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喜欢暧昧的女人,喜欢做梦的男人(15) 我不知道水水怎么想,毕竟我们从没有开始,更无所谓结束。只是,后来我 和水水的友情像是进了冰窖的温度计,热度骤降,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这对丘八 来说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就好像吃大便对那位老人的感觉。做下了丢脸的事情千 万不能乱声张,省得让自己更丢脸。 也许,水水说她喜欢丘八是真的,喜欢只是瞬间流露的情意,喜欢一个人顶 多只能算是允许别人追求的暗示,并不能当成是暗付终生的誓言,这就像是渔夫 钓钩上的饵,只提供了鱼上钩的可能,而非预告鱼上钩的结局。丘八自始至终没 有给水水表达任何关于爱情的信号,水水完全可以当作丘八从未咬过钩。 人在吃亏上当以后,总是可以找到很多自我安慰的借口,这也许是其中一种。 丘八曾经在医院诊断出身患慢性胃炎,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免去逃课而引起 的灾难。说明我们学校的点名制度甚是严格,不过有人说过,大学里如果没有逃 过课,那样的生活是不完美的。为了让自己的大学生活完美一些,我们就经常逃 课。而按照这个逻辑,逃得越多,生活就越完美。结果我们逃得欢天喜地。 有人说:" 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 说出了我们老百姓的心里话。就算 点名制度非常严格,我们还是无所畏惧地逃课。我想其中也和我读的专业有关系, 在我们学校流行一句话:中文政教,吃饭睡觉。 这句话很对,不过又不是很对——说它很对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过着这样的 生活;说它不对是因为还有些人的生活另有主题,那就是谈恋爱。 恋爱的事情慢慢说,还是先说逃课,逃课这事情,和恋爱一样,有了开始, 就永远不会满足。黄三的说法是" 逃课,一切皆有可能。" 而我的说法是" 今天, 你逃了吗?" 至于陈二,常常说的是:" 其实不想逃"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 最终还是逃了。 如果没有碰到严打,过关就容易一些,我们只要请别人帮忙喊一声到就摆平 了。特别是天气冷的时候,这招用起来甚爽。我和黄三在早上七点四十通常都会 准时醒过来。然后在被窝里思考5 分钟到10分钟," 起还是不起,这是个问题" 。 最后把手掌伸出被窝测了一下室内温度,觉得很冷,然后估计一下室外温度,最 后断然决然地下决心逃课。于是在被窝里拉长了声音唤一声:" 陈二咯,叫人帮 我点名。好冷,不出去了。" 然后把头缩进被窝继续做梦。 如果碰到严打,我们也有妙招。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大家同心协 力,不怕过不了关。丘八最高曾经创下帮八个人点名的纪录,也许陈二叫他丘八 和这件事也有关系,但是究竟有没有陈二没有说。 我们中文系没有固定的教室,整天上课就好像打游击。从宿舍带上课本,去 教室上课,上完课就要把课本带回宿舍。所以我们都没有固定的位置,这样点起 名来就很没有保障,这是针对老师而言的——教室有时候只坐七十个人,却把一 个大班一百多人的名字全点到了。然后老师还低着头说," 很好!全都到了,这 么冷的天大清早起来上课,不容易呀!" 丘八帮八个人点名的那次,表演得出神入化。帮自己喊到的时候,就用自然 的声音回答;帮陈二的时候就扯着脖子喊;帮黄三的时候就捏着鼻子;然后就趁 老师低头的时候换个座位,继续点名,或者把舌头卷得像北方人,又或者自作主 张把" 到" 儿化;确实没有办法了,就干脆说" 来了!" 帮最后一个人点名的时 候就长长地吐一口气,把手举得老高,说:" 我在这里!" 吴菲说," 你没有进北影去学演戏真是太可惜了。" 我说:" 如果我去了你就没人要了。" 吴菲说:" 切!要我的人多得去了,不差你一个。就你德行,一抓一大把。 " 我说," 少来。那你怎么还是跟了我?" 吴菲说:" 还不是被狗屎糊住了眼睛?" " 这狗屎也太大团了些。" 我奸诈地笑着说。 " 你这个混蛋!" 吴菲忍不住笑了," 不过说真的中文系的选择太少了,男 生数量又少,质量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