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梅根说过这话,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打算认真执行。根本不可能离德夫林远 点。并不是因为她做不到,只需简单地避免在马厩里照面就行了。当她想骑马时, 她只需让人将马牵来就行。 当她回来时,再让人送还回去。作为一个下人,逼得她这样做事,也是可自豪 了。她以前总是自己牵马、自己涮马,现在让别人做这事就会被视为反常了。尽管 在必要时,她偶尔也会破例。 困难的是,她不想与德夫林保持距离。所以,她又开始与内心展开了对话。 大概要到什么时候,你才承认此事。 请告诉我为什么是这样? 或许你真的爱上他了。 别那么荒唐了。他有什么值得爱的。 他对你关怀倍至,不是吗? 这理由并不十分充份。 他的吻呢?你总不能说不喜欢吧。 会接吻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他那独特的魅力呢? 什么魅力,他根本就没有,他那该死的脾气坏得很。他就是这么样的人,对吗? 的确如此,他并不快乐,他需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宽慰。 我又不是救世主。 他造成了你感情的波动,对此作何感想? 除了你的行为之外,我不想知道还有什么更多的东西。现在忘掉这事吧。我 “的确”没有爱上那人。你认为我希望在马厩里度过后半生吗? 与他那类人共度人生,我怀疑你可能会相当不舒服的。除了他的接吻之外,你 怕是更喜欢他的马吧? 这并不意味着我想在马群中生活。上帝啊,你是否知道你提的什么建议? 是的。 梅根几乎带着疚愧之色四周看了看。正护送她回家的男仆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感 情变化,更不知道她内心的斗争。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想与你交谈。与蒂法尼谈过话后,我的心情已经好了起来。 与你一交流,我的心情又变坏了。仅仅是因为我同意让德夫林教我如何接吻…… 不是他提出来的…… 但是他会……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考虑要下嫁此人。我决不考虑。我至少也要 嫁一个伯爵。 我们已经有所收敛,对吗? 请稍微现实些。可供选择的公爵并不大多,最少没有年轻的。 入主那种大房子,就能超过奥夫人啦? 是的。 顽冥不化会造成物极必反。太过顽固对你也不好。 所以,你现在与他情投意合?假如你仍旧认为我是被宠坏的女孩儿呢? 哦,难道不是吗? 梅根没再说话,在随后的返家路上默默地陷入沉思之中。当她回到家门前时, 向护送人表示了感谢,她在下马前,挥手与他道别,接着,她牵着“安布罗斯先生” 向马厩走去。由于她一直想着自己刚才那番内心的对话,没有注意德夫林,也没想 到会遇到他。 他在那儿,还有人作伴。 “……你不回家吃饭,我妈放心不下,”科拉说,“所以我给你带来了这篮饭 菜。像你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应该吃得下这么些,对吗?” “你真够甜了,但是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食物。”听到这里,科拉咯咯笑起来, 德夫林不禁感叹道:“上帝啦,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事的?” “啥事?” “没什么,小事。” 梅根刚跨进门,便生根似地站住了。她不可能看到他们,但是她非常熟悉这两 人的声音。如果她想到自己刚才还在气自己的话,那么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与她此 刻的心情相比较,因为她想到德夫林正在吻那厨女。 “科拉。拉姆,”梅根厉声地一哼,“你认为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声闷响。科拉从干草堆后瞒珊地走出来,急忙整理着她的服饰与外表。 “哦,是你,小姐。”她紧张他说,“我保证,你讲话像我妈一样。” “那么应该将你在这儿的行为告诉你妈吗?” “请别这么做,梅根小姐。我只是给杰弗里先生送些吃的来,没做别的。我现 在就回去。” “你去吧,下次记住,你的工作范围还没有延伸到马厩。如果杰弗里先生想吃 东西,他可以自己去厨房。别让我再见你前来找他,科拉。” 