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家里,尽管梅根只说自己仅仅有点不舒服,但是她仍旧紧闭房门,足足伤心 了三天。对她那种天性活泼的人来说,这么长的时间闭门不出,已经达到她忍耐的 tRFR。她只不过犯了一个错误,又不是世界未日的到来。最少还不致于如此。命运 还不致于残酷到非要在她心上烙下明显的烙印,只不过是一时失足罢了。 她真心实意地相信这点……但是,她得等待,等到证明这事没有副作用后,她 才能再论婚嫁迎娶。 此时此刻,她又恢复了正常,显然有一种习惯例外。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没骑马 了,或者说没有任何事情会促使她前往马厩。 当然,她因那事而自囚家中,她只有采取这种过激做法,才能够淡化一切。 最终,她收拾起行囊,到蒂法尼家多住些日子。也借口对父亲说她们得为即将 到来的伦敦之行,多制定一些计划。如果她们在一起,筹划自然容易得多。这么处 理事情相当正常。近年来,她们经常在对方家里一住就是几个星期。不可能引起怀 疑,没人会想到她在逃避。只有那傲慢的养马人可能想到此行的目的。但是,对他 怎么想,她已经毫无兴趣了。 至少,她来到蒂法尼家的第二天,才想起他。因为他也赶来这里,要求与她谈 谈,表面上看,只要她留在家里,即便不去马厩,他都不会慌张失措,因为还能接 近她,但是,她离家出走了,他就不得不说些什么。 当然,她拒绝见他。他走了,他还能做什么呢?没有留下任何话。这就等于告 诉她,事情并非严重得像她想象的那样,但是,他第二天又来了。接着又是第二天, 这已经向她传达了某些信息。这人如果不说出心里的话,是不会放弃的。但是梅根 如果不固执,就不是梅根了。她不会听任何解释。 问题的麻烦就在于他们之间正进行着一场新的、无言的战争,而且是公开进行 的。蒂法尼的下人们开始谈论起此事,蒂法尼也好奇得要死。蒂法尼的男管家,袖 手一旁,开始用责难的脸色对着梅根。 但是,她能轻易地顶住这一切。顽固不化也有自身的作用。 她为此赢得了足够的空间。她真正难以应付的,还是自身的冲动。自嘲他讲, 尽管出过这事,她仍旧思恋着德夫林。她怀念他们之间的斗嘴。她盼望能见到他。 不管她怎样气恼他,但是这种思念之情总能带来某种快乐。 她还是不能在蒂法尼的家里接待他,她也不打算回家。在家里,他可以冲迸她 的卧室,将她挖出来,直至逼她讲出实话为止。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们的失检行为, 不会造成不良的后果。 纵使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丝毫也没有抱怨他,她反而是抱怨自己好奇,她抱怨 自己的身体当时怎么欢迎他那样做。还有值得抱怨的,就是自己让他上接吻课,那 可是理智从开始就反对的。 “你是否打算说出你对他如此恼火的原因。”一天,在吃午饭的时候,蒂法尼 问及此事。在这之前,梅根让人第九次告诉德夫林说,见她是不合适的。 “我恼火吗。” “哦,不……不过你可能真的生气哆!为什么你不想与他谈谈。” 梅根竭力做出不屑状:“你建议我离他远点,还想得起吗。” “你什么时候接受过我的建议。”蒂法尼说,“现在,接着讲,你为什么要躲 到这儿来。” “我没有躲。” “同你谈话的人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梅根叹口气。令她感到欣慰的是,蒂法尼竟能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询问, 然而,她曾有过两次以上的思想斗争,想承认事实。第一次的惊愕感没有第二次那 么强烈。 “那人自认为要做我父亲。” “啊,现在请说吧,”蒂法尼嘲笑他说,“他对你的兴趣决不可能是做父亲。” “绝对是那样的,”梅根坚持,“他声称我需要一个保护人,而他对担当这种 角色颇为满意,完全循规蹈距。他……他……” “他什么。”蒂法尼立即着急地问。 梅根低头看着她的碟子,脸颊开始发烫:“他打过我的屁股。” “他做过什么?” “他将我放到他的膝盖上……” “我知道那种做法!