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长着爪子的男孩(5)
“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他们去马房时候,塞西莉说,“他母亲是个疯子,
这都是这个家庭造成的。”头顶上的天空暗下来,又一场暴风雨正在天边酝酿着。
“塞西莉,我知道你认为这所房子中的幽灵是无害的,但是我不这样想。”
“噢,得汶,真的。”
她拔开门插销,打开门,得汶闻到浓浓一股味,是稻草和马粪的味道。塞西莉
的马,皮尔莱·麦可,是优良品种,是一匹长着尖尖的耳朵和大大的眼睛的白色摩
根马。
得汶怜爱地拍着这匹马说:“亚历山大骑过它吗?”
塞西莉大笑起来,“开玩笑吧?就那个小肥猪?他就会整天坐在那该死的电视
前沉浸在《霍泰斯·团卡基》之中。”
她摇了摇头,“他父亲第一次把他送到这里时,我努力和他友好相处,但他是
那样的让人不愉快。”
“我很担心他。”得汶说。
“有理由相信,那会害了你!”
得汶笑了笑,“我不是在说《团卡基》。”
“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不能肯定,”他说,那马打了个响鼻似乎对他的话有意见。“好了,我想
我知道,”他停了下,“是杰克森·穆尔。”
塞西莉靠近他,“噢,得汶。也许你的脑袋应更多地想一想我们俩的事,我们
的幽灵是没有危险的。不久你就会习惯它们。它们会像墙纸一样暗淡下去。”她伸
出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你今天在比萨饼店的表现真有男子汉气概。”
他们开始接吻。马在旁边嘶叫并晃着它的尾巴。得汶温柔地把她的胳膊从他的
脖子上拿开。
“塞西莉,”他说,“我非常喜欢你,但自从我到这里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我必须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好了,我要试着做一些事,我不知道是否能成功,但我要试一
试。”
她奇怪地看着他。
他合上眼睛并集中精神。有一次他试图给苏留下更深的印象,他想用意念举起
大众汽车的前轮,但没有成功。但是这次他更多的是想争取得到塞西莉的帮助,无
论如何在他,也许还有亚历山大受到威胁的时候,他需要一个同盟者。
他想像马厩的门,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关,他努力集中精神,突然———
门摇摆着关上了。
“哇!”塞西莉说,“你怎么做到的?”
“我能这样,”他说,然后又补充道,“有的时候。”
她盯着他,“你可以再这样做些别的事。”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他告诉她。
“我怎么知道那不是风刮的呢?”
他叹了口气,他四下看了看,眼光停在她的马身上,他集中精神。
在几秒钟内,皮尔莱·麦可浮起了三英尺高。
“噢,我的天,”塞西莉喊着,脸都白了。
得汶轻轻地把马放回地面。
“噢,我的天,”塞西莉重复说,“那真的不是风。”
“当我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我就能这样做。”得汶不好意思地微笑着。“有
时是这样。有时,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不成功。但,你明白了吧,塞西莉,这就是
我为什么想找出真正的我是谁的原因。为什么我是这样,我肯定爸爸之所以把我打
发到这里,就是在这儿,我可能找出答案。”“噢,我的天,”塞西莉坐在干草包
上,除了这句话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得汶坐在她旁边,“你是不是认为我有点反常?”
她抬头看着他,最后露出微笑,“我从未这样想过,得汶。”
他叹了口气,“我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在这所房子中见过的
人中,你是我能信任的人,也是我一生见过的所有人中可以信任的一个。”
接着,他告诉她有关魔鬼的情况———他家壁橱中的闪着绿光的眼睛,他父亲
告诉他的他“比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强大”。他告诉了她亚历山大的恶作剧,和他
在东跨院发现的东西,那个肖像,那个门。
“不是我不相信你,得汶,”她告诉他,“仅仅是……我不能适应在乌鸦绝壁
有魔鬼的说法。幽灵肯定有,但,妈妈常常告诉我,在这所房子中我们不会受到任
何伤害。她也许有点古怪,但我不相信,如果有一点儿危险,她还会让我住在这儿。”
得汶想了想说:“至少从我到这儿以后,我认为不是像你说那样,”他看着她,
“我有一个推测,我想,由于我的到来打乱了一些事情,激怒了这里的某种力量。”
“但是,为什么?”
“一些和我是谁有关的东西。我的过去。我从哪里来。”
“你的亲生父母?”
他点点头,“我想亚历山大知道一些事情。也许他是无意识的———但他一定
和此事有联系。塞西莉,他把我锁在东跨院的那个房间中一定有原因。”
“是的,”她说,“是想吓唬你。得汶,我告诉过你亚历山大是个很难缠的孩
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但是,现在不是他自己有多难缠的事,而是杰克森很难缠。我想,选择一个
像亚历山大这
样的孩子是很明智的,因为他做出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是不会引起怀疑的。”
塞西莉皱皱眉,“得汶,自从看到你在吉欧家的行为和你刚才对皮尔莱·麦可
做的后,我不能否认一些超自然的事情。但,为什么你认为是杰克森插手的这件事
呢?那仅仅是个传说,我从未被那个说他是个男巫的事打动过。”
“我知道被锁在那个房间时见过的那个人是他。是那个声音告诉我我是对的,
并且那声音从未让我失望过。”
她叹了口气,“好了,如果有这样的幽灵在我们心理影响我们,那会是杰克森。”
她看着得汶,“你认为我母亲对这些事情知道多少?”
他耸耸肩,“我不清楚,我敢肯定,她知道一些,一些有关我是谁的事情。”
“你认为她知道有关……那你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考虑了一段时间,“眼下,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或将做什
么。”
“是的。”塞西莉赞成他的说法。
他们听到有雨点落在马厩房顶上的劈里啪啦的声音。得汶说:“我们该走了。”
他们在暴风雨来之前把马厩的门关好。
“得汶,”在潮湿的空气中,塞西莉低声叫他。
“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
他咧开嘴笑了,他拉住她的手,急忙跑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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