科拉连忙地说:“是,小姐,我不敢了。”说完,科拉跑出马厩。 “你不应该这样。”德夫林在梅根身后说。 她转过身,盯着他。“是吗,当你勾引下人时,我应该闭上眼睛才对,但是我 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她们愿意上钩,与你何干!” 她最终注意到他的话中带有一丝掩饰,他的装束也令人震惊。他的衣服、头发 上都粘着于草。白衬衫敞开着,露出腰来,只有半边衣角塞在裤腰里。脚下没有靴 子,摇摇晃晃的,好似站不稳。 “你仿佛不光彩吧,”她尖刻他说。 “我正在睡觉时,那个女人开始叫我。我还以为是你,所以我才走出来。” “我并没有‘哟呵’地叫你这个无赖。” “感谢上帝,你没有笑得咯咯的。你的所做所为,便是逼得男人酗酒浇愁。” 她的马正向马厩后面走去,从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骑这马出去干什么。” 她顿时为之脸红,防御他说:“我去溜马……是取得布朗先生允许的。” 他转头看看开着的门,发现外面天黑了。梅根几乎看出他的意思,尤其是当那 蓝眼睛再次看到她时。那眼睛半瞇地盯着看,眼里充满火焰。 她连忙淡淡地解释说:“我大部份时间都在蒂法尼家,回来也有人护送。所以, 别打算在我身上做文章。在这儿,我问心无愧。谁与不正经的女人在草堆上干下流 事,谁才有愧。” 她的语调中肯定带有某种轻蔑,才会将他气走,因为他突然骯了。“不正经的 女人?我告诉你,我有过需要,那是任何女人都能满足的?” “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还要怪我?”她真难以置信。 “你说得他妈的对极了,我正有此意!” 说完话后,他为了追求更大效果,故而咆哮出声,随后扬长而去。梅根为此惊 愕不已。他可能走得太快了吧,又显得踉踉跄跄。他在返回马厩时,走得歪歪扭扭 的。 “他仍旧酒醉未醒,”想到这里,梅根高兴起来。她几乎露出笑容,她想知道 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他,他走错了方向,但是他停下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目送着 他走到马厩门边,快速地消失在里面。 她回想起自己上次的经历,正好是昨天晚上,他也是这般气恼。当时,她马上 警惕起来,愉快地逃跑了。今天早上,她如果不留给对方任何口实,自己也不会受 到惩罚,结果她上床睡觉时,被打的屁股仍旧隐隐作疼。现在的男人没有好人。如 果莫蒂默说得不错,他那天可能喝了不少酒。如果他认为“她”就是科拉,他的思 维可能是胡涂的。上帝啊,他如果因做爱被撞破而敢打她的屁股,她就……就用枪 毙了他。 “你在做什么。”当他再次向她走来时,她回身问。 “你应该回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少管闲事。今天,你我应该保持些距离。 由于我的确想摆脱她的纠缠,所以我应该谢谢你,因为你将她打发走了。现在你可 以顶替她。” 梅根退向草堆,脚下一滑,跌倒在草堆上。她仅仅是靠在稍有些斜度的草堆上, 德夫林很容易地便逼住她。他用手分别扶住她的双肩。她无言地摇摇头。他则冲着 她微笑。 “怎么,你再不想学习接吻吗。”他懒洋洋地问,“我该不是在做梦吧,是你 要求我教你接吻,是吗?” 他当时讲过这些话!忽然,这种局面又有可能出现。只要稍加一想,就会令梅 根的小腹泛起一阵热潮。 “你想现在教我?” “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想学就行。” “我不想让我未来的丈夫对我感到失望,”她老实地招认说。 这时,她认为他都快笑出声了。他靠得更近,一直到他的嘴唇离她的嘴只有一 丝距离。她可能闻到了白兰地的酒味,还杂有干草与甜瓜味。这让人不舒服。 “张开你的嘴,小丫头。” 他这样称呼自己,她已经不介意了,因为他这次称呼得特别。 温柔,听起来几乎属于某种呢称。她这时的确无法多想,他的嘴凑近了,触及 到她的嘴唇。 “你是否想缓慢地开始,这是想了解接吻的真谛。” 他可能在戏耍她。如果他真的不想吻她,他能做什么呢? “我想了解接吻时应该了解的一切。”她对他说。 “记住是你说过这话,要是这样做令你惊愕的话,”他在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之前,告诫说。 梅根如果不是感到呼吸不畅,她可能早就体会到了。那不是惊愕,而是没有预 料到感受会那样激烈。