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铸坚城(50) 我哥来的那天连电话都没打给我们,直接就来了。我刚和严君结婚的时候,我 们的关系就像一只树袋熊和树的关系,我整天缠着他,控制不住,生怕他会烦。我 那时还特别痛恨他的腰带,有时我表面过去和他拥抱,实际上小手已经在下面活动 了,轻松就能解开,然后撕着他的裤子磨他脱下来,其实也不是想做爱,我就是喜 欢看他穿的少少的在房间里。他不同意,说好多的窗户,又不能天天挂窗帘。为了 防止被我解开裤子,他频繁的换腰带,但每个锁扣是怎么回事,我总是很快就能掌 握开启的窍门。其实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只不过从我缠他变成了我们互相缠。 我哥来的那天我正在耍着流氓,听到敲门声,严君高兴的提着裤子跑进屋了, 他可解脱了。我扫兴的去开门,看到那个倒霉蛋模样的我哥,我真想告诉他:“不 要轻易到新婚夫妇的家里来,特别是不要不打电话就来!”但看到他那失落的神态, 也只能表示同情和心疼了。 那天我知道了一件让我后悔内疚的事。我哥说他最后一刻决定娶甄玉是因为我 告诉他甄玉知道他有外遇,都没有声张,只是和我说完后自己默默的承受那件事。 如果我没有告诉他那件事,那天他只是觉得内疚,或许找别的方式补偿,不会那么 匆忙的娶她。当时他还以为他找到了难得的宽容的懂得爱的女人,而现在,他也不 知道自己娶的是谁,到底爱不爱他。严君听了一会儿,就假装自己有公事要忙,跑 里屋躲着去了,我知道他的心情,他一看到我哥就不想说话,想找个地方把他打一 顿。可是我不会答应的,所以他就只能跑屋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我发现我哥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修理头发了,胡子居然也很长,幸好我们家人的 鼻毛不长,要不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我说:“我带你去理发好吗?”他说: “算了,就这样吧。谁看啊!”我说:“人活着是为了自己,打扮也不都是为了别 人,你自己不照镜子吗?”他说:“不照。”说真的,我那时也很想打他,他就像 一块滚刀肉。我说:“哥,你还记得吗?我上小学的时候,你上初中,我非要你去 接我不可,要同学们看看我有个英俊的大哥哥,后来他们都和我说你好看,还有一 个和我要好的同学说她长大要嫁给你呢。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多自豪吗?还有我上高 中的时候,不是也在过生日的时候拉你去见我同学吗,当时他们说我以后的男朋友 不好找了,因为整天看到这么优秀的哥哥。”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被感动了, 那真的是肺腑之言,至今我仍怀疑,如果我们不是兄妹的话,事情会怎么样,或许 都没有了这许多的故事。 他说:“你现在还为有我这样一个哥哥感到骄傲吗?颓废的要命,整个一个烟 鬼,好坏人也不分,还不听别人的劝说。我感觉你像我哥哥,如果没有你,我都不 知道该怎么过了。”他小声说:“你们真的要走了?”我点头。他说:“他对你好 吗?”我说:“比你对甄玉和秋儿姐姐都好。”他仰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此时严君在屋里冲我挤眼睛示意我过去,对我说:“赶快把你哥给我赶走!” 我说:“没你这么过河拆桥的,没有我哥,我们俩能认识吗?”他说:“该认识还 是会认识的,就因为有了他,当初差点让他给我们闹散伙。”我说:“你再这样说 我生气了,你当不当我哥是你哥们了!”他说:“当,所以我TMD看见他就生气, 让他离婚之后来找我们,否则就别来,要么就好好的过,看他一次我就闹心一次。” 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小,我哥不可能听到,可是我哥却在此时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一个人找个地方散心去。”严君急忙拦住他 说:“北京的八大胡同都没了,你丫想上哪散心去呀!”其实严君根本不会让他就 这样离开我们的,他说那些话无非是想发泄一下,因为他那种果断直率的人就看不 得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