我知道你已经 燃烧了。” “不要——”她微偏过头,任由无助的泪水沿着颊边滑落,不愿让他见到自己 最懦弱的一面。 怀敏热烫的唇落在她白皙的胸前,见身下的女子正微微地抖动,这样处子的无 助不禁让他陡然停下手,浮现难得的心软。 然而下一刻,他记起了云儿之死,记起了曾经玫瑰色的脸庞失去娇泽的模样, 记起了她了无生气的躺在他的手臂中,记起了所有的怨慰,也记起了长久以来生活 的目标……仇恨之心再次占领思维。 恨呵! 突然,他的大手强硬地拉开她紧拢的双膝,残暴地进入她的紧窒之中。 “怪就怪你生错朝代吧!” 此时撕裂般的痛楚蔓延到全身,令她发出惨叫,在这个陌生的异地中,沐心蕾 失去了仅有的童贞……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从情海中回到现实的他揽着她赤裸的身子,安稳地置于 胸前。 回过神的她一凛,陡然地想在两人间拉出距离。 “睡吧!”他在她的耳畔低语,“再乱动的话,我可不保证方才的事情不会再 发生。” 闻言,沐心蕾只得僵硬地躺着,以为在恶魔手中的自己终将一夜无眠,不意却 很快地坠入梦乡,且意外地睡得香甜。 ??? 她该自尽的! 宋朝的帝王重文轻武,强调文人治国,而儒者们订出的种种礼教,明示被玷污 过的女子乃属污秽之物,没有生存的必要。 早在受到凌辱之时,更甚者,早在知晓他不可能送她回去时就该动手,才不致 遭他践踏。 然而,她却什么都没做,距离那个可怕的夜晚已经五天了,她仍活生生地坐在 草地上,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着远处的孩童嬉笑。 口中咬着一根青草的沐心蕾叹口气,明白自己将成为当朝父母教训女儿的最佳 范本。如今,苟延残喘到此时,再多的借口亦徒然,只要回到宋朝,流言将如雪片 般飞来,在在地控诉她是个不贞的女子,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 但这或许也是她性格上的缺陷,由于她热爱生命,存着无可救药的乐观,就算 失去女人宝贵的贞操,也不至于太过沮丧绝望。她皱皱眉,显然自己薄弱的意志力 和道德观一样有缺陷呵! 祸首已经失踪近五天了,那个夜里她睡得极安稳,醒来之后马车内只剩她一人, 早已不见他的踪迹。 相见不如不见呵! 低声喟叹,该拿什么面目与毁了她一生的男人见面!她还没有想好,宋朝此刻 还太遥远,苦果未曾降临前,她只好逃避现实,掩耳盗铃了。 “心蕾郡主,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塔真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打从那一夜,发现殷红的初夜证据之后,对于这位宋朝来的郡主,她就莫名地崇拜 起来。 怀敏将军向来冷峻严谨,不曾为美色所迷惑,更遑论出门在外会冲动要了别的 女人。 可居然有女子能掳获怀敏将军的心,上了他的床……英俊又冷傲的怀敏将军耶, 是多少蒙古儿女心目中的典范。即便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这位心蕾郡主想必有其过 人之处吧! 沐心蕾拂去几缕飘散在脸上的发丝,“你找我做啥?” 平心而论,她挺喜欢率直的塔真,那股喳呼的气质,每每让她想起宫中的宝儿, 经过这些时日,不知宝儿是否安好如昔? 唉!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不好,要不是不听劝早早熄灯休憩,贪恋着多看点书, 也不致招来无妄之灾。 可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光阴已逝,再多的悔恨早已徒劳。 “将军回来了喔!好久没见到他,还是那么潇洒。”塔真带着兴奋迷醉的神情 通报着,“将军失踪五天才回来,让我们想死了。” “与我无关。”她淡然地回应。 “当然有关喽,他要带你一起上库伦皇宫,所以我才特地出来找你回去,得好 好帮你打扮一番。”塔真兀自叨叨絮絮地念着。 “我不去。”她摇摇头,“你也别忙了。” “这怎么成?”塔真急坏了,“将军的命令一定要遵守,才不会受苦。” 眉尾高高地挑起,唇角向上成了嘲讽的弯度,她蔑笑着,“怎么,难道他会鞭 打我吗?” “将军从不打人的!”