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长在宋庄的毛(88) 刘枫华帮我把车开回宋庄的那天,齐悲鸿对尚言说过两天我再给马越弄台二 手电脑,到时你再把那个博士生请来,让他看看,我们也过上了前卫生活。 尚言说那又怎么样?就算过上了也是二手前卫生活! 190 我和李四通过电话,把展览的日期定在9 月7 日~20日。在8 月29号那天, 我们的画册和海报、请柬就印了出来了。那几天,我们到处发请柬,贴海报,忙 的真是一塌湖涂。设计公司的小牛叫我把没付够的钱付了,我给刘总把印好的画 册拿去,并特意翻到后面印着广告的那页给他看,没想到刘总只看了一眼,就收 了起来,他只留下了一本画册,让我把带给他的五十本画册全拿走。他跟我神秘 地说,千万不要让公司里别人知道这件事,现在正有人查他乱花钱呢!他说他马 上要去趟海南,回来就把那2 万块给我,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一定赶 在你们画展开幕前回来,我还得在开幕式上讲话呢! 我只得打电话给小牛,让他再等几天。 191 展览的一切工作全都准备就绪,在展览就要开始的头两天,我正张罗找搬家 公司拉画布展的时候,李四突然打来电话,李四告诉我,有关方面以他的画廊防 火不合格为由,禁止他近期办展览。 192 我们的展览被封了? 193 于是,我只能疯狂地打电话,通知那些被邀请参加开幕式的人,9 月7 日那 天不用去了,我们的展览被封了。 194 那几天,设计公司的小牛也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催画册的钱。 我又疯狂地给刘总打电话。 我既想跟他联系上,又怕跟他联系上。跟他联系上我就可以张嘴要钱,联系 不上我就可以先不告诉他画展没办成的消息,我生怕到时他说出一句,你的画展 没办成,让我怎么给你钱? 195 我始终没有联系上刘总。 有一次,他的手机通了,他一听是我马上跟我说他正忙着什么事,等一会给 我打过来,可是我等了半天他也没给我打过来,等我再打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关 机了。 196 我的一切都乱套了。 197 一方面,我得安抚设计公司的小牛,跟他解释,让他放心,最后我说,我就 是把房子卖了也会把你的画册钱还了。 另一方面,我还坚持着同刘总联系,我想用软磨硬泡的方式让他把画册钱付 了,只要他一句话,我的房子和汽车就算保住了。 还有就是,我还不断向打电话来询问展览的人解释展览被封掉的原因。可究 竟为什么被封掉了呢?我也不知道。 198 我去刘总的公司找刘总,他们告诉我,刘总出国考察去了。 199 9 月7 号下午,也就是原定画展开幕式的那天,我、老粟、齐悲鸿、戈溢、 杨洮、石立峰、张继生、张良、刘国强、刘可染、高层云、小俞、尚言、老哈、 老唐等人来到了秀水街李四的画廊门前,我们在对面建筑物的阴影下搞了个小小 的接待处。那天,我们开着两辆车,齐悲鸿的宝来和我的城市猎人。我们随车拉 了很多画册和饮料,我们接待那些没有接到我们通知的来看展览的人。我们上前 向他们道歉,送他们画册和饮料,对他们来看我们的展览表示感谢,并对他们说, 这个展览今后还要办,但具体什么时间办我们现在无法确定。 200 宋庄艺术家张义旺日记: 2001年9 月10日,辛店,微阴,有风 唐城是个很温和的人,我也应该算是比较随和的了,今天去看场地时我们让 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固执。为此也让我们几乎跑遍了潮白河的河谷,偌大的河 谷里居然无法让我们找到一块彼此都满意的地方。他想的是空间要大一点以便让 来的人更便于活动,我的意见是一定要让来得人有最佳角度观看作品,特别是要 让人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他顾的余地只能看到作品现场。 其实在这个作品成型过程中我们一直存在着小的分歧,我们都认为自己的方 案是完美的,彼此无法说服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作品 的后半部分的做法,因为我觉得那会把作品的意义引向另外的方向。不过我无法 说服他,那么还有几天就要实施了我也感到在争论下去会更累,同时也要尊重合 作者的想法,我只有保留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