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娜塔丽·西蒙丝回到她乔治城里的住宅后一小时亨利·普莱斯就打来了电话。 他刚说完你好她就迫不及待地说:“我去了大西洋城,” “怎么样?” “很俗不可耐。你能想到他们真的每天晚上在赌场外排队,迫切地想进去吗?” “没有。有意思。还有什么?” “亨利,我对金融和赌场都一窍不通,但我必须说我在那边的饭桌上听到一些 不象是好消息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显然需要州里发一个许可证才能经营一家赌场。对不对?” “是的。” “他们在新泽西现在只有一个临时许可证。你们知道吗?” “我们确实知道。在大西洋城发给赌场的所有许可证都是临时的。” “那不危险吗?对你和你的银行,我是说。” “我们已经考虑到了。” “那么……” “明天我要见他们的董事会。然后我想我要马上去欧洲,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 话,我想一切肯定都会如意的。应该在一周内返回。你还好吗?你听起来有点……” “我很好,好得很,亨利。只是有点为你担心。没别的。你肯定你现在和这些 人做的事没错吗?” “你是说勒曼?” “是。” “我想没错。为什么?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没什么。只是他们都那么……” “许多经营石油公司的人也那样。还有经纪人事务所。边境南边我们打交道的 好几个政府。勒曼肯定不比他们好,但他也许不比他们坏。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 大人了。娜塔丽,你操心你的艺术画廊吧。我可以对付这个世界里的丹尼·勒曼。 顺便问一下,你的生意还好吗?” “这几天我还没时间打电话问一下,不过我明天早上就过去。” 三天后亨利·普莱斯来到苏黎世的湖边。同瑞士通用银行的一名执行董事路沙 ·温特瑟进行会谈。 “我想你和你们的人已经看过那些财务数字了,”普莱斯问。 “看上去不错,不过请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这么运气好?” “股票交易委员会的登记会需要很长时间。” “就兑换权而言你怎么能挣取到二十四美元一股的价格呢?” “那还没说定。实际兑换价将在停业那天决定,将以纽约那天的最后交易为基 础。我们将采用那个价格再加上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 “所以你猜测最后交易将是二十美元。你现在怎么能知道呢?” 亨利·普莱斯举起右手,在空气里抓了一把。然后他又补充道:“我希望,路 沙,你能帮助把价格向那个方向推一把,通过一点在纽约最后一分钟的买或卖,不 管需要。” 瑞士银行家笑了。 他知道这种行为在美国是不合法的, 但在瑞士可不这样。 “对,我们经常那样做。我们叫它KURSPFLEGE。整个交易很紧凑的话那不是什么问 题。” “好,我们的客人和他的董事会已经同意了这笔交易。但他们期望将得到至少 二十四美元的兑换价格,那是我一直用的价格。” “我明白。现在告诉我,亨利,你还打算让谁加入呢?” “为什么不花一分钟读一读备忘录呢?上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路沙。”他递 给他一份三页的文件。麦思福来哈位列第一作为唯一的主要经理人。借款人是卢圣 堡的赌宫公司,担保人是达拉维尔赌宫公司,金额是两亿五千万。期限是五年。期 票的持有人将有权力,根据自己的选择,从停业那天算一年,把他们的期票或其中 的任意部分按照停业那天决定的价格,兑换成完全付清的不可估价的赌宫股票的部 分。 辛迪加名单上所列的所有潜在参加者,均已表示很有兴趣,包括两家荷兰银行, 一家比利时银行,三家德国银行,两家法国银行,一家日本银行在卢森堡的分行。 那正是普莱斯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但重要的是首先要让瑞士的通用银行加入----- 牢固地带着很多钱加入。这以后其他银行就会毫不犹豫的到位了。 “对官方来说勒曼这个人干净吗?”这位瑞士银行家现在想知道。 亨利·普莱斯耸耸肩:“他算不上是威廉·退尔或温克尔·里德那样的英雄。 