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秋日和风(1) 第九章秋日和风 梵卡大陆的四时与地球大致相同,只是每年的天数多一点儿,有372 天,每 个月31天,没有闰月。或许只有这种规律的大自然环境,才有利于作物的成长和 发育。 秦细来的时候还是春日,如今已经到秋天了。 森林里的树叶纷纷落下,橘黄、明黄、土黄、褐色、大红、暗紫……各种颜 色堆积成厚厚一层,作为来年的肥料。仿佛最浓艳色彩调配出来的油画,美不胜 收。 魔兽们都在努力积蓄过冬的食物,换毛的换毛,还有的在准备冬眠,到处都 繁忙无比,整个森林充满了活力。唯独几只不发愁过冬积蓄,也不需要冬眠的高 等魔兽,正坐在岩石上,看着忙碌的家伙,欢乐地聊天。 由于黑曜和阿金阿银都要冬眠,武威被九尾从城堡中调回来陪伴秦细,他看 着在叮叮咚咚敲锤子做树屋的女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满脸神秘地对其他 魔兽说:“在外面一段时间,我发现人类其实很不错,起码女人不错。” “胡扯,那些家伙进我们地盘就杀兽抢劫,还不错呢?你脑子进水了吧?” 白臂巨猿桃子正在努力地削木头,准备等下给秦细使用。 “真的!”武威见他们不信,赶紧辩解,“他们非常有牺牲精神,会自己洗 干净送上盘给我吃!” “你在那里没事干天天睡觉,睡糊涂了。”剑齿魔猪豪猛也保持了怀疑态度。 “你们听我说!九尾大人请了一个叫温妮的女人来教授礼仪,那个女人教得 如何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啰啰唆唆的挺烦,还动不动就在九尾大人面前晕倒,说 是扶起晕倒的女士也是礼仪的一部分,我和九尾大人都不太喜欢她。”武威回忆 往事,忍不住抱怨几句,片刻后又满眼光彩地说,“没想到,上个月的晚上,那 个女人竟然自己洗干净脱光光爬到九尾大人床上,请求九尾大人吃掉她。” “不是吧?自己要求被吃?那么主动?”豪猛眼睛都睁大了,如果中低等魔 兽都那么自觉,素来懒惰的他猎食该多轻松啊! 武威舔舔舌头,满意地说:“九尾大人不在,而且他不爱吃人肉,既然人家 那么盛情邀请,我就勉为其难地代劳了,味道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你就得意吧,反正人类又不好吃,酸的。”桃子看不惯他炫耀的嘴脸,给 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你是吃不到人类就说酸。”武威不高兴地说。 “我宁可吃香蕉。” “水果更难吃!” 远处,秦细在树上将屋子搭建起来,听见几只魔兽在那头吵吵闹闹,不知道 在说什么。她摇摇头,继续专注于手上的房子,这所建在高树上的小屋,全部由 木头建成,外面缠绕着藤蔓,还有树叶铺成的屋顶装饰,光线明亮,非常结实美 观。 敲完今天的最后一颗钉子,整个屋子还差一个眺望用的小阳台就可以完成。 秦细擦擦额上的汗水,满意地往地上看去。 不远处是她用大块岩石建的卫生间,外表比较粗糙,里面采用了日本江户时 期的方式,由钻地鼠帮忙挖出一个十多米的深坑做厕所,周围用木板铺好,等差 不多的时候就直接往里面填土,整个埋掉,非常干净卫生。旁边还有个九尾弄回 来的大桶,可以装水洗手。 狐穴里面有简单装出来的木头更衣室,旁边堆满许多木头小家具,衣柜、床、 桌子……制作都很粗糙简单,和外面木匠做的不能相提并论,但还算结实耐用。 秦细还在森林里找来许多漂亮的花草,姹紫嫣红,插在石头雕出的花瓶中, 带来阵阵生活气息。 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 满天星斗悬挂夜空,带着泥土气息的风刮过树梢,清澈的山泉流过岩间,鸟 儿婉转的啼叫掠过耳边,这种没有污染的大自然比旅游景点更加漂亮,现代的人 类还有几个有福气能享受如此美景并居住其中? 没有钩心斗角,没有压力,没有考试……只有九尾无边无际的宠溺和魔兽们 的单纯。 让从小家教严格的秦细在这份宠溺中,重新享受到最幸福的童年。 她像个野孩子,每天和魔兽们在森林中打架,像只猴子似的在树上借助藤蔓 飞驰,她的体格渐渐变得结实,身手渐渐矫捷,皮肤也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 色,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是她从未尝试过的。 站在树梢最高处,秦细远远眺望森林尽头。在那么快乐的生活中,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是那么想念人间,想念人类呢? 去外面世界看看的念头,越来越强了,就如同一只小猫的爪子,时不时挠着 心头,偏偏无计可施…… 九尾从远处敏捷地跑过来,背着个布包,开心地对秦细喊道:“女儿!我又 给你弄了点书来看!快下来!” “好!”秦细丢下烦恼,单手扶着树干,几个跳跃,轻巧落地,甚至没激起 一片落叶。 九尾一边将布包放下,一边询问:“迪亚那个浑小子没来找你吧?都拒绝那 么多次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他出门了,似乎要半个多月才回来。”秦细随口应道,翻看那些书籍,因 为明白了发音,小孩子记性又好,她现在已经认得一千多个通用字,能读懂一般 的书籍了。 《儿童睡前一百个故事》《幼儿故事之家》《小松鼠找爸爸》《青蛙公主》 《儿童写作入门》《十万个为什么》《魅惑狐心》…… 最后一本是言情小说,估计九尾没认真翻看,封面又比较低幼,以为是讲述 狐狸的故事,就拿来了……这本难得的好书一定得藏起来,不能被发现。 因为他每次带回来的书都是低幼读物,美其名曰:阅读要循序渐进。实际上 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外界的事情。显然在顾忌着什么,也在犹豫着什么,怎么也 不肯说。 所以秦细推断,如果事情需要保密到这地步,出去外界应该可以很容易知道 自己的身份和一切。 可惜森林里没有魔兽敢忤逆九尾,也不敢冒风险带她出去,怕出意外。 秦细对此很无奈,她将书小心收藏进木箱,叹了口气,可是看着满脸得意的 九尾,又忍不住浅浅地笑起来。 因为他在某次念童话时打瞌睡,将书弄倒了不自知,被秦细发现了他不识字 的小秘密,也发现了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为了维护他的尊严,纵使秦细心里感动 得恨不得扑上去亲几口,却忍住没有揭穿他,只是彼此间更加亲热。 不过九尾教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体,还是被她以刚硬的字体不适合女孩子为 借口,自动按普通美感修正,改成了圆乎乎的可爱形态。 “女儿啊,等下来给爸爸梳毛,我换毛,不舒服——”九尾懒洋洋地躺在夕 阳下,打了几个滚儿,沾了不少枯叶在身,有点任性地对秦细说。 “好,你等等。”秦细急忙将所有书拿出来,准备将那本《魅惑狐心》放最 在下面留着以后偷偷看,却发现那套最初的童话书里,有一本似乎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