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毒液蔓延得很快。几分钟以后,伟伟的脑袋肿得有原来的两倍大,眼睛眯成了 一条缝。它的耳朵、嘴巴、眼睛和鼻子都在不断地淌血,最后它躺下不动了。 孩子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抬到火堆旁边。瓦蒂纽托着伟伟的脑袋在伤心地抽噎。 希科叔叔已经把六十毫升的抗毒血清抽入注射器,在孩子们急切的注视下把三分之 一的药剂注入伤口附近。然后又在后腿上找到一根明显的静脉血管,把剩余的血清 全部注射了进去。他说需要给伟伟盖上点儿东西。孩子们争先恐后跑去拿自己的毯 子。希科却只让拿他自己的毯子,说他习惯于不盖东西睡觉。 大家轻轻给狗盖上了毯子,瓦蒂组还把两只空口袋搭在它露出在毯子外面的腿 上。 “叔叔,它能好吗?”内尔松问道。 “会好的,”叔叔笑着对大家说,“我们抢救得很及时。再迟一刻钟的话,这 条狗就完了。这种毒蛇非常厉害,它注入伟伟体内的毒液足以毒死一头比它重三十 倍的大牛。体重越轻,需要的抗毒药量就越大。”“你们看,它的呼吸比刚才好些 了,也不流血了。”内尔松说。 孩子们面露喜色,激动地上去抱住叔叔: “要不是叔叔,可爱的伟伟就没命了。”“这不是我的功劳,要归功于著名的 巴西人维道尔·布拉西。是他在巴西首先制成抗毒血清,救活了成千上万的人。” 孩子们蹦起来高呼: “布拉西万岁!”“希科叔叔万岁!”孩子们手拉手高兴地蹦着、喊着。希科 叔叔出去把那条死蛇拖了回来。 蛇身有一米半长、象手腕那么粗细,蛇的脖子快被狗咬断了,不过它那三角形 的脑袋还相当完整。叔叔用一根小树枝拨开蛇的嘴巴,露出两颗大毒牙。 “伟伟要是被它缠住肯定会被勒死的。”“不会的,赛尔索。毒蛇一般是不缠 动物的。它们只用毒液来伤害其他动物。只有那些无毒蛇才用本身巨大的收缩力作 为防御手段。”叔叔解释道。 “那么,怎样去区别毒蛇和无毒蛇呢?”“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去识别它们: 毒蛇头大颈细、象长矛的铁头。头上身上的鳞片没有什么两样。和无毒蛇比较,毒 蛇的眼睛来得小;从外观上看,毒蛇的鳞片没有光泽,尾巴又短又细,无毒蛇的尾 巴长,渐渐变细,好象老鼠尾巴。”“今天我不去睡觉了。我要在这儿陪着伟伟。” 瓦蒂纽说。 “用不着。再说,用不了一个小时,你就会打盹,你这个小瞌睡虫。”叔叔表 示不同意。 半夜时分,希科叔叔起来给火堆添上几根木柴,看来狗已经脱离危险,希科伸 手去摸它,它甚至想站起身来。希科按住了它,轻轻说: “安静点,老伙计!让毒蛇亲一下吻有多可怕!你的脑袋现在还肿得厉害。明 天这个时候才会好一些。不过,伤口还得继续治疗。”他端来一盆加糖马蒂茶,伟 伟喝了有半公升。希科揭掉盖在伟伟身上的毯子,把口袋垫在它身子下边。伟伟爬 起来走了几圈来到瓦蒂纽床前,要象征常一样用舌头去舔他,叔叔却没有让它把孩 子弄醒。 天还不亮,鸟儿就在树林里唱了起来。头一个醒来的是瓦蒂纽。他高兴地喊道 : “叔叔,伟伟好啦!它把我舔醒了。”“别嚷嚷,瓦蒂纽!”赛尔索埋怨说。 “睡了九个小时,也该起床了。你们先去洗澡,然后拆掉帐篷。我去打两只鸟 晚上吃。中午我们吃鱼,昨天晚上就已经把鱼钩布置好了!”叔叔吩咐大家说。 “我带上枪和你一块儿去好吗?”“不,内尔松。我一个人可以用哨声吸引它 们。你在这儿看着小伙伴们和伟伟,别让他们跟着我。”叔叔走进树林模仿鸟叫吹 起了口哨。引得好几处鸟儿都叫了起来。他向最近的一群鸟走过去。只听得叔叔的 口哨和鸟叫在互相呼应。不久就传来了一声枪响。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口哨声和鸟叫声,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叔叔提着两只肥鸟 回来了,孩子们高兴地拥上去掂了掂它们的份量。 “大得简直象秃尾巴小鸡。”“够吃吗?为什么不多打几只?”“足够了。这 种鸟得和大米棕叶一起炖着吃。吃完早饭我去砍倒一棵棕榈树弄些棕叶。”“好, 我们先去洗澡!”内尔松喊。 只有叔叔和内尔松跳进水里。两个小家伙只是站在河边用水杯往身上浇些冷水, 他们说这是“瓢浴”。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他们就开船启航了。一个多星期的旅行,使孩子们的皮 肤已经晒得黑黝黝的,他们天天都睡九、十个小时,因此精神非常饱满。冷水浴治 好了赛尔索的气管炎,原来苍白的面孔变得十分红润。他已经再也不怕冷水了。希 科高兴地说: “等我们回到家里,妈妈看到你们一定会高高兴兴地对我说:‘希科,你可真 是神仙呀。’”快到中午了,叔叔把船靠到左岸,说他要绕过那片树林去察看一下 下游的险滩,他吩咐内尔松一下船就去煎鱼。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