但他是一个有趣的人,甚至有他独特的魅力。他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那一行; 那是毫无疑问的。我认为你会同意这是最重要的。”温特瑟点点头。“不过干净?” 普莱斯继续说:“按照正常的标准来说在那个世界里没人是干净的,路沙。用瑞士 道德标准来判断当然是不干净的。” 路沙·温特瑟喜欢这话。世界上没有任何地方的标准能有一点点接近瑞士的, 这个美国人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通用银行要和此人做生意:人们都知道亨利 ·普莱斯是一个世家子弟,来自美国最好的传统的家庭。他不只是又一个纽约来的 一直纠缠他们的犹太小贩,想用一个瑞士银行来讨好自己。希望某些光亮能落到他 们身上。亨利·普莱斯不需要那样。 “我们调查过他。发现他的过去有几段很可疑。但都发生在很久以前,现在政 府里似乎没人想关心它们或他。路沙,他有一架真正的造钱机器。” 瑞士银行家又点点头。他们在瑞士很喜欢造钱机器。“告诉我,”他接着说: “他们说拉斯维加斯的话都是真的吗?就是说你可以找到任何一种娱乐?” “也许是。” “我听说那儿有世界各地来的姑娘。” “我肯定你听到的是正确的。” “你知道,亨利,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会承担那些票据的三千五百万。在 这件事情上你可以相信我们,而且,你也知道,那是你需要我们出过的最大数目。” 普莱斯脑子里记住了让他伦敦或巴黎办公室的人第二天搞到书面确认,至少电传确 认。温特瑟又看了几眼备忘录,然后扔回到到咖啡桌的最上面。 “我注意到你会参加那个董事会,亨利。” “确实如此。” “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用你董事的身份帮我一个小忙。” “当然。尽管说吧,路沙。” “好,我下个月必须要到墨西哥城去。去了解一下阿尔法工业企业的情况。看 上去不太妙。事实上,整个墨西哥的形势都让我们烦恼。他们借的钱太多太多了。 或者也许更精确地说,你们美国人借给他们的钱太多了。” “路沙,宁借给墨西哥人也不借给波兰人。” “是的。就是那样。但不要夸张我们在波兰的地位。把脖子伸到那里的是德国 人,而不是我们瑞士人。” 亨利·普莱斯决定保持沉默。 “不管怎么说,我要去瓜达拉哈拉,既然拉斯维佳斯多多少少在那条路上,既 然我们要鼓励我们最好的一些客人在你们的交易中投资,你是否认为可以……” “一切都会安排好的。他们那儿有一个系统把你这样的人放在一个‘COMP’的 基础上。”普莱斯说。 “‘COMP’?” “‘免费招待’的省略说法。赌宫会安排一切的,路沙。” “这不是我请求的原因。” “当然不是。但我肯定勒曼先生会这样安排的。请现在就告诉我准确的日期; 勒曼先生肯定想亲自迎接你们。还有一件事:你们一行有几个人?” “两个。” “我肯定你妻子会喜欢这一切的。你知道,苏黎世可没有这样的东西。” 真的,尽管温特瑟的妻子不会发现。路沙计划带一个女打字员与他同行。 生意谈妥了,温特瑟站起身来。“现在去哪儿,亨利?” “卢森堡。一小时后我要坐泛欧特快列车。” “在克雷瓦尔旅馆吃饭。那里有欧洲最好的小牛肉。” 普莱斯发现那儿的小牛肉真是棒极了,然后他又去了布鲁塞尔,那儿劳荣别墅 的填料鹌鹑也是一流的。还有阿姆斯特旦巴丽的印尼餐。等他一周后到达伦敦完成 他的周游时,他已安排妥了全部两亿五千万美元的五年可兑换票据,并且增加了六 磅体重。通常这样的旅行他只增加五磅。 在泛美航空公司返回纽约的航班上他心里想,我想我是老了。他从不坐协和机, 它让他觉得幽闭恐怖。而且,泛美航空是一个客户。他在办公室呆了两个小时,给 他的合伙人最新消息,然后坐公务仓飞到华盛顿特区。他提前给娜塔丽打了电话, 她正在国民机场的门口等他。 “旅途还顺利?” “象往常一样。” 他们开车到她乔治城里的住宅喝了一杯。他建议他们开车去农场;她说她更愿 意呆在城里,所以他们就呆在城里。两人谁也没想有必要提一下赌场,大西洋城, 丹尼·勒曼或者普莱斯只用了十天时间筹集到的两亿五千万美元。在他们计划的事 情中,金额、客户、或客户的生意都对他们无所谓。那只不过是小小的分散精力的 插曲,短暂得很适当,现在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