塔真气愤地辩护,“他待你如上宾,你自然也得让着他 些。” “如果你是非自愿地被邀请到离乡背景之地,还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掳走你的人 吗?”她挥挥手,“我希望你永远没有同样的经验,被迫远离家乡亲人来到陌生的 环境,这并不好玩。” “唉, 我没有这种经验, 弄不明白你的想法。”塔真搔搔头,十分伤脑筋, “不过能遇到像将军这般俊美的绑匪,我定会将整颗心遗落在他身上,追随他到天 涯海角,永远不回去。想想看,天底下这么多人,他偏偏捉到你,可见你们之间很 有缘分。” 美丽女人搭配冰冷汉子,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塔真浪漫地编织着美梦, 若能命定的相遇,继而和帅透底的英俊男子结缘,从此天涯海角,追随着他的脚步 前进,当一对神仙眷属多好呵! 可真是捶心肝,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就不会落在自个儿身上! “机会给你吧,我一点也不觉得荣幸。”硬生生地泼盆冷水给她,沐心蕾自嘲 地笑着。 “在咱们蒙古,对将军别有用心的女子众多,可他一个也看不上,郡主,你是 三生有幸呵!” “别以为他待我特别,就能让我忘记受到的耻辱,这是不可能的!”想起曾经 受到的蹂躏,她恨恨地说:“既然怀敏没道理地毁了我的人生,就别想得寸进尺要 我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下。” 怒气犹充满在心底,沐心蕾表面上怨恨他掠夺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实则在心里, 她更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想他的每一个爱抚,想他的每一次亲吻——那让 她变得不像自己。 “好歹你还能自由自在地行动,将军若真把你当禁脔的话,哪会让你如此逍遥 自在。”塔真凶悍地叉起腰,无法忍受心目中的神一再地受到侮辱,“再说,将军 要你是你的荣幸,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运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哪天失 去思宠时,才想到今日的好处。” “你们希罕不代表我也该有同样的感受。记住,他是你的将军,不是我的;他 是你的英雄,不是我的;他的命令你听,但同样的,我还是不听,懂了吗?”沐心 蕾的身子动也不动,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你……真是不讲理!” “嘿嘿,没错,我就是不讲理。”跟谁讲呀,蛮子就是蛮子,就算有天大的理 由也说不通。 “拜托,时候不早了,请心蕾郡主快跟我回去吧!”见她软硬不吃,塔真开始 焦急,红澄澄的太阳挂在天边,天色已经暗下,要是迟了,难保自己不会因此受罚, 因此她格外的急躁。 “都说了不去嘛!” 沐心蕾干脆在草地上躺平,反正在人生地不熟的蒙古,就算表现得不够高雅, 也坏不了名声。 看着焦虑的塔真,沐心蕾翻翻白眼,怀敏是蒙古女人心目中的英雄,是骁勇善 战的将才,是英俊得要人命的偶像……但更重要的是,他是个辣手摧花的恶魔,怎 么都没有人提到?! 哼!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只会吃掉软软的小羊,枉费众人称赞他为英雄好汉。 她默默地在心底暗啐,当着塔真的面还是收敛点,别坏了小女孩的梦想。 “脾气满大的,看来你还不错嘛!” 怀敏慵懒而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出现,教她傻了眼,也让塔真脸上出现惊喜的表 情。 “将军……”塔真行个礼。 “你来干么?”猛地坐起身,沐心蕾戒备地防范。 他挥挥手,示意塔真离开,然后直接坐到她的身边,“来看看你。” 