那如潮而至的感受再次汇聚她的全身,她的血液好似沸腾起 来,她的大腿扭在一起,她的身体已经飘飘然。这种欢悦的感受,她以前从来没有 经历过。 仅仅是现在,那种美妙的神韵百倍地了得。她不知道自己马上就快抵御不住了, 何况还有更加强烈的冲击在后头。 他的身体渐渐地压在她身上,女方感到腰间泛起一股热潮。 男方的喉部隆隆地呼嗜着,她的胸腔紧缩起来,有了反应。他的手已经释缓了 胸腔的感受,她的心在她胸腔里怦怦直跳。 “别躲开我,”他紧抵着她的嘴唇说,“给我,梅根,舔我。” 她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渴求般地顺从了,她当时虽然想舔他,但是在他 发出命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做。如果她在接吻时效仿他,她在抚摸时也 可以效仿他吗,因为那令她感受到另一种令人晕眩的冲动。这次,她不想再等人开 导自己了。 她的手像他的做法一样滑到中间,他轻轻地挪开一点,以便让手伸进去。这也 就给他提供了更进一步的机会,他立即把握住了。忽然,他的手再也不摸衣服了。 他不知怎地解开了她的外衣,探进了她的内衣,她的反应有如发现火情。上帝啊, 他的手不能那么烫,事实就是那么烫。她手掌摸着的男人胸膛也不可能那么烫,但 是,这是事实。他昨晚说过,他会被烧成灰的。这可能吗? 梅根这时全不在乎了。她感到自己似乎在融化,融化……上帝啊,他们在融化! 德夫林从她嘴里收回舌头:“见鬼,我们要……”他咕味着站稳身子,主要是 因为梅根都快骑到他身上了。“在融化……” 在这之后,他结束他说。 达到这种程度,他开始笑出声来,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这样笑过,这笑声富有感 染力,尤其是联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准确地讲,这还不是从草堆上滚下来的最佳时 间。幸运的是,他们掉在草床上,他从而想起白天叉过草,这时,她本该想到接吻 课应该结束了。 她也笑起来,笑得与他一样疯狂。他的胸膛笑得直颤,将她抖下来,从而笑得 更加厉害。她爬回来,笑弯了腰,一直到她的笑声最终因肚疼而止。但是她的眼睛 里仍流动着泪花,她竭力地在她的前克衫里寻找着,想掏出手绢。这时,她注意到 自己的额前悬着一件东西。 她立即抓来用,随后低头看见德夫林也笑弯了腰,他正拄着身体,冲着她微笑。 “这种融化的感觉不属于授课内容。” 她报以妩媚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不知道呢。” 他暗感好笑,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被解开的衣服,他们似乎立即再次燃烧起 热情。他用极富美感的声调说,“我们现在这种姿势是了解种姿式是了解接吻的最 佳姿式。你想再学些吗。” “还有东西?”她不解地问。 “肯定有。” “教我!” 他弯下身来,看着她,但是他停住了,他摇着头,好似快清醒过来。“不,我…… 上帝啊,我可能疯了。回家去,梅根,立即走,这堂课上完了。” 她感到极度失望,几乎难以忍受。她低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最后一吻时,会失去控制的。在这段时间内,我快忘记你是贞洁的 姑娘,是对自己的未来有大多好奇的姑娘。” “你可是指你都快与我做爱啦?她鼓足勇气问。 “的确是的,该死!” 她希望这是他的烦恼。“但是我不会同意你的。我可以阻止你,如果我告诉你 住手,你停得下来吗?” “肯定。”他恼火他说。 “那么,还会有什么问题?” “你没问题啦?你知道,我决不是自制力很强的人。”他说这话时,她好似并 没有注意到。 “我不在乎。”她这时依偎着他,温柔地恳求说:“教我。” 他呻吟一声,将她搂到近前:“再将你的舌头给我。”她照话做了,但是这次, 他并没有让她的舌头探究什么,而是轻柔地吮了一会儿,随后说:“在其它地方也 可这么做。” “哪儿?” 他移了一下,将她的耳垂拉到唇边,同样那么诱人地吮着。 她美妙地颤动着,气喘嘘嘘地问:“还有哪儿?” 她竭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嘴经过的地方。这样,她可以预知他的目的地,他 用这种方法如此强烈挑逗起她的感受,令她受用之极,这时,当他的嘴深深地含住 她的乳头,度人热气时,她也屏住气,嘴做出吮状。她难以置信,略显惊愕地发现 这也是接吻的一部份。但是她并没有阻止他。上帝啊,不,她不准备阻止他……不 阻止。 