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哭声(1)
“不!“得汶喊着,突然像只羚羊,越过栏杆跳到下面的第一层。
爱德华·穆尔歪着脑袋回过头,爆发出咯咯的一阵大笑。罗夫叉着胳膊,呆在
那儿瞪着他。
枪里没装子弹。
“勇敢的有夜间飞行的力量的小孩子来援救了,”爱德华笑着说,“用不着动
用你的力量。”
“你没变,爱德华。”罗夫说。
亚历山大从楼梯上跑下来时,得汶喘着气。“太酷了,得汶,再来一遍!”
“亚历山大,回你房间去,”他父亲命令道。
“不,我想看看罗夫,我能开开你的车吗?”
罗夫抚弄着男孩的头发。
爱德华·穆尔激动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允许你做的一件事是,和这
个男人进入一辆汽车。现在,上楼去。亚历山大。”
男孩不高兴了,可他还是照办了。
“现在说你的事了,曼泰基,离开这儿。”
“我来看得汶。”
“不行。”爱德华对他说。
“谁不许?”罗夫问。
“是我不许。”这是阿曼达·穆尔·格兰德欧的声音,她还是通常猫一样的举
止,她的出现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站在平台上往下瞪着他们,“得汶是我由监
护的,罗夫,你该知道我已下的严格命令,你们两个不能有任何联系。”
她优雅而高贵地走下楼梯,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她看。他的弟弟退后了一点,向
姐姐的威力妥协,她高高地扬起下巴,傲慢地站在罗夫面前。
“你和以前一样美,阿曼达。”罗夫说,得汶觉得他很真诚。
“我得请你离开,罗夫。”
得汶说:“如果他来看我,那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也许是关于伊泽贝尔的事—
——”
“伊泽贝尔?”格兰德欧夫人端详着他们的脸问。
“伊泽贝尔这个叛徒,她是个十六世纪夜间飞行的力量,———”
“我很清楚伊泽贝尔这叛徒是谁,”格兰德欧说,“她和曼泰基先生会有什么
联系呢?”“如果你要让我说,我会告诉你的,”罗夫说。
她的眼神冷冰冰地充满了仇恨,她把多年积累的痛苦抛给这个她曾爱过的男人,
“不需要你做这种事,”她说,“我再说一遍,我让你离开。”
“我看见伊泽贝尔的情况了,”得汶突然说,“她正在试图打开地狱。”
“伊泽贝尔已经死了近五百年了,”格兰德欧夫人打断他说。
“死亡并没阻止杰克森·穆尔回来,”得汶提醒她。
“够了,我不准许谈这个,这里什么也不会发生的,大门不能再被打开了,我
一直留意着呢。”
“你怎么留意,阿曼达?”罗夫问,“那怎么可能?你没有力量,只有得汶—
——”
她冒汗了,“想让我叫警察带你离开我的地盘吗?”
罗夫叹口气,得汶能感到他不想再逼迫了,在她必然获胜之前,只能跟格兰德
欧·穆尔争执到这里了。罗夫转身离开,但之前没和得汶作任何眼神交流,他们只
有以后碰头了,远离这些充满敌意的力量。
可就在罗夫开门的时候,他差点儿一头撞到莫嘎娜,她正往屋里进。
“哦,”她说,“抱歉!”“没事儿,”罗夫显然很惊讶地说,他立刻被吸引
住了,“责任完全在我,没看见大美女。”
她有点儿脸红了,“我叫莫嘎娜·格林。”
爱德华·穆尔突然跑到罗夫身后,“我的未婚妻。”
“哦?”罗夫看着他,嘴上泛起一丝邪恶的笑意。“你妻子知道你有个未婚妻
吗?”
爱德华抓住莫嘎娜的胳膊,把她推进屋。她看上去惊恐慌乱,得汶又一次为她
感到难过。“那不关你的事,曼泰基。”
“爱德华,你弄疼了我的胳膊。”莫嘎娜喊道。
他不理她,“走吧,曼泰基,离开这儿。”
“那女士说你伤着她的胳膊了。”罗夫生气地说。
“我在我的房子里所做的是我的事儿,”爱德华喊道,他的脸变红了。
“爱德华!”莫嘎娜看上去非常痛苦,爱德华还抓着她的胳膊,“你弄伤了我!”
“放开她,”罗夫要求他。
“你怎么敢对我发令?”
“爱德华,放开!”莫嘎娜哭着说。
得汶几乎没看清下一步发生了什么,因为它发生得太快了。
罗夫拖起爱德华,用拳头使劲儿地打在他的下巴上。爱德华向后退去,一屁股
坐在地上。“我叫警察去,”格兰德欧夫人大喊。
“你这次要跟他们撒什么谎,”罗夫冲她大吼,他转向莫嘎娜,“希望你的胳
膊没事儿,女士,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你,如果你需要一个朋友———在这房
子里我想交朋友是必然的,请记住我的名字是罗夫·曼泰基。”
说完,他走出屋门。这时爱德华·穆尔从地上蹒跚着站起来,做出要去追他的
架势,莫嘎娜泪眼婆娑地求他跟她呆在这儿,“求你,爱德华,别打了。”她说道。
他用胳膊搂着她:“亲爱的,那男人是邪恶的化身,他几年前杀了这房子中的
两个年轻人,并为此坐了几年牢。”
她朝门口看着:“他看上去———挺好的。”
“得汶,”格兰德欧夫人说,“很遗憾你目睹了那天不幸的事情,不过你现在
可能看清了罗夫·曼泰基那种人的真面目。凶暴的不可想像。”
“他是保护莫嘎娜。”得汶说。
“她不必防备我,”爱德华嘲讽着,“过来,亲爱的。”他护着莫嘎娜朝书房
走去。
格兰德欧夫人走近得汶,“罗夫给你的脑子灌满了胡言乱语,得汶。我保证你
在这房子里不用害怕。魔法结束了。”她冲他眯着眼睛,“是不是?”
“你知道不是那样的,”他对她说,“你看见魔鬼对我房间里的袭击,还有其
他一些事情。”
“那么,你一定是又练习你的力量了。得汶,那时我已经不让你那么做了,那
是唯一能激惹魔鬼的事情。”
“我告诉你,我已听说伊泽贝尔那个叛徒在这儿了。现在我也看见她了,在东
跨院。”
他能看出他的话使她很烦恼,但她并没痛快地承认。“去做你的作业吧,得汶,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现在我好烦罗夫。”
她把长衣裾拽在手里走开了,很快地下了楼。
“他们喜欢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土里,”得汶望着她离开心想着,“采取什么
办法才能让他们相信呢?一个魔鬼和我们坐在一起吃早餐?房子着火?塞西莉脸朝
下躺在血泊中?”
得汶长长地叹了口气,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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