五个昼夜过去,他认为自己已经将她成功地抛却在脑后,今天特地来验收成果, 不意才见到她,多日的努力全付诸流水,他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又起了反应…… 那个夜里,在沐心蕾倦极睡去之后,他只能怔怔地望着她熟睡的脸庞,独自在 夜色中黯然。 在日将破晓、天色微亮之际,怀敏就急急地起了身,匆匆地着了衣裳,怕自己 无法压抑住再要她一次的念头。 曾以为不见面就能停止内心狂野的渴望,也曾试图借着其他女子,甩开对她恼 人的情欲,可他该死的却连半件事都做不到,直到现在,当她窈窕的身影再次出现 眼前,他却宛如中了鸦片的毒素,对她上了瘾,只想搂她入怀,一生一世不放开。 真是天大的讽刺! 他讥诮地想,她是仇人呢,是来自宋朝的郡主,是间接杀死云儿的凶手……然 而,尽管如此一再地告诉自己,体内的渴望却未曾因此稍减。 炽热的眼神会灼人,他的盯视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沐心蕾舔舔干涩的唇,粗 声粗气地开口—— “看啥?!放心吧,我好得很,既没有因此而呼天抢地,也没有寻死寻活,整 个人都没事。”她赌气地说,“别以为宋朝的子民个个是懦夫,我会证明给你看, 什么是真勇士。” 老实说,她怕极了见到怀敏的面,怕自己无力抗拒他的亲吻,一如无法抗拒他 该死的亲近。因他的吻有如醇酒般醉人,能使她飘飘欲仙,只想沉溺其中,再也无 力反抗。 如同塔真所言,怀敏该死的好看,会让全天下的女人为之疯狂。可她不行,她 有着宋朝人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沉沦,就算今生没有回去的希望,也得维持最基本 的尊严。 “该报的仇也报了,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去?”她用质问掩饰真正的情绪,用愤 怒代替这些日子空虚的排解。 “我知道你恨我。” “很高兴咱们至少有点共识,离我远一点,最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她别过 脸,紧紧地咬着下唇。 “心蕾,你……” “别叫我的名字,那会玷污我。” “走吧!”怀敏抬起她的手,试着要拉起她坐着的身子,“我要带你去见皇上, 时候不早了,你得准备准备。” “别碰我!”她几乎是尖叫出声,“拿开你的手!” “如果你再如此顽强,我保证会用更激烈的手段,让你无法反抗。”他故意语 出威胁。 沐心蕾圆瞠着双眼,带着防范戒护的神情打量着,猜测他是否真会做出如恐吓 言词般的行径。 没有给她多余的思考余地,怀敏骤然捧起她的小脸,直接将唇叠上她的。 真甜! 他辗转在她的唇上吸吮,可仅仅只是个吻,甚至没有伸手爱抚她,居然能让原 本带刺的玫瑰化身成为无骨的菟丝,攀附在他身上,牢不可放,而如火焰般的热情 蕴藏在她小小的身体内,需要些许的火种点燃。 可惜时候不对,地点不对,连心情也不对。 留恋片刻后,怀敏停止了吻,微喘的气息泄露出他也处于同样的情潮中,使他 毫无胜利的快感。 处于飘浮的意识中,沐心蕾一直不自觉自己做了什么,直到他的身子微微地抽 离,她才回复过来,一把推开他。她很生气,也非常紧张、害怕,怕自己体内无法 掌控的热情,会任他为所欲为。 随即,她懊恼地跳离他的身边,“别过来!” “除非你乖乖地让塔真装扮,否则我会使出强硬的手段。” 她相信,但嘴巴上仍是逞强,“见你们皇上有啥好处?我还是你的俘虏,随时 随地得为了捍卫我的贞操而搏斗。”他叹气,“放心吧,我答应不再碰你。” “亲爱的将军,如果你的记性不差的话,自从那一夜起,你的保证已经失去效 力了。”她嘲弄地说。 怀敏的眼中充满兴味,“听起来你似乎很乐意接近我,要不是时机不对,我会 考虑你的提议。” “不用了!”她慌张地跑开,边回头喊道:“我该死的相信你,至少现在如此, 可以了吧!” 望着她渐渐变小的身影,怀敏低低笑了,许久未见的开怀,出现在线条刚毅的 脸上,变得柔和许多。 他的心情好久没有如此轻松,肩上的重担也仿佛消失了,怀敏一路上吹着口哨, 让众多奴仆看得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他们向来以冰脸著称的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