当她感到他猛拉她的裤子时,也没多大的感觉,但是她终于问:“你现在要做 什么。” 他的嘴再度印到她的嘴上,深深的一吻令她心驰神往,他随后说:“将全过程 都做给你看,你不正求之不得吗?要么说你现在害怕了,对吗。” “有一点。” “你应该有点害怕。” 这事说起来既有道理也没道理,立即引起她的固执与好奇: “别停下来,德夫林,别停。” 他再次吻了她,以便让她在几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完全脱光裤子。但是, 他并没忽略将那热乎乎的手滑到她的大腿之间。她惊愕地尖声叫起来,但是那声音 被他的嘴堵住了。当时,她呜咽着,将他紧紧地抓向自己,极度地享受着那最震撼 人的感受。她的大腿配合地分开了,她的身体与身体的反应都已经表现出来,她什 么都不在乎了。 “这也是接吻的一部份?”当他的嘴回吻到她的粉颈与胸部时,她气喘嘘嘘地 问。 “是的,”他毫不犹豫地撒谎说。 “我必须与你做了?” “不,”尽管他知道这再也无法收拾,还是这样嘶哑地回答说。 “可是我想。” “我都快死了。” 她也认为自己决死了,尤其当他离开她上身时,他嘴唇吻到她的大腿之间。随 后,他的身体插了进去,令她产生出与先前一样的快感。 然而那尖锐的疼痛立即撕裂了她,这时失去了任何快感。她的眼睛露出惊愕。 怎么?不,或许不能。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是插进她体内时的那种疼痛与 那种盈满。 “告诉我,你没有与我做爱吧。”问这话时,她感到体痛如裂。 他虽说仍旧没有恢复神志,但也为自己的行为而惊愕,“现在告诉你恐怕已经 太晚了。” “可是,你不能!” “对不起,梅根,是真的。已经造成了既成事实。” 在整个反作用力下,她的惊愕顿时转为怨恨:“我不会嫁给你的。” 对做事毫无顾忌的人来说,这样讲话是最不明智。因为他刚刚才决定痛改前非: “我也不会鬼迷心窍到死乞白赖地求你……” “好!” “……但是我现在应该提这样的要求。” “好吧,我已经回答了你,你没有那么幸运?”她尖刻他说,“现在,离我远 点。” 他将脸凑到她的脖子边,咕味他说:“我不能,梅根。” 她对他的问题不感兴趣:“当然,你能,你说过你能。” “当时我能,但是现在……啊,上帝。”他曾一次,二次地强抑欲火,但是最 终无法避免。 这并没有伤害,她当时怒极攻心,没有注意他的反应:“我都快歇斯底里了, 德夫林,如果你不想抱着的女人大喊大叫的话,就请……” “公平他说,我让你达到了高潮,你已经陷得太深,你可能也……” “我并不想陷得太深,你是知道的。”她嘶声说。 他离开她,直至他伏身看着她,她最少能因此看到他的不安。他疚愧之深,连 眼里也噙着泪花,他自责之切,远甚于她张口怒骂。处于酒醉状态中的他,是不可 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 “那么,当我警告你的时候,你本应该离开!” “说得对,”她咬牙切齿他说,“可以开脱你的内疚,为什么不呢?” “如果我这样,我就不会提出娶你。” “你非常清楚我不会嫁给一个养马人!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事情正好相反,”他傲慢他说,“一旦将事情解释清楚,我向你保证,你的 父亲会衷心地表示赞同的。所以,别用他来做你拒绝嫁给我的挡箭牌。” “你对我的所做所为,你敢告诉他吗?你不敢告诉任何人。 你决不敢那样做。” “梅根,别装作……” “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任何事。然而,如果我还能装出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愉快 地生活,我他妈的就好了。” “好啊!你可以愉快的生活嘛!” 他翻下身,站立起来,这次站稳了。梅根也很快地爬起身。 随后,她没用多长时间就掌握了,也感觉到了他犯罪的证据,她被强奸了,好 在她还穿着衣服,哦,几乎穿着衣服。她拉起内裤,向门边走去,再砸回门。她一 眼也没瞟德夫林,后者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当你恢复理智时,小丫头,”他冲着她的背影说,“你知道我会在哪儿。” “我如果有事再来找你,你肯定在地狱里。”她最后回答说。 她踏出门时,仍旧没有回头。 德夫林转过身,一声咆哮,一拳砸穿了身旁的墙,接着他回到室内,将剩下的 白兰地全砸得稀烂。 浪漫天地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