但是,他……他……仅仅是个养……他怎么敢这样?” “其实不难理解。德夫林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个下人,他甚至没有那种人的 劣根性。事实上,他身上找不到半点阿谀奉承或者媚骨。我估计,这也是他那么吸 引人的一个原因。他做事不习惯按部就班,他是个下人,是个不执行命令的下人, 他没有被解雇之懮,故而比十个洋洋自得的勋爵还骄傲。” “你在为他找借口?” 梅根瞟了一眼,看见蒂法尼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绝对不是,”她向朋友肯定 说,随后耸耸肩,“你想他有多大胆量,他就有多大胆量。” “在购马的合同中,虽然写有那条可笑的条款,但是如果不顾一切地解雇他, 他就会傻眼了。”蒂法尼得出错误的结论,“这就是为什么他非常想见你的原因? 他想乞求你原谅,以期能够保往这份工作了,对吗。” 这种想法相当荒谬,梅根差点没笑出声来:“德夫林乞求原谅?他根本不懂这 回事儿。” “万一你要解雇他,他自认为没有能力强迫你改变决定,对吧。” 梅根辗转不安起来,看来是不可能回避了。“他并不是……” 管家罗伯茨敲敲门,打开了双扇大门,声音庄重地宣布说: “他又来了,梅根小姐。他说今天早上他要是见不到你,他就不走了。”这意 外的打岔令梅根如释重负。 蒂法尼立即站起身,“总之……这事我负责。” 梅根也起身:“蒂弗,不……” 但是蒂法尼已经走到门外,梅根听到她在客厅里对德夫林说:“你厚颜无耻到 令人吃惊的地步,杰弗里先生。你的行为简直难以理解,你怎么敢追到这儿来。即 使梅根同意见你,我也不允许。所以,请离开这房子,别再来了……现在……你不 可能……” 梅根打起精神,希望能见到德夫林走进饭厅。他果真闯了进来。他如不压倒了 她,是不会善罢于休的。尽管她竭力回避出现这种场面,但是她仍旧渴望见到他。 “你给她讲啦。” 她明白他的所指:“没有提那事,”她气恼得低声说,“谈别的。” “别的什么事?” “你羞辱我的事……打我的屁股。” “哦,”他表情顿时发起烧来。他很快表现出难以置信的变化,真正关切地间: “你做得对吗,梅根?” “当然,”她艰难他说。 “我们应该谈谈。” “你不可能总是躲着我。” 他说话是如此自信,梅根又犯了固执的坏毛病。“现在,我可以……我最少可 以躲到我安全地嫁……出嫁之后。” 他不喜欢这种回答,并为之极为恼怒。实际上,梅根怕看他的反应。然而他没 有回答,反而大踏步走出去。在这之前,他在门边冲着蒂法尼僵直的脸咆哮说: “她这是自作自受。” “什么,我不准!”蒂法尼怒冲冲他说,将门“砰”地砸在他身后。“难道这 就是他与你说话时的态度?” “总是这样。” “应该立即解雇他,管它签定了任何条约。” 梅根坐下来,有种奇特的泄气感。她真想大哭一场。未了,她淡淡他说:“没 法解雇他。” “你自己就不认真!你父亲作何感想?” “父亲毫不知情。我什么都没对他讲。” “梅根!你怎么能够这样?如果这都不能成为解雇他的理由,那就会导致更糟 的……” “我活该,对吧。” “是的,是活该。凭他的地位,不可能给你带来……是吗?” “某种情况讲……是的。我告诉你,他特别关心我,况且他对我那晚外出历险 非常生气。” “那晚?不是指你跟踪他那天晚上吧。” “正是那天晚上。” “你给我讲那事时,肯定有所保留,对不?”蒂法尼责备他说。 梅根觉得事情越来越糟。她最后不禁冲动地大叫:“我现在不想提起那事。” 她悲伤他说。“我实在不喜欢别人将我看作小孩。” “哦,梅根,别这样。”蒂法尼懊悔他说,“我本不该打听。” “别难受,”梅根回答说,“如果不打听,还算什么朋友。” 几秒钟过去了,他们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绽颜笑了,梅根抹去眼泪,接着说: “德夫林正努力地让我睁眼看清现实。当你无意中失去理智时,就会发生最可怕的 事情。” 所以,我为什么不更加小心呢?她苦涩地自问,但是她心灵中的声音在这个问 题上,显然保持着沉默。再过一周,梅根便不得不面对铁的事实。命运始终是残酷 的。 浪漫天地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